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逼迫 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第2/2页)

于佩早就知晓此事,心里并没有对冯碧华产生太大的意见。

真要论起来,那也是谢屹瞒着她。

于佩轻轻接过茶杯,安静地捧着,没有接话。

冯碧华是个细心的人,总觉得亲自道歉比较好,“于小姐,当时在售楼处外面,我其实是特意等着你呢。”

“那天太阳大,我顶着骄阳在建筑门口等了半天,才把你盼出来。那房子我是特意卖给你的,于律师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知道。

于佩小酌一口杯中茶,淡淡道:“嗐,都是谢屹的主意。”

冯碧华有些吃惊。

不是惊讶于于佩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而是惊讶于于佩的态度为何如此淡定?

从程春望找于佩做于佩的那一刻起,于佩应该就能发现她和程春望的夫妻关系,也能发现程春望是望华酒店老板的身份,进一步知道谢屹和他们的关系,这样也就能扯出当初卖房子的事情。

既然于佩已经知道当初那套房子是谢屹的主意,怎么如今的态度竟是这样?

好像全然没有一点感动。

冯碧华心里纳闷,试探着问:“于律师啊,你真的知道谢屹的用意?”

于佩放下茶杯,玩笑似的哼了一声:“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我买房,他倒是落到实惠。”

闻言,冯碧华愣住,半晌后才轻笑一声,“看来于律师你不知情呢。”

她拉开一张木椅,坐到于佩对面,声音变得柔和。

“于律师啊,其实这套房子我和老程之前就打算送给谢屹,他先前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都念着恩情,要送他一套房,他没要,你猜为什么?”

这话问得玉佩稍稍皱眉。

白送的房子,谢屹没要?

这她哪知道谢屹的想法啊,换她她估计就收了。

于佩摆摆脑袋,“我不知道。”

冯碧华望着她的眼睛,真诚道:“谢屹当时说,要那么多房子也没人住,我说那你可以搬出来嘛,反正都成了家,以后也会有自己的房子,不见得要和父母一起住。你猜他怎么回?”

于佩:“……”

怎么冯碧华说话开始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总要来问她。

她又不是谢屹,哪知道谢屹的想法。

于佩摇头。

冯碧华望了她一眼,接着说:“他说他的家只有一间房,我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这间房,是你们的婚房。”

于佩闻言,眉心一动,笑着道:“冯姐,我想你误会他的意思了,他大概是想说,在父母身边才是一个家,只不过那个家里他仅有一间房。”

听到于佩的解释,冯碧华没吭声。

她站起身,在于佩身边踱来踱去,面色稍稍有些沉重。

接着她又说:“我和老程认识谢屹好几年,这些年你在国外可能不知道,谢屹从来不参加那种酒局,他很洁身自好。”

冯碧华口中的酒局,于佩心里知道是指哪种,她淡淡地说:“这应该是一个已婚男人的基本操守。”

冯碧华微微愣住,又说:“你回国那天,我们本来约见了一单重要的生意,不知道你具体到达时间,他直接推了生意,提前过去接你。”

于佩目光一顿,轻笑一声:“我提前给他打过电话,他妈也对他耳提面命,去机场只是实现之前应允的承诺罢了。”

冯碧华彻底无言。

来回踱步四圈之后,她望着于佩那张情绪变化不大的脸,突然笑起来,“真有意思,你们夫妻俩一个赛一个有意思。”

“你说你们夫妻俩,一个不愿意将爱意说出口,一个不愿意承认对方的爱意,某种意义上也是登对。”

于佩仿佛没听懂。

“冯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冯碧华难得没顾虑形象,扬起嘴角哈哈大笑,“我看你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又重新坐下,拉住于佩的胳膊,细声细语地问:“难道你就真没感受到谢屹对你的态度?”

于佩张嘴便要回应,冯碧华先出声:“于佩,你是个聪明人,回答之前先想想有没有骗自己?”

这话成功让于佩闭了嘴。

倒不是她觉得自己骗了自己,只是想起以往几件事情,稍稍觉得不太对劲。

例如家里那台咖啡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

当天和谢屹在咖啡厅里喝过咖啡,没过两天谢屹就往家里买了咖啡机。

要想想这样不对劲的事情,似乎还挺多。

于佩罕见地沉默了。

回国之后一些事情是有点不对劲,但要说谢屹喜欢她?这真是天方夜谭。

当一件事情过于离谱的时候,“相信”这个选项一开始便排除在外。

就像现在,于佩听到这样的说法,也只是在心里轻轻一笑,没有半点想要求证的心理。

一切或许只是热心肠的冯碧华的猜测而已。

冯碧华在于佩脸上看出大大的“不信”两个字。

她了解于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了解于佩固执的本性,于佩不相信的事情,或许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今天已经把话摊开了,不妨再摊开些。

冯碧华定定望着面前的人,一脸认真:“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谢屹的婚姻听说是家里的主意,当时你为什么会同意呢?”

于佩耸耸肩,将之前的情况都道出来,“我想出国留学,我爷爷扣了户口不让我办手续。”

这是她妥协的理由。

冯碧华听完,诚恳地点点头,接着问出一个犀利的问题:“那谢屹,谢屹有什么理由答应?”

“你要去国外留学,你想去国外留学,对于留学来说,婚姻对你可能不那么重要,所以你愿意答应。但是谢屹呢?他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家里逼迫?可是据我所知,谢屹很早出来闯社会,和家里的联系并不多,他是愿意受这种逼迫的人吗?”

“他……”于佩想辩驳,发觉自己竟一个字也发不出。

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