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页)

叶天卉:“苹果吧?”

顾时璋便起身过去,拿了苹果给她榨汁。

他自己是不爱喝这个的,不过上次她过来,她想喝可乐,他这里没有,当时便告诉钟点工以后定时置办,放在冰箱里,万一她来了可以喝。

又想着可乐到底并不健康,便购置了榨汁机,并准备几样时令水果。

他很快给她榨了果汁,拿了坐在沙发上。

叶天卉要接过来,顾时璋却没给,就着她的唇喂给她喝。

叶天卉喝着果汁,抬着眼皮看他。

从她的角度,越发清楚地看到他斯文好看的薄唇,往上是挺拔的鼻梁,以及优雅的眉骨。

他弯着眉眼,笑吟吟的,沉静眸底泛着直白的怜惜和喜欢。

叶天卉喝了几口后,便不喝了。

顾时璋也就把那果汁杯放到一旁,之后他捧住她的脸,俯首下来。

叶天卉:“干嘛?”

顾时璋眸子有些深,他看着她,声音沉沉的:“还想亲。”

这次说是亲,其实是舔,他将她唇缝里残余果汁都吃干净了。

吃得叶天卉唇上酥酥麻麻的。

他这么温存缱绻着的时候,她有些晕乎乎,又有些走神。

心想谁想到他竟是这样呢。

那个矜贵疏淡的帝王,他高高在上,藏在冕旒后面那双眼睛总是淡漠的,居高临下地望着世人。

他寂静无声,深不可测。

多少臣子在他一个淡漠的眼神下寝食难安,私底下绞尽脑汁揣摩着他背后深藏的用意。

可他现在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了,他幻化为一凡夫俗子,好生随和温柔的模样,竟和她在男女情爱间沉浮。

上辈子他有欲望吗,好像没有。

他后宫形同虚设,无数臣子猜测,这位帝王从来就不曾踏入后宫!

叶天卉觉得不太真实,脚底悬浮。

不过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后,那就只有一个真相,他就是。

就是天子转世,他和她一样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正想着,顾时璋微凉的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垂眸间,鼻息萦绕,他低声道:“在想什么?”

叶天卉收敛了心思,她看着他:“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顾时璋的手怜惜地抚过她的唇:“看你现在情绪好多了,不着急,你想说就说。”

叶天卉打量着他:“干嘛说这种假话,其实你很想知道,只是不想给我压力,所以故意这么说吧?”

顾时璋哑然失笑:“你——”

他很没办法地道:“看你刚才那么难过,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我怎么舍得再问你。”

叶天卉听着他这么说,只觉他那语调中都是温宠。

他很怜惜自己,处处小心地哄着自己。

回想最开始,他对自己就是处处温存样样细致,端得好一番成熟绅士模样。

或许是他一直如此,她竟习以为常,把他的温柔下意识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便看着他,故意道:“为什么不舍得?”

顾时璋眉眼越发温柔:“看你刚才哭成那样,我能不心疼吗?”

叶天卉歪头:“你怎么竟生了这么会哄人的一张嘴?这话听着让人好喜欢。”

顾时璋:“我确实这么想的,又不是故意哄你。”

叶天卉笑了下,也就说起叶立轩要带她去扫墓的事,也说起自己和叶立轩的生分。

她叹道:“他反正没有要低头的意思,你告诉我要抻着,那我当然也不低头,反正就这么着吧。”

顾时璋:“你既然这么在意,那还是早些说清楚,不然白白自己难受。”

叶天卉:“再说吧。”

顾时璋:“那匹马又是怎么回事?”

叶天卉便将地狱王者的事说了,顾时璋蹙眉:“你想要这匹马的话,也可以,我认识一个行内朋友,让他们帮着打听,赶紧找回来这匹马。”

叶天卉:“现在真能这么希望了。”

顾时璋:“实在不行,我把拢光借给你。”

叶天卉看他:“真的假的?”

顾时璋笑道:“拢光就在我名下,你想要,我送你就是了。”

叶天卉眨眨眼睛:“这太贵了吧,这样不合适吧。”

顾时璋叹了声,指尖轻叩在她脑袋上:“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明明心里巴不得拿走了,干嘛还装客气?”

叶天卉马上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时璋看她那唯恐自己反悔的样子,便笑,他笑看着她道:“其实我有个朋友,也提出想借,我拒绝了。”

叶天卉拧眉,狐疑地看他。

之后,她问:“你那个想借马的朋友,该不会正好姓孟吧?”

顾时璋笑着道:“对,很巧是不是?”

叶天卉:“!!!”

她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霸道宣布:“我是你女朋友,你要搞清楚亲疏远近,只能借给我,不许借给别人!”

顾时璋垂眸看着她,笑着抚她额发:“都是你的,行了吧?”

*********

顾时璋要把拢光借给她,还给了她一大沓的资料。

她这才知道,刚见到时他手里拎着的那个袋子是关于孟逸年的资料。

孟逸年和他显然交情甚笃,应该是从少年时的友情,孟逸年能向他提出借拢光,可见他们关系很好。

现在,他把孟逸年的资料一股脑给自己了。

好一个出卖朋友。

叶天卉站在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地翻着那些资料,心里却不住地反复揣摩着他当时抱着自己说话的样子,大街上那个对他们来说惊世骇俗的吻,他温宠细致照顾自己的样子,他两手捧着自己哄着的语气。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是时光流逝了一千年,他终于变了另一种心性吗?还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这一世他走遍世界,他找到了赤雁,他对自己的种种呵护是切切实实的。

叶天卉又想起昔日,想起自己年少时的他,那个时候的他好像也是温柔的?这么一想,其实即使后来,抛开那些偏见、怀疑和提防,他对她一直也都不差。

叶天卉这么想着想着,便突然笑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分裂成了三个,一个体会着恋爱的甜蜜,一个在品味着胜利的喜悦,还有一个存了一颗报复之心。

他肯定知道自己是拥有记忆的,但他装傻,他不戳破,现在自己知道了,自己当然也不戳破。

她就是要看,看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圣人对自己俯首帖耳,看那昔日冷漠矜贵的帝王对自己温柔备至。

趁着一切都未曾挑明,她可以继续装傻,该沾的便宜沾了,该耍的性子耍了。

要让他对自己予取予求,要让他对自己千依百顺,要爬到他头上为所欲为,反正能欺负就尽量欺负欺负他!

别问太多,问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他身份,再问就是她不记得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