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能画画了?”(第2/2页)

任氏集团如今的主要负责人是任惟的父亲任恒,任治诚虽早已退居幕后,但仍然是集团的主要控股人,很明显,日后集团的接班人自然是他属意谁,便是谁。

明眼人都知道,在任惟这一辈的人里,任治诚最喜欢的便是任惟,如若不是因为四年前爆出来的那桩丑闻,如今任惟怕是早已在集团做事了。

这个决定对任惟来说,做起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他淡淡地勾了下唇:“就这个?”

任芸不敢相信他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平淡,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放弃公司的继承权。”

“我听清楚了。”任惟冷淡地看着她,“我会放弃的,包括遗产的继承我也没什么兴趣。老实说,任家的一切东西我都没什么兴趣,你不必担心我会跟你儿子争什么。”

任芸这下是真的觉得任惟有些疯了,但是她眼珠一转 ,又觉得疯了也没什么不好,假装好心提醒地道:“小惟,其实当年家里对你做的事确实有些过分。你爸让人做的那些就不说了,关键这新闻还是你小叔给找人抖出去的。”

意料之中,当时应春和虽然有了些名气,但也仅仅是个刚刚冒头的小画家,没有谁会专门去盯着他偷拍,只能是冲着任惟来的,却又不是为了要钱,想象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叔叔任贤跟他爸爸任恒为了争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常常是斗得头破血流,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能够将任恒给拉下来,那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

任惟幽幽地看了任芸一眼,眸光深而沉,隐隐地透出一股压迫感:“小姑,难道当年的事你就半点没有参与,没有推波助澜吗?”

对面的任芸眼神心虚地躲闪了几下。

“小姑,当年的事我不会追究,你如今要我帮忙的事我也会办到。”任惟拿着文件袋起身,不欲再多谈,“律师和徐安骅那边我都会盯紧,有什么进展会告诉你。只是日后家里如果有什么动静,希望你也能告诉我一声。”

“那是自然。”任芸温和地笑笑,姿态又恢复到她平素的美妇人样子。

上车后,任惟就着急地将文件袋给拆开,一一浏览过去。检查报告很详细,还有几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给任惟还原了当年应春和到底经受了怎样的苦痛。

全身上下伤处不断,头、后背、胸腹、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最严重的地方便是右手手腕,检查结果是“软组织损伤,腕骨骨裂”,医生建议是做手术治疗。

这一刻,任惟总算切身体会到应春和看到他出车祸后的身体检查报告时,是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红了眼眶的。

心脏狠狠地揪起来,像有万千虫子在噬咬一般,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几度难以喘息。

从应春和的描述来看,他当年最后应该是没有做手术,也可能做了,但是结果并不怎么理想,导致现在留下了病根。

顾不得多想,任惟立刻给熟悉的郑医生打了个电话过去:“喂,郑医生,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推荐的骨科医生?我有一个朋友他右手手腕之前受了点伤,没有治好,我想找个医生再帮他看看。”

“我有他四年前受伤时候的检查报告,我先发过来给您看一下吧……嗯,您有消息了联系我,麻烦了……”

挂断电话后,任惟在车里静坐着,好半天没动静。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屏幕闪烁着“应春和”三个字。

任惟的手颤了颤,一时间竟没有力气去摁下那个接通键,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不停闪烁,最后电话挂断,屏幕也跟着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