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咸甜(第2/3页)

她喝了酒,分不了那么多的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直到她沉默地站了二十几秒钟的时间,好像是确认了一遍邹风直接丢下她就走了,这才缓缓重新坐下来,拿过邹风刚才递过来的那杯解酒茶,有点无措,又表情安静地抿了一口。

江支闵皱了下眉,起身,打算朝她那过去。

而只不过是这半分钟的工夫,刚离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堵在旁边的圆角沙发被“刺啦”一声踹了过去,正好堵在了江支闵的跟前,拦住了他的下一步靠近。

后者识趣地停在原地。

邹风攥了下她的手腕,她回过头,反应不及,手中的那杯茶“啪!”的一声掉落向桌面,水花四溅,溅湿两人身上的衣物。

夏思树抬起眼看着他。

“你是继续留在这,还是跟我一起回去?”邹风看着她问,语气尽量放轻。

因为身上的气压低,而有种难以察觉的戾气。

周围同学的目光朝着两人的方向投过去,不知道是谁,调停了音响,整间别墅瞬间陷入安静,使得这一块的冲突愈发明显。

而夏思树和他对视着,在这种静默中忽地生出了一种逆反心理,不知道这人刚才为什么走,又到底是想干什么回来,于是问:“就留在这呢?”

邹风语气不变:“也行。”

话落,夏思树就被扯着出了沙发位。

因为这一下猝不及防的举动,她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大脑也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想让他松手。

但没用,前者没停,一圈围观的人没憋住地漏了几句脏话出来,就这样看着夏思树被直接拽走,边走边无济于事地扯邹风的手臂。

“你干什么!”夏思树有些心慌。

不是门口的方向,邹风拽着她径直上了二楼的楼梯。

照她说的,就留在这。

知道邹风发起火来有多严重,江诗那一瞬间酒都被吓醒了一半,见状连忙想要跟上。

只是刚迈出了一步,就被身旁的周逾拦了下来,朝两人的方向示意了下:“行了,又不是别人,邹风还能怎么着她不成?”

......

毫无意义地挣扎了一路,二楼,就近挑了间房间,邹风拽着人直接进去,卧室门又“砰!”地一声被合上。

这是间客卧,房间没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昏淡光线,夏思树的后背紧贴着门,一场酒醒了七八分,只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人。

“拿你怎么办。”邹风打量了她一眼:“就照你说的,要走了,以后也管不着了。”

夏思树咬了下唇,从刚才的沙发到这里,差不多也理顺了邹风这场脾气的导火索。

“跟我去不行,跟别人待一块行。”邹风垂眼看着她,扯了下唇,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故意激将法似的:“我人还没走,就忙着找备胎?”

“......”

对视几秒过去,夏思树懒得解释地打掉他的手,和他注视着,声音轻:“我跟你什么关系,兄妹算不上,男女朋友也不是,找备胎这种事你也要管?”

听完,邹风竟然忍不住笑了笑,面色已经完全冷下来,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夏思树喉咙动了动:“咱俩——”

不等她把那句话完整说出来,她突然被人往前拉了一把,从今晚见她的第一眼到现在,邹风压着火地控着她的后脑勺,俯下身向她靠近,双唇紧贴,男生身上的气息干净又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是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激烈的亲吻。

植物在这个季节疯长,窗外遮天蔽日。

昏暗的房间内,夏思树喘着气,眼眶微胀,直到被吻到嘴唇鲜红,带了些痛感他才停下来。

“我想了一个晚上,想着怎么说服你,怎么平衡这段关系,用不着上了飞机就一拍两散。”邹风一字一句地说着,逼视着她:“你觉得我们俩什么都不算?”

闻言夏思树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鼻子发酸,几秒后才反问:“那我们是要一直躲着在一起吗?”

不能被周慈知道,不能被邹鸢知道,不能被邹洲和夏京曳知道。

“连你姑妈都在美国读了六年,你大伯现在还在那。”借着酒劲,夏思树也发泄着,看着他:“还是我要一直等你?就像在澳洲每天等着我妈回来那样!”

因为情绪的发泄,夏思树的肩头正在细微地耸动。邹风静静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下,心脏抑制不住地略微酸麻。

楼下似乎已经再次恢复了热闹,隔着门和一段距离似有若无地闷闷传过来。

“邹风,没得商量。”夏思树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找备胎,你也喝多了,就这一个月了,我不想吵了,好好的不行吗?”

谁都不要再额外地多要些什么了。

邹风没答,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

黑暗中,夏思树的手机亮了一瞬,是条新消息,江诗问她还好吗。

她看了眼,但没回,只把手机撂在一旁的柜台,恍惚有种伤筋动骨般的疲惫感,她看着他,朝他走了一步,犹豫了片刻才安抚性地踮起脚,试探着缓缓朝他靠近,吻上他柔软的唇角。

衣物相贴带来轻微的摩擦感,邹风抬手,拂过她耳旁的碎发,发丝柔软地搭在她的手臂衣领间。

黑暗中视线不清晰的时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汹涌着密密麻麻。

这是这半年来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形容的这段关系中,她第一次主动,和以往的哪一次形象都不同,既虔诚,又带了种叫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从记事起到现在,从澳洲到南城,没有第二个能叫她去喜欢的人了。

像是急于证明般。

又或者是简单地把这段关系划上一个句号。

“邹风。”她忽地抬起眼看他,轻声问:“你想要我吗?”

......

大概全疯了。

没一个清醒的。

也许是酒精催发,也许是自欺欺人般,压抑了一晚上酸涩着的心情。

邹风倚在那儿,垂着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几秒后,面无表情地把兜里的打火机拿出来放到了一边,听着金属和木头在黑夜中碰撞出细微的响动。

而夏思树是忐忑的。

她毫无这种经验,只在简单的主动吻了一次后,就尝试着想把两人的关系提到另一种亲密阶段中。

紧接着,在她之后的几分钟等待中,邹风身上那件沾了茶水的黑t被他自上而下地兜头脱下,掉落在地板表面,利落的肩颈线条完全地被袒露出来,黑夜中看不清楚,她试着抬手,手底轻轻触碰到一层硬邦邦的薄肌。

这个举动给出的答案已经十分明显,配合般地,夏思树伸手将身后的门锁反锁,随后后脖颈被他按住,她仰起脸,脸颊微烫地被面前的人拽过去亲吻。

六月的夜晚,这间房的中央空调没被调开,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