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发现(第2/3页)

司露并不知呼延海莫正在身后看着她,只是任由侍女替她梳理长发,却冷不丁被他在颊边重重亲了一口,听得他用志在必得的口吻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再推拒我了。”

呼延海莫走后。

司露如坐针毡。

屏退侍女,她脱去了外衣,只着一件薄薄的轻衫,将毡窗的帘缦拉开,立在了风口处。

春寒料峭,初春的草原上,灌窗而入的风裹挟着凉意,吹在身上很是寒凉。

她打算病一场。

以此躲避呼延海莫的要求。

许是觉得不够冷,司露咬咬牙,索性将搁置在屋中的一盆凉水,兜头盖脸的浇在了身上。

帐外站有守卫和随行侍女,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她浇水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只默默忍受着。

哗哗的水珠顺着额发一路流进脖颈里,沾湿了满身的薄衫,站在冷风口里,司露牙关打颤,强忍着寒意,抱臂坚持着。

就一直这么捱到了日落,在侍女进来送膳的时辰之前,她换上了一身新衣裳,不让人看出端倪。

用完晚膳,司露已然觉得有些头晕不适了,但这还不够,需得发上高热,才能更加真实。

草原昼夜温差大,到了夜间,寒气刺骨。

司露身着薄衣,提着一盏羊皮灯笼,走到营帐外,任凭寒意蔓延肢体。

“可敦,您要去哪儿?”守在门前的护卫径步上前阻拦,那是呼延海莫交代的下的,不能让王后单独离开王帐。

司露提着灯笼,焦急万分的呼喊道:

“毛球不见了,你们快帮我一起找!”

几个侍卫自然知道轻重,那波斯猫是汗王送给可敦的礼物,意义非常,弄丢了他们所有看顾营帐的人都吃罪不起。

可他们还是没忘记呼延海莫的交代,有些为难道:“让属下们去找吧,可汗说了,您不得离开帐子。”

司露急得团团转,眼中有晶莹泪花在打转,每日更 新,来抠抠群:幺五二二七五儿吧椅哽咽道:“我现在焦急万分,哪里还坐得住,且毛球只识得我的气味,你们若是不放心,就寸步不离跟着我一起找便是了。”

盈弱灯火下,纤柔的美人含着泪恳求,模样卑微可怜,饶是谁都会心软了,那些侍卫思量再三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

司露就这么提着灯,在侍卫们的陪护下,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呼唤着爱宠的名字。

“毛球,你去哪儿了?”

“毛球,快出来。”

草原上的夜寒凉彻骨,夜风灌在身上,冷气直逼入体,从头到脚都是寒津津的,让人止不住颤抖,喊到最后,她嗓子都哑了。

腿脚也突然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侍卫们吓得不知所措,赶紧上前扶她,“可敦,您怎么样了?”

司露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就这么被搀扶回了帐子里。

躺在榻上,只觉身子一阵寒一阵热,折腾这么久,终于开始发热了。

此时,照顾她的侍女在门口的灌木丛中寻着了猫,可见它并没有跑太远,是出了帐子以后就躲起来了。

大家谢天谢地。

无人知晓,这猫是司露故意从窗口放出去的。

但眼下更棘手的是,可敦病了,到时可汗回来,定会心生不悦,拿她们问责。

整个帐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面上都忧心忡忡。

司露并不想牵累这些无辜的人,她晕晕乎乎裹在被子里,安抚众人道:“你们不必害怕,我会同可汗说,是我自己要出去寻猫才着凉受冻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随行的巫医很快就到了,替司露诊过脉后,便说是风寒所致的发烧,吃几副退烧的方子就能好了。

司露喝了药便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间,发觉有人坐在她的床头。

此刻她正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身上燥烫得厉害,裹着被子发了一身的汗,脖颈上都是细密的水珠,黏答答的,湿漉漉的,很是难受。

从五脏六腑散发出来的热几乎将她身上的水都蒸干了,喉咙又干又哑,只能破碎地吐出几个音节。

“水……水……”

很快,那人替她端来了水,扶着她的后背,将那甘霖喂入她口中。

司露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呼延海莫。

他回来了。

司露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可汗,你回来了。”

呼延海莫将她揽入怀中,此刻的司露双颊烧的绯红一片,杏眸氤氲着水雾,身娇体柔,软绵绵得没有半点力气,就像是一块易碎的水晶,能够激起人无边的保护欲。

“我就离开一会儿,你便病了,看来,以后我得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才行。”

司露:“是毛球不见了,我去寻……”

呼延海莫:“省省力气别说话了,我都知道了。”

司露嗓音哑哑的,像只可怜兮兮的猫:“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牵连别人,好吗?”

“嗯。”呼延海莫难得的好脾气,对她耐心到了极点,“你没错,只是我现在都后悔送你毛球了。”

他目光幽幽瞪了一眼床边的毛球,“把本汗好好的大婚之夜给搅了。”

怕他对猫撒气,司露乖觉认错:“是我的错,今夜不能服侍您了。”

呼延海莫叹了口气,“没事,你先乖乖将身子养好,我们晚些再行敦伦之礼。”

司露苍白纤弱,娇喘微微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他此刻对司露生出怜惜和心疼,足以让他克制那翻涌的欲望,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等几日又能怎么样呢。

司露躺在他怀中,呼吸渐渐平稳。

“可汗,我身上有病气,怕过给你,要不您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吧。”

“笑话,我如何会怕病气。”

他可是喝狼奶长大的,体质较常人不同,不易生病,在他的记忆力,他从小到大都未有过卧榻养病的日子,和眼前娇娇弱弱、风一吹就病倒的司露简直有着天差地别。

哎,她可真是娇弱啊。

呼延海莫看得牙痒痒,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动了动喉结,突然来了亲她的冲动。

猝不及防间,呼延海莫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俯首吻了下来,司露瞪大了眸子间,那长舌已然滑入口中,他在小心翼翼地吻她。

与从前的每一回吻都不一样,这一次的亲吻,不带任何的攻击性、倾略性,而是一种收敛的、克制的、轻柔的。

浅尝辄止,并未过度求索。

呼延海莫是懂克制的,知道司露还在病中,不能承受过多的折腾。

只是腹火又生了,挥之不去。

将司露轻轻扶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