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牧长觉稍一伸手就把他拽住了,“别别别,这儿不行。”
王征还死劲挣扎,“你别拉我,我拼着命不要了也得自证清白!”
“我不是说自证清白不行,”牧长觉做了个把他向外“请”的手势,“我是说这是我们燕老师的办公室,他得用呢,你别影响他工作。”
王征让他说得直往地上出溜,抖着手喊人,“保安!有校外不明人员胁迫教职工,这么多学生跟着起哄闹事,学校管不管?”
两个保安点头哈腰地走近了,“王老师,风纪部那边的老师来电话了,说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让我们上来通知您方便的时候尽快过去一趟。”
王征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四下一片嘘声。
这一闹,有一些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虽然涉及到人脸和人名的部分都被处理了,但微博上的声音发酵得愈发迅猛。
次日晚上十点多,康大官博加班加点地写了回应通告,跟康大平素简洁的理工科风格保持一致。
“近日,我校发现网络上存在涉及我校教师王某相关社会舆情,并高度重视。经专班核实调查,王某严重违反我校教工行为规范,存在学术不端及作风不正的重大违规情节。依据国家与学校的有关规定,学校给于王某开除处分,并移交公安部门配合进一步调查。”
燕知靠着床头,鼻梁上架着眼镜,看了一会儿微博,问牧长觉:“真的是你操控的?”
牧长觉在给他揉着肚子消食,听见他这么问,笑了笑,“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只是我们这种工作跟媒体打交道多,把热搜往下撤不算难事,给钱就会有人办事儿。”
“那……那条王征的热搜呢?”燕知没有全盘接受,“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组织起来那么多人一起指证他,并且那么快就有了热度?”
“这里面确实有我一份绵薄之力。”牧长觉低头在燕知肚子上轻轻亲了一口,“不过最大的还是我天天的功劳。”
燕知脸红了,“你好好说,你说完。”
“你刚走的时候我找不着你,很着急。”牧长觉平平淡淡地讲起来,“毫不夸张我真的在掘地三尺,我动用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关系,找你。
不是说只要通过六层关系,地球上的两个人就能联系在一起吗?我当时什么事都没办法做,就专心致志地扩大信息渠道。”
“虽然我还是没能及时地找到,但是为了找你,我攒了挺不错的一张关系网。”牧长觉收了收搂着燕知的手臂,“最简单说小陈吧,我找他就是因为他家里帮着查事方便。”
燕知前前后后地听着。
他能猜到这件事里牧长觉肯定伸手了,但没能想到他承认得如此爽快而坦荡。
但燕知刚因为他说的前一半感到伤感,就为后一半皱眉,“你别这么说人家小陈,他做事很周到了。”
“我没否认他现在是非常好的助理。”牧长觉有点不高兴听燕知夸别人似的,“但我招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刚拿驾照的第三天,没有一个路口能不等红绿灯就过去的。”
燕知枕着他的胸口,把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可是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跟桑姐刚续了十年签,怎么后来就独立了?”
桑晚宜是牧长觉的前东家,亲自带的牧长觉出道。
“哟?”牧长觉很温柔地笑,“天天关心我呢?”
“一到这时候你就打岔,”燕知抬头看他,“就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那段时间我心思不怎么在演戏上吧,”牧长觉护着他,揉了揉他的卷发,“拖了很多通告,因为合同金额大,桑姐估计觉得再赔要破产了,还不如直接跟我解约。我对公司也有愧,她一提,我就答应了,算是和平散伙吧。”
耳边是牧长觉缓慢有力的心跳,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桑姐那个时候对你是真的好。”
桑晚宜是点火就着的急脾气,因为牧长觉老请假回家看孩子的事没少劈头盖脸地骂他。
但是每次燕知有个头疼脑热,她又要委托牧长觉给他带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嘴上还是厉害,“把孩子照顾好了抓紧拍戏,我真怕我这一年到头赚的都不够赔违约金。”
牧长觉那时候就态度松散,“合同里写了,我可以因为我家孩子随时请假。”
牧长觉是真的金字招牌,一年到头都有人过来挖。
而且确实除了家里供着的宝贝,牧长觉还是把工作放在首位的。
所以桑晚宜除了嘴上抱怨,还是纵容。
“那还是因为我们天天特别招人喜欢。我不跟你讲过吗?”牧长觉提醒他,“虽然她老嫌我带着你去片场,但只要赶上学生放假,你没来片场,她就要问,‘孩子呢?怎么没来?’。”
说起来这些燕知心里挺酸的,所以牧长觉低头吻他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接了。
“我交代完了,该你说了。”牧长觉边亲他,边轻轻揉他的眼眶,“你心里装着大事儿,所以这一晚上趴我身上都压得慌。”
燕知躲开他,“我没有。”
“那我猜错了。”牧长觉撇撇嘴,“我都不了解燕天天了。要是我认识的那个燕天天,肯定是在为后天去见林医生担心,心里没底还怕我知道。”
让他一说,燕知的后背就绷起来了。
“但我是这么想的,”牧长觉给他顺着背放松,“林医生非常了解天天的情况,她作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给我们推荐了这种新的治疗方式,一定是因为她认为这种方法会帮助你。我知道,她也跟我说了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我肯定会陪着一起去,我保证会全程在场。”
“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场。”燕知躲在他怀里摇头。
他想无论如何,治疗的画面都不会多美好。
“天天啊……”牧长觉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一点儿不心疼我。”
燕知简直难以相信这话是从牧长觉嘴里说出来的,“怎么是我不心疼你?”
“我就这么一个天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想让我隔着门心疼,我看你是就怕急不死我。”牧长觉“啧”了一声,“你没听说过吗?产房外面的丈夫经常有急昏过去的。到时候我昏过去了,还给你们添乱。”
“你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啊!疯了吧你?”燕知从他胸前撑起来,气得直笑。
“笑笑好,笑笑我们天天又十八了。”牧长觉躺着抬起手,轻柔地理了一下燕知的头发,“不用那么大负担,无论如何有我呢,是不是?”
燕知重新躺到他胸口上,看着牧长觉把床头灯拧暗了。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在牧长觉胸口上蹭了蹭,“牧长觉,睡不着。”
牧长觉的笑在暗处很悦耳,明显也是清醒的,“那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