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江诗篇(第2/3页)
“你不是一直好奇,高一那天我回家去取电动车钥匙,结果为什么一整个星期没理你吗?”
周逾坐在他房间内的沙发上,窗帘还未拉,昏淡的光线给这间卧室更添了几分压抑感:“因为你爸当时在我家,衣服都没穿的,正和我妈在一起。”
江诗静默着,前一秒的质问忽然就堵在了喉咙里。
而那天到现在周逾也记得清楚,他回去后,站在别墅的玄关口,那有块走廊,对沙发上的他们来说是视线死角,所以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不知道他早就发现过。
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你记得咱们两家是怎么关系好的吗,因为你爸和我妈是大学同学,有缘分地又成了邻居,亲上加亲。”周逾眼睛也红:“真就是缘分才那么巧地住在隔壁?还是早就旧情复燃地在一起,一块把我爸跟你妈当傻子蒙在鼓里?”
“你胡说!”江诗站在那朝他喊,咬着唇,忍不住哭。
“别兜兜转转的,其实咱俩才是兄妹。”周逾笑了下,把烟用了劲地按进烟灰缸里,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细细端详着:“还好,幸运了点,咱俩好像长得也不像。”
他有些于心不忍地望着她:“江诗,你想想,你爸带过你来我们家多少次,我妈又带着我去过你那多少次。”
“......”
他们是真的想让孩子们玩在一起,还是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幽会?
甚至不敢细想,他们父母的关系究竟是已经结束,还是现在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但他们的家庭一直和睦幸福,和睦到说出口就像个罪人,除了自己压在心里,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周逾就是这样压了这么些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江诗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想平复下那阵抽噎,尽量平静地问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周逾声音放轻:“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就像心底就那么忽然塌了一块,甚至找
不到地方弥补,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从小喊到大的叔叔。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告诉她。
“江诗。”周逾眼圈红着看她,似乎不想再和她扯上更多的关系一般:“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
江诗记不清自己那天是怎么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的了,只记得自己连收拾东西时手都在抖。
高一,亲眼见到自己母亲出轨,那一年的性情转变。
所以明明周逾后来对她也还是好,但她总觉得和以前有了区别,那些都并不是错觉。
而他也从那会开始什么都不想管地混着日子,到底是这边的课业真过不了,还是觉得无所谓,就这么烂在美国也行。
因为那次争吵,江诗提前地从纽约离开,回了南城,课余时间也被安排得很满,没事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心情勉强平复过来。
而她和周逾也在之后的半年里,联系频率少了大半,对于那次的表白谁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江诗也尽量地将那件事抛到脑后。
就这么过去几个月,周逾放了假从美国回来。
那会已经是寒冬,寒风凛冽,周逾过来找了她一次,和去年一样给他们家带了新年礼物,单独送了她一条限量款项链。
那段时间他们偶遇地在高尔夫见过几回面,周逾和她像不记得争吵的那一段一样,只默契地尽量和以前一样自然相处着,直到过年,江诗没法再推脱地跟着父母照旧到隔壁拜访。
因为难得的一年一度相聚在一块的团圆日子,周逾的爸妈也和往年一样在家中,但江诗没法像以前一样看待他们,做不到周逾那样自然地逢场作戏,只状态敷衍地匆匆打了招呼,随后就逃到了一边。
那天外面似乎飘了点雪,春节的夜晚,没人看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是传统地被打开播放着。
江诗独自地弯腰坐在那张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周逾就靠在沙发的另一侧,两个人远离了那块热闹区域,似乎跟这春节的气氛毫不相关,只同样无所事事地盯着播放小品的电视界面,手边是已经喝完了的几罐啤酒。
那会距离上次在纽约己经过去了半年,两人间早就不计较了,只是坐在一起,还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中间只有周母过来劝了周逾下,让他少喝点,别还没等到凌晨守岁就醉了。
“没事的,妈。”周逾只歪歪斜斜地倚在那,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朝她笑笑。
新年过了零点后,一行大人就照一早就计划好的出门去看烟花,江诗不想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周逾也同样地敷衍了过去,到最后那栋别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连阿姨也在后半夜回去过年。
明明都有各自的伴侣陪着,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些苟且又充满了背叛的行为。
江诗打了个酒嗝,忽地看向了一旁的周逾,小声问着:“我爸爸和你妈妈,他们是又出去在一起了吗?”
周逾皱了下眉。
地暖依旧在烧着,整间别墅都回荡着暖意。
就在他看着她的那几秒钟时间,江诗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她从座位上起了身,朝周逾那走着。
不知道是出于酒精上头还是对上一辈行为的反击,她就这样走到了周逾面前,不由分说地开始俯下身吻他。
“反正你现在也知道我喜欢你了。”她喝多了,那一下动作导致她没站稳,腿软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而周逾并没推开她,他似乎也喝多了,只是抱着她的腰,沉默不语地就那样随便她胡乱吻着。
“我其实记得的。”十几分钟后,江诗额头贴在他的肩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砸在他肩头的布料上:“我们俩初中时也接过一次吻的。”
“你骗我说是做梦。”她忍不住抽噎了下,声音很轻:“但不是做梦对不对?”
“周逾,你为什么要亲我啊。”她眼睛红红地看他:“我不会那么惨,要喜欢你喜欢十年吧。”
周逾抱着她,只喉结滚动了下,眼角同样也有些微红,看着她没说话。
差不多只停了几分钟,江诗还是侧脸枕在他肩头,她眼角的泪痕已经被循着暖风的室内蒸发干净,只剩下依旧带着红意的眼角。
在安静的这段时间,连身后的电视都已经进入了广告阶段。
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江诗偏过头,泪眼模糊地开始去亲吻他的脖子和耳根,在那场宿醉中,她只记得他身上还是初中骑着车带她上学时的那个味道。
她抬手去扯他的衣服,周逾搂着她,也逐渐开始回吻。
就在江诗已经意识不清到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时,周逾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二楼,他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