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无穷、无谓的算计(第3/4页)
水榭中,几名衣衫华美的青年围坐在一张方桌旁,面前码放着数十枚容量极大的戒指。
一名青年手指扫过一枚戒指,几株南方莽荒大山特产,极其珍稀的百万年气候的宝药就伴随着缕缕灵光喷出。这些宝药和两仪天常见的仙灵大药迥然不同,无论是外形,还是药力,都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
唯一相同的就是,百万年份的药材,无论是毒药还是灵药,其价值都不可估算。
尤其是这几株已经生成了人形,隐隐有精灵化征兆的宝药,每一株都是大补之物,更能炼制几种极其罕见的异种丹方,若是送去两仪天那些顶级的宗门,定然会有炼丹大师愿意花费天价竞购。
“任何一株,若是送去那些真正的大宗门,价值都在一亿极品仙晶之上!”
一名青年看着面前一株略呈人形,头颅宛如多爪章鱼,长须急速蠕动翻卷,四肢触须上隐隐有一点点绿豆大小猩红色火星闪烁的宝药,感慨道:“就这一株星火海葵,可让一名道主级大能节约三百年苦修……一亿极品仙晶?怕是都低估了!”
另外一名青年微微一笑:“这钱家,不显山,不露水,只是一个镇魔城的药材贩子,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的家当……不亏了我们这番算计,不亏了我们几个联手。”
又一名青年淡然笑道:“也不知道赤天明那自诩不凡的蠢货,等他发现钱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会是如何想法?”
众人中,看上去最老成,刻意蓄了两撇小胡须的青年轻咳了一声:“他能有什么想法?或许他还以为,钱家栽倒,他一口吃饱了呢……哪怕我们提前掏空了钱家,大致还有数亿上品仙晶的浮财留给了他,加上那二十几座镇城中的百多间店铺,这么多仆役、小厮、侍女、丫鬟,还有那么多的药田、药林……”
几个青年相互看了看,同时放声大笑。
“那就,继续罢!”小胡子青年幽幽道:“祭品牺牲,祭品牺牲……呵呵,就单友仁、钱老三这种货色,如何算得上极品的祭品牺牲?若是能将赤家整个卷进来!”
一名青年轻声道:“就怕赤家的那个老家伙,若是……”
小胡子青年把玩着手上几枚戒指,淡然道:“那又如何?真正出了纰漏,这事情的主使者,是我们么?是我们么?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冤有头,债有主。”小胡子青年笑得极其矜持:“我们,只是围观看热闹,顺便沾点便宜的。哪怕引动再大的灾劫,甚至是道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几个青年相互看了看,齐声欢笑,丢下了这个让人莫名不安的话题,开始清点、统计这些戒指中的珍稀宝物。
哪怕是对于出身非凡的他们而言,这也是一笔飞来横财,对于他们的家族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他们个人来说,这足以推动他们的修为飙升,让他们在家族中,爬得更高,拥有更大、更重的话语权!
镇字第九城。
城主府。
门前一架巨型金鼓被人敲得惊天动地的响,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呼啸着向四周横扫,震得城主府的大门都‘嗡嗡’作响。
城主府门前,一队顶盔束甲的兵将被突然炸响的鼓声吓得一哆嗦。
镇魔岭诸多城池,每一座城主府门前,都有这么一架金鼓。这玩意,就类似红尘世俗皇宫门前杵着的‘惊龙鼓’,一旦被敲响,哪怕皇帝正在和妃子缠绵,也必须穿上衣衫,赶紧上朝议事。
这鼓,也是如此功效。
除非有威胁到了整个镇城安危的大事,否则轻易不能惊动。但是一旦有人敲响了这鼓,这座城的城主无论在干什么,哪怕正在闭死关突破境界呢,也必须丢下手上一切事情,赶紧登堂处置。
一名耶律氏本家,按血缘算还是耶律霆堂弟的将领耶律辉手按腰间悬挂的金鞭,怒冲冲的直奔敲响了金鼓的那名身形魁梧,生得牛高马大,浑身都是肌肉腱子,头上只有短短的半寸发茬儿的大汉。
“兀那厮,你可知道规矩?无缘无故敲响‘惊魔鼓’,若是没有正经理由,你就要先吃八百震仙锤……打不死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跟着耶律霆来到镇字第九城,耶律辉在城主府守门也守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金鼓被敲响。猛不丁被吓了一跳的他心里窝火,冲着那大汉就是一通咆哮呵斥。
那魁梧大汉双眸中精光四射,直勾勾的盯着耶律辉,憨憨的沉声道:“我,出首告发。”
“出首告发?告发谁?”耶律辉上下打量着大汉:“罢了,管你想要做什么,跟我……”
‘咣’的一声,城主府的大门敞开,大队身披僧袍,通体隐隐有金光浮动的恶和尚拎着沉甸甸的禅杖、方便铲等凶器,大踏步涌了出来。
大队大队的恶和尚左右一分,卢仚左手杵着那根玉脉禅杖,右手摩擦着光溜溜的头皮,一步三摇晃的行了出来:“哎呀,今天贫僧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就知道世间有不平事,有人含冤呀!”
随手一指那敲响了金鼓的大汉,卢仚大咧咧的说道:“兀那汉子,你有什么冤情,赶紧说来。贫僧初来乍到,正要办几件漂亮案子,好好的给镇字第九城立立规矩!”
耶律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卢仚的这话,可把他得罪惨了——卢仚这话是什么意思?立立规矩?以前镇字第九城没有规矩么?这是把正经的正城主耶律霆,还有耶律霆带来的这么多耶律氏的族人,当做什么了?
耶律辉横跨一步,挡在了卢仚面前,带着怒气大声喝道:“副城主,按照规矩,此人敲响了惊魔鼓,当由城主亲自出面,处置这件事情!”
卢仚皱着眉头,诧然看着耶律辉:“城主?难道贫僧,不是城主?”
说这话,卢仚还从腰带上解下了自己的副城主印玺,在耶律辉面前晃了晃。
耶律辉呆了呆,他想要和卢仚分说一下城主和副城主的区别,但是他并不善言辞,却又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说清副城主和城主究竟有什么区别。
迟疑片刻,耶律辉沉声道:“副的,副的!”
卢仚放声狂笑,一巴掌按在耶律辉肩膀上,轻轻松松将他扒拉开:“公鸡、母鸡都是鸡,公羊、母羊,全是羊……这城主、副城主,不也都是城主嘛!区区一桩案子,贫僧接下了,谁有意见?谁不赞同?”
手中禅杖轻轻往地上一杵,卢仚咧嘴笑道:“贫僧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大家若是有不同的见解,可以当面提出来嘛!”
就这么轻轻一杵,整个城主府,连同周边的好几座街坊都微微一晃,城内的好些个防御禁制都被触发,一道道强光亮起,一道道仙纹在街道上急速扩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