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吹吹(第2/3页)

云禾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安慰自己藏先生不在娱乐圈,他们说不定连面都不会碰上呢?不能凭空树立假想敌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藏先生真的在娱乐圈词条里出现了,而且还有好多好多好多个“老婆”。

万一出现个能力特强,人特漂亮方方面面都碾压他还懂事听话的哥哥姐姐,他就完啦!

游戏房里的光不是很暗就是很亮,而且资料远没有藏矜白电脑里查得齐全,鹿嘉渺为了得到最科学最可行的答案,硬生生在书房努力学习到零点。

人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都不知道,笔尖还拿反了,在脸颊划了道浅浅的痕迹。

藏矜白定的底线是十一点,见人还没出来,正准备去叫他,就看到已经睡熟的鹿嘉渺。

他不知道鹿嘉渺最近的异常来自何处,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发愤图强。

试镜当天的录像他也看过,除了表现优良,没有得出其他结论。

鹿嘉渺像在心里滋生了一个自己的小秘密,还顺道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两人之间年龄相差颇多,藏矜白不能用三十岁的成熟思维去思考一个十八岁小少年的行为。

况且,鹿嘉渺身上的小秘密远不止这些行为。

开始猜测还是或许只是有一个人替代了“陆嘉渺”这个身份,但相处下来,藏矜白愈发觉得,比起一个处心积虑安插的替代品,鹿嘉渺更像是一个外来者。

他总是漏洞频出,却毫不自知。排斥牵扯任何溯及过往的事情,除了鲜少的爱好,生活里只有自己。

明明是那么空白一个人,但他身上这些奇怪又违和的东西,却像是一个庞大难解的谜题。

藏矜白抱他起来的时候,鹿嘉渺还在嘀咕,“兔耳朵……”

藏矜白开始还有些不解,直到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的搜索词条——

【如何留住一个男人】

“……”鹿嘉渺,你到底看了些什么?

*

鹿嘉渺第二天是骤然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想着,他刚刚搜出来的第十八条回答还没有记笔记呢。

昨晚虽然奋战一夜,但中途因为什么婆媳大战小三的回答比枯燥的干货更吸引他,他就走神看了会儿八卦。

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眼看先生马上就回来……鹿嘉渺垂眼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先生或许不但回来了,还很可能是他把自己抱回房间的。

他看着床头放的笔记小本和盖好的笔,忙不迭起身冲向书房,把搜索记录销毁干净。

删除的时候发现电脑屏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的时候才悄悄舒了口气。

主要是昨天那个投票氛围渲染得太热烈了,把鹿嘉渺的竞争意识都给带起来了。

现在睡清醒了冷静下来,他看着小本子上被他用两个五角星划上重点标志的【女仆蕾丝】【兔の女郎】……

要是有人在,他能当场社死到脑袋冒烟!

可能是晚上人的思维都挺迷糊的,鹿嘉渺选定这些方案的时候想的是,精神共鸣还是太慢,老本行干起来总要顺手一点。

而且……上次他穿小裙子的时候,先生好像有一点点点不一样的。

说不定换个款式先生就那啥了呢?

鹿嘉渺正思维重现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两下,吓得他下意识把本子往被子里一藏。

拿起信息一看,是羌老先生回家了,通知他的消息。

复试就在近期,虽然努力的态度让人赏识,但不可能真靠努力就确定一个人,努力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一定是他呢?

任何一个圈子都不排斥新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什么都不去涉猎学习的新人。

鹿嘉渺从复面时间定下来就主动和老先生问了一些自己遇到的问题,可惜老先生去旅游了,前几天只发了一些理论和范例视频,现在回来了,鹿嘉渺还是应该亲自登门去拜访的。

下午到的,羌笛刚好也在,把一些更专业的机位、灯光什么拍戏常识更系统地给鹿嘉渺示范了一遍。

一小段被讲过的戏,鹿嘉渺一直练到了晚上才找到一点羌老先生说的那种感觉。

等天黑定时,摊在三楼客房仿佛身体被掏空的鹿嘉渺忽然听到枕边闹钟响起——才猛然记起今天出来的事忘记跟先生说了!

早上因为销毁书房证据后心里还有点小虚,害怕藏矜白看到了什么,所以打算酝酿一下再联系先生,后来由因为忙着学东西,他就给忘了……

但是几天前他是有跟先生提过的,先生当时是同意的,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藏矜白从来都很支持他……而且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可远比不上他对先生上下其手的行为轻多了。

鹿嘉渺略忐忑地打电话给藏矜白,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接通,“先生……”

“嗯?”

藏矜白声音寻常,鹿嘉渺暗暗松了口气。

“我今天来羌老先生家了。”

“嗯。”藏矜白此刻坐在客厅,看着空荡的房间,面上表情淡然,但指尖一直轻轻敲着膝盖。

他需要保持一个更理性的状态时,就会用有节奏的行为来平复思维。

“我、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像他这样临时抱佛脚的门外汉,能在短短十天里取胜其他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融入这个角色,只有真正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人,才能在没有专业技巧加持的情况下演出让人动容的东西。

他今天在羌老先生和羌笛的指点下找到了一点点感觉,羌老先生也建议他用几天时间沉浸下来感知这个角色。

所以他打算到试镜前都留在这里。

藏矜白指尖一顿,还是应道,“嗯。”

三句话后藏矜白还是语调如常,鹿嘉渺彻底放心,他就说嘛,这点小事先生是不会在意的。

紧张疲乏了一下午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他就翻了个身趴在抱枕上,脚随着说话的节奏抬起又落下,

“先生,我今天进步好大,老先生和羌笛姐都夸我了!”像每晚和藏矜白分享自己生活时一样闲了起来,“我感觉我找到一点点演戏的调儿了。”

调儿,明显不是鹿嘉渺会说的词汇,应该是今天学的。

在其他地方。

“嗯。”

鹿嘉渺又兴致勃勃地说了两句,发现藏矜白虽然句句应他,但总是那一个字时,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先生……”鹿嘉渺的脚丫不晃了,一下落了下来,后知后觉小声问道,“你不开心吗?”

藏矜白垂眼看着茶几上的零食袋,却不见他的主人。

昨晚的新花样学得那么认真,今天就无声无息跑了。

他觉得循序渐进不会吓到他,但好像进度太慢。

他发现那些恶劣的想法不止会在鹿嘉渺在的时候出现,他不在的时候,好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