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两世(第2/4页)
他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旁,却是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人忙活。
当然,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落在一人身上。
元朝又不是木头,当然感觉得到那堪称灼热的视线。况且,虞晋根本没有多加掩饰。
“……看什么看!”明明是平常做惯了的事,但不知为何,此刻,元朝竟罕见地感到一丝不自在,“你快出去,别在这里挡着,太碍事了!”
她忍不住瞪了那目光堪称放肆的男人一眼,用眼神催促他快走。
——如果她的脸部那么红,那双美眸没含着水意,倒是有些威慑力。
虞晋唇角微微翘了翘,见元朝更恼怒了,他才点了头,顺从地说:“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终于出去了。
元朝下意识松了口气。
“噗嗤。”
耳边传来一声笑,是袭月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只笑了一声,便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元朝又不是聋子,离得这么近,早听清了。
元朝立刻就眯着眼不满地看过去,哼道:“你这臭丫头,笑什么?”
“奴婢没笑什么,只是为郡主与王爷开心而已。”袭月急中生智,立刻说,“看到王爷这般紧张郡主,看到你们感情那般好,奴婢就觉得开心。”
“……他哪里紧张我了?”
“哪哪儿都紧张呢!”袭月笑着说,“郡主是没瞧见,咱们这么多人,可王爷就只瞧见郡主一人,满心满眼都是您,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呢。”
元朝唇角忍不住上扬,弧度越来越大。
袭月瞧见,哪里不清楚自家郡主此刻的好心情。思及昨夜,她更是情真意切地说:“王爷很疼惜郡主。”
“行了行了,你还记得你是谁的丫鬟吗?才进了王府几天,便尽帮着外人说话。”元朝故作不满。
袭月立刻喊冤:“郡主可是误会奴婢了。奴婢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生生世世都只跟着郡主!郡主喜欢,奴婢便跟着喜欢,郡主不喜,奴婢自然也讨厌!况且,王爷可不是外人,他可是郡主的相公呢!”
相公二字,让元朝脸上方消下去的热意又回了几分。
这话的意思是,她知道郡主喜欢王爷,所以才夸赞王爷。
“今儿嘴巴怎么这么甜,是不是大清早的吃糖了?”元朝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催促,“别拍马屁了,快干活,我饿了。”
袭月笑着哎了一声。
不过元朝对这方面的要求自来极高,所以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待到她梳妆穿戴好后,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王爷,您没走?”
结果打开门,便见虞晋当真在门口等着。袭月与另外两个小婢女都忍不住惊讶出声。
虞晋只扫了她们一眼,目光便直直落在了元朝身上,温声解释:“我说了,等你。”
但大家其实都只把那话当做是顺嘴一说,元朝自然也是。毕竟女子梳妆打扮极耗时间,少有丈夫能这般耐心等待。更何况,虞晋才刚回来,公务自然繁多。
如这种站在门口,什么也不做,只等待的行为,于他来说,实在太浪费。
“以后别站在这儿等了。”元朝心里熨帖,嘴上却得表现自己的深明大义,“你公务繁忙,莫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
虞晋牵住她的手,眸光温柔,“我想等你一起。”
袭月几人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原地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两人。元朝便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就在男人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虞晋轻嘶了一声,却是没躲,而是任元朝动作。
“怎么不躲?”
好一会儿,直到确定那脖子上留下了印记,元朝才松了嘴,问。
“你喜欢,而且不疼。”虞晋回答了一句,须臾,又小声补充道,“……我也喜欢。”每当这个时刻,他便能更清楚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
他喜欢她对他的独占欲。
“你……快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元朝简直难以置信,“才多久不见,你这嘴……”
“那你喜欢么?”
不等元朝说完,虞晋已经垂首,哑声说,“若你不喜欢,以后,我便不说了。”
“……行了,我喜欢,你满意了吧?”
元朝哼了哼,“以后多说点。不过,只能说给我听,知道吗?”
“嗯。”
虞晋终是克制不住,把人搂进怀里。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直到元朝肚子忽然叫了一声。一下子,所有暧昧的气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虞晋唇角翘起。
元朝涨红了脸,瞪着他,凶巴巴地说:“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知道吗?”
她的脸虽然很精致,但不是那种瘦巴巴的类型,相反,还颇有些肉。这般鼓起来时,腮帮子更是鼓囊囊的,极为可爱。
虞晋算是看着她长大,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最好脸面,他忍住笑,义正言辞地说:“嗯,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元朝眯着眼瞧他,见他面色正经,这才勉强满意了。
她悄悄摸了摸肚子,那里瘪瘪的。昨夜辛苦了一夜,早上又没起来用膳,元朝当然很饿了。只不过她方才失了面子,为着面子,此刻不想提起与食物有关的话题。
“我饿了,夫人,我们去用膳吧。”
正这般想着,牵住她手的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的丈夫非常上道地给了台阶。
“行吧,让人传午膳吧。”
元朝这才矜持地点了点精致的下巴,抬着小脸,一脸“本郡主的赏赐,你可要接好了”的骄傲。
虞晋眼里笑意如波涛涌动。
*
相比瑞王府的和谐开心,东宫的气氛却很是沉闷寂冷。自那日从护国寺回来后,气氛便陡然变得沉凝压抑,时常一整日都听不到一声笑语。
尤其是昨日,东宫上下更是冷凝,宫人们只恨不得自己从未存在过,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距离主殿的宫人感受还没有那么深,能够近身伺候主子的,不说个个噤若寒蝉,也都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自上次分别后,这些日子,晏长裕再未见过元朝。一来是他太忙了,比以前还要忙数倍,二来,元朝一直待在瑞王府,便是他为储君,也不可能闯入郡王府,只为了去看别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