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触碰(第2/3页)
像是回应昨晚的那句“明天加油”,又或者是验证那句“放心”。
邹风边往后退场,边仰起脸,笑着朝观众席的某个位置看过去,说了句——
“Fight for honor。”
为荣誉而战。
观众席“wow”地一声,口哨声此起彼伏,夏思树当时正咬着一根棒棒糖,皮肤白腻地坐在人群中间。
她五官漂亮,却透着一种漠然,从纤细的脖颈到系着黑绳的清瘦脚腕,都那么焦点。
视线是放射范围性的,那片区域不止夏思树一个人,但就是从这一场棒球赛开始,有那么极少数的敏锐人群,觉得邹风和那片区域中的夏思树,关系似乎看起来有那么些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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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这会时间已经接近两点,观众起身,边意犹未尽地讨论边往看台下方走。
下午和明天还有其他学校的比赛,联高的第二场在四天后。
比赛一结束,尤里娜去找自己男朋友了,人影从前方过道的位置擦着过去,夏思树坐在原位,正低头收拾自己东西,重新塞进挎包里。
江诗和她说好了下午去逛街,订了家西图澜娅餐厅,但现在打算先去祝贺一下未来的冠军队伍。
东西收拾好,两人走出体育馆,外面阳光酷热,联高校区香樟和梧桐之间蝉鸣嘶哑,热风拂过手臂。
大巴还横在体育馆外,目光所及好几队其他学校的棒球队。
“今天校外人员多,他们去了礼堂休息。”江诗说着,边摘下自己的工作证,边顺手塞到身旁夏思树的挎包里。
“嗯。”夏思树点了下头,被两点钟的光线照射得微眯眼,肩头在阳光下泛光莹润,边随着江诗往礼堂的方向走,边抬起右手搭在额前。
礼堂内,联高棒球队刚结束短暂复盘会议,教练刚走,其余的队员散的散留的留,最后只余下不着急的邹风和周逾两人。
“要不等会吧。”周逾坐在舞台下方的座位上,看着手机:“江诗说她跟夏思树正往这边来呢。”
比赛结束,光英那边的和他们约了顿饭,位置离联高不远,两边关系一直不错,是对手但也是朋友。
邹风“嗯”了声,正微弯着腰,手肘搭膝地坐在那回信息,回夏思树十分钟给他发的一条“恭喜”。
花了两秒钟回完,他收起手机,给周逾示意了下礼堂后台,嗓音挺淡:“我过去换个衣服。”
周逾从手机上抬头,“嗯”了声:“行,你去吧,我待会也去换。”
刚比赛完,衣服上的汗还没干,待会也没时间去更衣室。
见邹风拿上上训练包走了,往后台过道的方向过去,周逾从舞台前面收回视线。
这边也和体育馆距离不远,都在操场旁边挨着,没两分钟的工夫,江诗和夏思树就到了。
“就你一人在这?”江诗推开门,环顾礼堂一周,觉得这儿冷气打得极低,但没见着第二个人。
“没。”周逾往后指了下:“邹风在后台那儿呢。”
“哦。”江诗朝那边望了眼,点头。
没管这边的两人在聊什么,夏思树站在一旁,看了眼邹风回过来的消息,总共就一个字:【哦。】
“……”
垂着眼看了几秒,夏思树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跟江诗打了声招呼,随后抬步,直接改往周逾刚才说的,后台的方向过去。
虽然只来过这礼堂一次,但她记得后台的大概位置。
礼堂没上次时昏暗,灯之前就被来这儿的棒球队开了,也能瞧见整个礼堂的布局。
从舞台旁边的几层阶梯上去,路过控音室,再往后就是礼堂后台,一般活动候场和化妆都在那儿。
夏思树挑开最外层那道门帘到的时候,邹风正倚在那套着一件白t。
后台没开灯,他后背朝着她,倚在那懒而不散,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干净,带着刚比赛结束不久的蓬勃朝气。
听见脚步声,邹风回过神,边回身,边慢慢悠悠地将刚套上的T恤往下拉,直到盖住裤腰以上的腹肌。
见是夏思树,邹风倚在长桌前,扬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当面恭喜啊。”夏思树嗓音有些淡,语气随意着,边环顾了一眼四周,边往他跟前走。
邹风当然不信,哼了声,别有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是吗?”
“嗯。”夏思树点头。
几句话的来回,人已经走到跟前来,两人距离贴近。
邹风垂着眼看她,刚才在体育馆那点旁若无人,又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似乎还在。
也就两秒。
他瞥见,然后忽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偏了下头,往她侧脸看过去,紧接着皮笑肉不笑地,拇指在那块轻轻磨了磨:“想说什么直接说,这会来找我,是怕晚上回去时巴掌印已经消了,我看不着?”
“……”
“嗯。”夏思树没说话,只维持着微仰头的姿势静静看着他。
直到几秒后,她点头,也不狡辩,直接说道:“我今天被一个女生堵在器材室了,因为你。”
邹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就差明晃晃的写着“好大一口锅”几个字。
“她好像喜欢你。”夏思树直截了当地轻声说着,褐色的眼睛直接看向他:“也知道我们俩继兄妹的关系。”
邹风捏在她下颌的手松了松。
夏思树抿了下唇:“她说我们恶心。”
两人一个仗着身高优势地倚着长桌,一个就淡然站在那,他背着光,她朝着窗外的太阳,光影在她的眼睫下投下淡淡阴翳。
夏思树抱着臂,慢声解释着:“因为她觉得,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但又是背地里在一起的关系。”
.......
室内落针可闻。
邹风缓缓嗤笑了声,打算继续听她说:“然后?”
“没什么然后。”夏思树口吻平常,垂着眼仔细想了想,间隔几秒,才开口:“只是有个问题,想了一个比赛也没想通。”
身前的人听着,没反应,只是淡淡地收回了那只手。
夏思树依旧垂着眼,长翘的睫毛微动:“第一次去颐和公馆的时候,我在后院听见邹姨打电话,聊到最后,说我妈是那样的方式跟你爸在一起,要是万一我跟你再有点什么,你们家就真要被戳脊梁骨了。”
“邹风,你觉得呢?”夏思树忽地喊他,笑了笑,褐色的眼睛被水洗过一般,明亮又澄澈,像是能穿透人灵魂般,那样看着他:“妹妹和哥哥在一起,真的恶心吗?”
......
后台只有尽头的两扇窗户,静悄悄地,透着点光进来。
邹风看着她没说话,也没给她确切的答案。
几步之遥,外面是即将结束的盛夏天。
就在这种静默的僵持下,夏思树眼睫低垂,视线又被他衣服下摆,垂着的的休闲裤系带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