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页)

沈观衣是真的疼,出门时还不觉着,如今才发觉鞋中似乎多了个圆疙瘩,她站了这般久,早已疼的咬牙。

听见李鹤珣如同斥责的声音,沈观衣气性上来,压根不管现下是何等场合,便要掀开喜帕将自己受苦的脚救出来。

就在她松开手,抬手揪住喜帕的同时,李鹤珣手疾眼快的按住了她,面色一紧,“你要做什么?”

她嗔怒道:“我说了,我脚疼。”

她是真的能为了让自己舒服而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李鹤珣倒吸一口凉气,额头青筋直跳,怒火中烧,可向来知晓分寸的人不会在此时为了发泄情绪而不管不顾。

他忍着火气,只能放柔了声音哄道:“再有半刻钟,待祝词说完,我便让人扶你回房,听话一次可以吗?”

方才那般大的动作,离得近些的人应当早已察觉异常,李鹤珣余光瞧着母亲竟然沉了脸色,抿唇思虑片刻,他微微低头,几乎俯在沈观衣耳畔。

“可以吗?”

沈观衣动了动脚趾,额角的汗珠从腮边划过,她咬着唇嗯了一声。

声音虽小,李鹤珣却听见了,他顿时小小的舒了口气,面不改色的对上爹娘打探的神色。

待祝词结束后,沈观衣被探春搀扶着离开,而李鹤珣则要留下招待宾客,直至夜深。

他不愿在外多留,心中念着沈观衣喊疼的脚,也不知是真是假。

饶是李鹤珣心中再不耐,眼下也依旧游刃有余的辗转宾客之间,从容应对,点到即止。

酒过三巡,他行至宁长愠身前,将白日托归言转告之话再次说了一遍,宁长愠笑道:“李大人与令夫人真是伉俪情深,为此你可谢了我两遍了。”

李鹤珣从前与宁长愠不常打交道,或者说上京的权贵子弟,他几乎都称不上熟识,只是偶有听闻宁长愠此人喜好风月,流连花丛,对男女之事懂得甚多。

他轻笑道:“今日多得世子相助才能不误吉时,口头上的谢再多世子也当得。”

都说李鹤珣此人如鹤如风,向来从容自持,宁长愠瞧着他眼尾的浅笑,只觉得甚是碍眼,他饮下杯中清酒,赫然提醒道:“我把李大人当朋友,今日之事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过……”

他眸中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你也知晓我喜好风月,所以不得不提醒李大人一句。”

在李鹤珣不解的神情中,宁长愠微微侧头,掩去眼底的嘲弄,小声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一瞬,李鹤珣黝黑的瞳仁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