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页)

那妇人起早贪黑料理田地,又得照看家里洗衣做饭,日日苦熬着不比男子在外头闯荡轻松。

这男子好不易回来了,结果没带着银子回来也就罢了,竟还半路捎带回了个年轻秀气的小哥儿来。

男子在外四处给人务工做活儿,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想着节俭一点多带些银钱回去,不想他乡受伤断了腿,黑心雇工只给了点钱便想将人打发。

男子花光了银钱治病,幸得是遇上了小哥儿救治照顾,这才熬了过来,否则便落得个客死异乡的命。

两厢是各自有理,妇人觉着心中委屈,男人常年不在家独自支撑着家里,早练就的悍蛮,任由旁人如何说,左右是只认自己的理儿,死活不肯要人进门。

男子也是左右为难,两头都有恩情,这朝才闹得人来看笑话。

桃榆便是再那儿看热闹,叫周正瞧见了,前来招呼。

霍戍听完,眉心微动。

“你担心我也半道上带个人回来?”

“我没有。”

桃榆在桌边坐下。

就霍戍这性子,想来也不是会招蜂引蝶的。

只是那村户也没想过要招蜂引蝶,可出门在外,谁又晓得会撞见些什么意外。

说来他不也是霍戍出门在外半道上救下的人么,后头发生那么些事儿,兜兜绕绕的,竟还给成了亲。

他抿了抿嘴,道:“我以前还听说城里有个商户啊,常年在外走商,一去便是一年半载的。有一回突然返乡,竟撞见了自己夫郎与人苟且。”

桃榆眨了眨眼睛,看向霍戍:“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惨?”

霍戍倒了杯茶,未置一词。

桃榆见状,又道:“若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霍戍直逼桃榆的眼睛:“能作何,自然是宰了奸夫。”

桃榆后背一凉:“那、那夫郎呢?”

“我夫郎不就是你。”

霍戍挑起眉:“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没啊。”

桃榆道:“我的意思是你出门可以,就是别半道上突然回来。”

霍戍眉心一跳,眼睛微眯。

桃榆乍然便双脚悬空,他连忙抱住了霍戍的脖子。

霍戍径直走到床前,将人丢到了床上。

床前的人挡住了油灯,落下了一片阴影,桃榆看着解衣带的霍戍,察觉到了危险,连忙缩到了床角:“做、做什么啊!”

“教教你房中事,否则我不再你如何勾搭得上奸夫。”

桃榆闻言瞪大了眼睛,却是没来得及张口骂人,嘴先被堵住压到了被窝里。

油灯未吹,帘帐亦未放,被浪翻腾,临中霍戍抬起了桃榆的腿……

翌日,桃榆昏昏沉沉的,不知醒来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只觉得被窝还很暖和。

挪动身子间,双腿又软又酸,眼睛睁开还有一点涩痛,定然是昨晚上哭得久了。

后知后觉,发现有只大手还圈着他的腰,他偏过脑袋,发现霍戍破天荒的竟然还没有起。

“什么时辰了?”

“晨时。”

桃榆叠起眉:“不打拳了?”

“打过了。”

桃榆抿了抿唇,往常没见得打了拳还回被窝的,该干啥干啥去,还得说他赖床不吃早食。

讨到了好果然是不一样,不仅没有嫌他睡得久,还回来陪他睡会儿的。

他不愉也不过眨眼的功夫,揉了揉自己的腰,朝霍戍身上靠近了些,脑袋低着他的下巴。

“我们昨晚上是不是成了?”

“成没成你没知觉?”

桃榆哼唧了一声,疼得他牙酸。

不过好在是疼疼也就过去了,先时是再疼也不行。

看来大夫的药膏没白拿,这些日子也没白折腾。

他拱了霍戍一下:“除了疼也没旁的,让你轻点跟聋了一样。”

“我没用力。”

桃榆觉着霍戍也不是哄他的,着实没太怎么折腾,否则依霍戍的力气,他没准儿腰都得散架。

虽今早浑身都有些不得劲儿,不过心里却踏实了不少,好似落下了块石头。

他低声问道:“那、那你呢?”

霍戍拉过被角把怀里的人盖得更严实了些。

“我什么?”

“就、就是问你什么感觉嘛。”

霍戍眉心微动,垂眸看向怀里耳尖发红的哥儿,神色有些复杂。

“挺好的。”

“就这样?”

桃榆听到这么个答案,不由得扬起头,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那小册子上说的绘声绘色,从霍戍嘴里出来怎么寡淡成这样。

“那你觉着我合该什么感觉。”

霍戍捏了桃榆的耳朵一下,嘴上轻描淡写,内里惊涛骇浪。

怀里的人亵衣有些发皱,但质地丝滑,搂在怀间让人心里发痒,容易滋生再来几回的冲动。

不过显然是没有这种好事,昨晚上不过一次人就不行了,他动一下抱着他的脖子哭一声,惹得人想横冲直撞。

温香软玉头一次具象。

奈何身下的人实在弱,多吮几下都有破皮的征兆,总不至于伤了他。

“常言道金榜题名,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四大之喜,却也没见得你喜啊?”

霍戍道:“你怎晓得我不喜。”

“你又不说你高兴。”

“我高兴。”

桃榆闻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他贴着霍戍的脖颈:“那我们会不会就有小崽子了?”

“不会。”

桃榆听这话乍然叠起眉头:“为什么啊?”

霍戍把探出来的脑袋又给按了回去:“我没在跟前,不是有孩子的适宜时机。”

为此,他有所克制。

桃榆心里有股暖意,靠在霍戍身上,温存之余,又有些哀愁。

“小桃子。”

“嗯?”

“是不是不想我去走商了?”

桃榆连忙道:“没有!”

起始他就答应了霍戍的提议,如今人手有了,货也盘了,箭在弦上哪里有不发的道理。

他不是那样不知理胡闹的人。

“那是想我一起走?”

“我……”

话到嘴边,桃榆却反驳不出来,霍戍把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可是他也不敢应承,他自己这孱弱的身子,只会拖累霍戍;从小到大家里就看得严,最远去的地方便是同州城,爹娘哪里会要他出去那么远的地方。

说出来,也不过是让霍戍为难牵绊罢了。

他扯了个笑,正想说没有,家里好吃好喝的,他才没想要出去吃苦,霍戍却先他开口道:“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