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畏惧(第3/4页)

司露这才稍稍放心,悄然收回摸索佩刀的手,任凭他对她予取予求。

呼延海莫吻完脖颈他又来侵犯她的耳垂,带着惩罚性的,半咬半含,弄得司露痛痒难耐。

他沙哑着嗓子对她发出警告:“小狐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司露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只觉此人果真是睚眦必报到了极点。

呼延海莫像是能听见她心里的话,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既然你说本汗睚眦必报,那便把从前今日这些账都记下,等新婚之夜与你一同清算。”

他沉着声,犹如置气的孩童般,恶劣道:“到时候,定让你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凶狠残暴。”

司露欲哭无泪,只能由着他尽兴。

呼延海愈发莫肆无忌惮地吻她。

他侧着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螓首,十分享受地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品尝她柔软的唇,无休无止,似要吻到天荒地老一般。

*

又过了几日。

春草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下榻行走了。

司露不放心,叫巫医来瞧了又瞧,确定她彻底无虞了,才放她出门活动。

春熙常常寻一处空地练剑,比划着各种招式。有时还教给春草,春草就拿木剑跟着她比划,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来王城前的那时候,秋日的草原上,遍地牛羊,满目苍翠,苍天岚海,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真好,等她二人回到长安。

以春熙的剑术,春草的诗才,定然能在那片土地上闪闪发光,不会被白白埋没。

司露如此替她们畅想着,嘴角不自觉高高挂起。

“好、好。”

她兴致大好,鼓着掌连连叫起好来。

那头春熙春草瞧见她,当即展开了笑脸,收束了剑,缓缓朝她走过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

司露笑道。

春草的面色好了不少,隐隐有了血色,是这一路来从未见过的好状态。

可见心情愉悦对养好身体有多重要了

回中原对春草而言,意味着什么。

便说是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她打趣道:“瞧瞧,春草今日面色红润,倒颇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趣了。”

春草衣袖掩面,羞赧道:“公主,您又拿我打趣。”

这几日,司露总爱拿她开玩笑,其实也是想让她心情愉悦,快些好起来。

三人之间,气氛其乐融融。

只是,春草春熙二人始终还是有些挂念不下司露。

春熙道:“公主,那我们先回去了,您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司露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回到长安后,只消把我的书信和信物交到东宫太子李景宴手中,让他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以及需要他的帮助,他定会想法子派人来救我回去的,你们放心吧。”

司露笃定地说着,以打消她们的后顾之忧,好让她们一路上无牵无挂地回中原。

这几日,春熙春草听她说起了与大夏太子之间的约定和过往,对这件事充满了希望。

毕竟在所有大夏子民眼中,太子李景宴是个德才兼备、极其出色的未来储君,春熙和春草自然也不例外。

他贤名远扬、恩德遍布四海,朝野上下皆对其称颂不已。

所以在春熙和春草看来,既然他对司露有过情意,定过终身,一旦知道她身处危境,以他的德善,定不会坐视不理,会派人来相救。

但其实,李景宴会不会派人来救她。

司露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那或许只是她内心深处。

一种自我的安慰和期冀吧。

不过她也能理解李景宴。

毕竟事关两国盟谊,论谁都很难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帮。

再者,若是他想救她,早就该出现了,而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为何,想到最后。

司露心口竟有些酸酸涩涩的。

到了最后,她依靠不了任何人。

能倚仗的,唯有自己。

尽管心中酸涩,她面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

“你们不要为我忧心,我回来不过是迟点早点的事,到时候咱们在长安相会,可得好好找家酒楼,喝个不醉不归。”

见司露胜券在握,二人终于被她说服了。

想来想去,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逃脱呼延海莫的追捕都是极困难的。

唯有她们先去到长安,寻着太子殿下,让他出手相助,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

日子渐渐暖了,初春将至,惠风习习,草场萌发新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呼延海莫允诺她的草原婚礼,也在紧锣密鼓中筹备着。

地点就在阿拉贡山之下的云海草原上。

在北戎人眼中,天上的苍神都住在阿拉贡山上,在那里成婚,可以受到所有苍神的祝福,使这对新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云海草原离王城不远,拔营仅需一日,呼延海莫已经传信告知各部,让各部都派人前来参加。

届时,他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空前绝后的婚礼。

他要在漫天苍神的祝福下,在各部落的见证下,与司露结成夫妻,永不分离。

这一日,司露被呼延海莫叫去了王殿。

他为她请来了王城最好的制衣师,替她量体裁衣,定制婚服。

他对着那白发苍苍的制衣师说道:“王宫宝库内的所有珠宝玉石,但凡你觉得用得上的,都可拿来用。”

制衣师愣了愣,他家族世代给汗王制衣,这等挥霍手笔,却还是头一回见。

足可见新王对这位可敦的喜爱了。

他躬身行礼道:“老奴定会竭尽所能,制出让可汗满意的婚服。”

呼延海莫走上来,搂过司露的腰,对那制衣师道:“不是我满意,是可敦得满意。”

那制衣师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不知可敦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样、布料、佩饰,或是额外的什么要求?”

司露摇摇头,很会淡然的模样。

“无甚要求,任凭师傅去做就是了。”

这没有要求才是最难办的。

那老师傅眉头紧锁,心下纠结起来,半晌方道:

“既如此,那先让侍女为可敦量体吧。”

司露点点头,站到落地铜镜之前,张开双臂,配合地让侍女傅替她丈量。

老师傅自然是要避嫌的,将皮尺交给侍女,退身站到了殿外。

侍女拿着软尺,开始替司露丈量。

“还请可敦脱下外衣。”

量体自然都要脱去外衣,才能丈量得更清楚,司露配合着脱下外衣,只剩贴身的素白里衣。

此刻,她婀娜的曲线尽皆展露,一览无余。

“本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