第929章(第2/3页)
萧二太太心疼原主,便按照原主的意思往低门里挑,好容易把人挑好了,双方交换了信物,京中忽然有人爆出,原主曾是春风楼的头牌,已然接过客了!
这是个地动山摇一般的丑闻,整个建安侯府的名声因为丑闻而声誉扫地。
原本要嫁给四皇子的大房嫡长女,因为原主这个堂妹的丑事而失去了姻缘,大房嫡次女也被宣平侯府退婚,家里已经说好亲的男丁,也纷纷被女方退亲。
原主成为了家族的罪人,受尽了白眼,还被亲祖母送了一条白绫,示意她了结残生。
最后,是原主母亲保下原主的,只是虽然保下了原主,原主的日子,却十分不好过。
家族因为原主蒙羞,在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这对原本人才辈出的萧家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因此萧家的男人决定放手一搏。
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原主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过几个月,建安侯府就被抄家了。
抄家那日,家里人哀哀哭泣,惊惶不已,可是看到她,却忽然都变得恶狠狠的,扑上来撕扯她,说若不是因为她,建安侯府不会铤而走险,是她害了偌大个建安侯府的,她是扫把星!
原主呆呆的,任凭姐妹们撕扯,当得知合家女眷都要被卖入教坊司,从此如同青楼姑娘一般陪客,她绝望了,一头撞向园中的山石,就此去了。
原主这一生,除了没有记忆的童年时代,其他时候,一直都在努力挣扎,企图逃脱泥淖,可惜最终还是逃不掉,所以她只能绝望自尽,免得再身陷泥淖中。
原主的愿望是不上楼,不成为孙世子的女人,始终保持清白之身,熬过两个月,等待建安侯府来人,将她带回侯府,然后过安稳的日子。
萧遥叹了口气,熬过两个月,谈何容易?
不过不管是为了原主的愿望还是因为她自己就不愿意委身来楼里消遣的嫖客,她都会尽量做到原主希望的那样。
想到这里,萧遥翻身起床去梳洗,然后吃粥。
在脸上、脖子和手上的疹子消失之前,她都是安全的,等疹子消失,她的危险才会来临。
只是人需要居安思危,她得在疹子消失之前想好脱困的办法,免得事到临头,一时焦急而想不到办法。
当天,萧遥一直没出门,而是留在房中养病,并借着跟冬雪闲聊的功夫,打听徐娘子的性格。
其实无甚好打听的,徐娘子生平最爱的,便是银子了。
若能给她赚钱,让她叫你爹娘她都是愿意的,若不能赚银子,她转手就能将你发卖出去,或是叫打手将你弄死。
萧遥让冬雪出去,自己在屋中清点了一下手上的银两,发现还不足十两,便知道,靠银子讨好徐娘子,让徐娘子暂缓她接客的日期,应该是不成的。
该如何挣银子呢?
萧遥陷入了为难之中。
她冥思苦想,皆因身在楼中而无法可想。
没奈何,萧遥开始思考如何偷偷地离开春风楼。
但是稍微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知识,她便知道,悄悄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在这个世界,不管去哪里,都需要路引,若无路引而上路,很容易被当成流民山匪砍杀,连冤枉都叫不得。
萧遥将逃离春风楼的打算押后,拿了帕子蒙住脸,准备去找宋惜容——她对外人时,一直表现出怀疑宋惜容毁她容颜之意,故此时去找宋惜容,并不会引人怀疑。
然而她刚说了打听,冬雪便给了她一个噩耗——宋惜容昨儿侍候得孙世子十分满意,竟哄得孙世子给她赎身,今儿一早便跟孙世子走了!
冬雪说这话时,又不免埋怨萧遥:“这样的好造化原本是你的,怪你过分贪嘴,竟白白丢了这造化,便宜了宋惜容!”
萧遥对此并不觉得可惜,她更可惜的是,没办法找到宋惜容,便没法子知道宋惜容是通过什么让她过敏的了。
这么一来,她想继续用过敏这一招拖延时间,怕是不行了。
萧遥又开始想其他办法。
可是直到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疹子开始消失,她也还没有想好办法。
在脸上、手上和脖子上只剩下淡淡的红印子时,徐娘子上门来了:“阿遥啊,既然你快大好了,也该准备起来了。你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能得许多贵人垂怜,若不趁此机会找到心仪之人,以后机会怕是不多呢。”
萧遥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妈妈,原本孙世子是我的,可却叫宋惜容抢走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咽不下的。我梳拢上楼那日,若无孙世子这等身份的,我是不上去的。没道理宋惜容能有孙世子那等人物,到我了,却不如她的。”
徐娘子笑出了一脸的橘子皮:“哎哟,我的好女儿啊,你有这争强好胜之心便是大好事了。没了孙世子,你也不必可惜,咱们这地儿人杰地灵,又来了好几个贵公子呢,到那日,总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萧遥马上想起原主遇到的贵公子夏之恒,当下连忙问:“敢问妈妈,你说的,是哪家的贵公子?可比得上孙世子不曾?”
“好女儿,如何比不上?”徐娘子笑吟吟的,“京中镇国公府的二爷,你说身份比不比得上孙世子?孙世子虽说是世子,然他背后只是侯府,又远离京城,是万万不及国公府的。”
萧遥闻言,含笑点头,心里却疑惑,原主的上辈子,似乎没有这镇国公府的二少爷的罢?
当然,也有可能是原主上辈子眼里只有孙世子,故不曾多关注春风楼,故不知道来了个身份显赫的镇国公府二少爷。
徐娘子见萧遥俏脸含笑,说不尽的风情,也高兴了几分,笑道:
“阿遥啊,你若能让着国公府二少爷为你花钱,你这造化,可比宋惜容大多了。据闻镇国公府大少爷缠绵病榻多年,身子骨不大好,怕是熬不到接任国公府呢。届时,这国公府,可不就是这位二少爷的了么?”
萧遥听了心念急转,很快说道:
“妈妈,我性子沉闷,不会哄人,怕是哄不好这位二少爷。不如你且将我梳拢上楼的日子延后,再叫人好好来教我如何哄人,教得和宋惜容一般,能哄得人将我赎出去,我便心满意足了。若能成事,我必铭记妈妈的大恩大德。”
徐娘子闻言,苦了脸:“这如何教得?当初你与阿容一道,是跟同一个老师学的,她会哄人,你怎地不会?可见是天生的,无论如何教不好。”
萧遥柔声说道:“从前我自负美貌,并不曾留心这些,故才学不好。如今我知道性子好的好处不比生得好少,自会认真学起来。好妈妈,你请人教教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