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4页)

而——

在场有人悄悄看了眼孟宝辉,这孟宝辉筹谋规划,联合了印度骑师要打败叶天卉,但是最终那力道成为一个不可思议的回旋镖,最后还是要狠狠打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

到底谁输谁赢,这场大戏更精彩了。

众人看向场上,却见马群已经飞奔而出,在那赛道上扬起一片灰尘,在那马蹄哒哒哒的声响中,参赛马驹也隐隐出现了分散之势。

冲入第一阵列的赫然有四匹马,分别是印度参赛宝驹Mcgaffick,孟家的白耳得得,宁家的幸运靓驹,以及林见泉驾驭的地狱王者。

四匹马几乎齐头并进往前窜进。

一旁的观众甚至清楚地看到,在那飞扬的灰尘中,四匹马的马头几乎精准地跑成了一条线!

马迷们欢呼,大声尖叫,为自己的马匹喊着加油,还有人伸出手来试图去触碰那呼啸而过的马匹,然而迎来的只是一阵疯狂而过的气流旋涡,以及空气中隐隐的汗味。

即使如此,也足够马迷们欢呼,简直仿佛被幸运点中一样!

而很快那原本齐刷刷的一条线再次出现分化,开始是些许的斜线,之后便有了参差,跑在第一位的是印度骑师Mohammed驾驭的印度名驹Mcgaffick,那Mcgaffick是横扫印度的战将,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这次它初战香江,克服了水土不服,悍然杀到了决赛。

紧随Mcgaffick之后的则是林见泉驾驭的地狱王者了。

大家看到这场景当然明白,地狱王者的骑师林见泉擅长战略,在这种长途速度赛中,一开始并不会发挥全力,而是先成为头马的追随者,到了中途再发力反击,之后保持优势一举夺冠。

这种战略在赛马场上也是最常见的,是以绝大部分骑师都不愿意成为那个最开始领头的冤大头,于是那位显然不懂中国人策骑的Mohammed便傻傻地一个劲儿往前冲,这是吸引火力的蠢货!

没有人会为他喝彩!

叶天卉远远地看着场上情景,看着那或散落或聚集的赛驹,此时此刻,对手的布局显然已经完成。

那印度马Mohammed一马当先,正好占据了冲刺最好的位置,堵住了前方林见泉的路,而就在林见泉的右方,是英国籍华人骑师陈浩宇驾驭的幸运靓驹,左后方则是华人骑师史蒂文李驾驭的遨游沙漠,等于三匹马分前、左、右三个方向对林见泉包抄,形成为了包围之势。

林见泉若要加速,必须突破Mohammed,但是Mohammed在前面跑,速度又不会和他们拉开一个马身以上的距离。

至于左右那两匹马,分明是刻意为之,就是要挟制住林见泉。

就在这种左右围攻中,地狱王者被困住了,它陷入马群中,前不得后不得,完全没有空隙。

而此时,在三匹马包围住林见泉时,一旁南非骑师Lethabo驾驭的白耳得得却是已经毫无顾忌地冲向了内跑道,占据了最大的位置。

叶天卉望着这形势,切倒是在预料之中。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无非两个破解之道,一个办法是一马当先,直接取得头马优先权,这样子没有什么赛马能够挡在地狱王者的前面,他们的包抄也就不能布局。

事实上地狱王者也是有这个实力的,它若加速,没有什么马能追上,不过这显然是不可取的。

如果地狱王者冲,那剩下的马也会冲,于是大家便会竞逐起来,最后的结果是地狱王者也要全力加速,而负重加速这过程本身就会消耗大量体力。

在一场速度赛中,这种加速消耗不可能出现第二次,一般一匹马只能承受一次,所以一旦加速后,那就不能停下,就必须以这个速度往前奔。

但对于这种长途速度赛来说,要让一匹马在全速中持续奔跑,这是绝对做不到的,那样做的结果只能是还没有抵达终点便已经力竭,到时候反而让其它赛马捡了果子。

毕竟自己只有一匹马,但是对手却有十几匹,赛马场上瞬息万变,你打败一个对手还有另一个,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对手正保存着实力等待奋起一搏给予你致命一击。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只能采取第二种策略,让他们施展他们的包抄术。

地狱王者完全可以花时间和他们玩一玩,打一场消耗战之后再瞅准机会,突围而出,一马领先。

这时候那孟宝辉看着场中情景很有些得意。

这场包围战自然是大家一起合伙商量的,目标就是击败地狱王者。

毕竟击败地狱王者是大家共同的利益,所以孟家、宁家和印度马主才合伙商议了这个策略。

现在是三家赛马包围了地狱王者,但是孟家的另外一匹马白耳得得却可以自由竞逐。

所以对他来说,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以说是三匹马拖住了地狱王者,可以说是地狱王者一口气拖住了三匹马。

虽然说三匹马中有一匹是自家的,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匹马来为另一匹马争取赢面。

他眯起眼来,看着被三匹马困在中间的地狱王者,而此时驾驭着地狱王者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是一件非常奇妙而诡异的事情,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女人生下的血脉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但凡林见泉识相一些,他投奔自己,那他当然是全力捧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成全他。

自己的血脉嘛!

可是现在林见泉非要效忠于叶天卉,那就不要怪他这个亲生父亲手下无情。

而面对着此情此景,贵宾席的众人也都微微蹙眉,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林见泉就这么被困住了,眼下困住他的那三匹马都是顶尖的宝驹,他若想突围很难。

就在这时候,宁基泽突然开口了,他笑着说:“也不过如此嘛!”

叶天卉听闻这话,淡看了一眼宁基泽:“是的,也不过如此。”

宁基泽挑眉:“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叶天卉扯唇一笑:“听说宁先生花费重金,获得了北地舞者的血脉,赛马界传言,得北地舞者血脉,则马房繁荣可续写五十年,这么珍贵的血脉呢。”

她惋惜地看着宁基泽,叹道:“本以为宁先生此次必然能在赛马场上大放异彩,结果却没有想到,只是为别人打配合,沦为他人马前卒。北地舞蹈家若是知道自己的血脉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只怕是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

宁基泽听了,脸色顿时微变。

他当时同意这个策略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那时候也是想着先把地狱王者给拖垮,之后再让自己的马对付其他的马,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失策了。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孟宝辉,那双眼睛里都是怀疑。

孟宝辉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过他装傻,他看向赛马场上,不看宁基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