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3页)

她忍吴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仗着金主是投资方,没少在片场为非作歹。

更别提明里暗里性-骚扰同剧组的小演员。

那些人没背景,怕得罪他,也不敢声张。姜邈看到后,出手帮了几次,这才和吴坤结下梁子。

“让我和那个人渣道歉,我宁愿就此退圈。”

经纪人恨不得冲到她家里揍她一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的。

就为了这事儿,她会议都开了好几轮了,也没商量出解决的方案来。

姜邈还困着,囫囵挂了电话,被子一蒙,又开始睡起回笼觉。

经纪人全然没有她不顾一切的洒脱,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关系找了一层又一层。

这事儿就是压不下去。

虽然姜邈的态度很明确,不道歉,封杀就封杀,大不了她退圈。

可她现在是公司最赚钱的艺人,公司的股价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公司自然不舍得就这么放弃她,拼尽一切都要将她保住。

既然姜邈不肯去联系吴坤,只能经纪人自己来联系了。

可电话打过去,对方一听是她,立马就挂了电话。一点面子也不给。

经纪人焦头烂额地坐在那里。

“实在不行,只能和吴坤互撕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这是公关那边给出的最后方案。

“到时候给姜邈立一个打抱不平的人设,正好还能把她之前那些脾气不好的黑料给洗白。一举两得。”

经纪人却并不赞同:“现在立类似人设导致翻车的女艺人还少吗。对方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他那个金主可是靠男团发家,名下好几家娱乐公司。她估计早就打点好了。到时候再反咬我们一口,那就彻底翻不了身了。而且他背后还有个势力强大的金主给他撑腰。”

姜邈其实没睡着。

她在电话里表现的洒脱,也只是表象而已。她的确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若是因为这事儿封杀她,她也认了。

可如果连累别人。

因为她,而导致前期那么多项目夭折,受到影响的就不止她一个了。

姜邈拿着手机,看着存在联系人里面的她妈妈的电话。

找她帮忙?

她会帮吗。

本来就觉得这份工作抛头露面的不体面,不希望她去做,是她执意要和他们唱反调,非要进圈。

甚至还用婚约威胁,如果想让她放弃这个念头也可以,将婚约作废,她明天就听从他们的安排进公司。

结果她妈居然缓和了态度,对她当演员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是想让她帮忙,肯定没门儿。

姜邈痛苦地坐起身,那还能找谁?

联系人都翻了个遍,最后注意力被排在下面Z开头的那一行联系人给吸引。

——周屹川。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他能帮自己了。

唯一能够帮到她的人。

可这个人......

不行。

念头才刚生起,就被她掐断。

周屹川不会帮的。

他们在婚姻里是合作关系,工作上不是。他不是热心到愿意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人。

思前想后,电话再次拨给经纪人,真要她道歉肯定不行,但如果能折中一下,心平气和的和对方谈一谈,她倒是勉强可以接受。

那头却一直显示占线中,也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姜邈没办法,只能收拾下准备出门。

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出门的时候没看到周屹川,想来他已经去公司了。

这人昨天是几点睡的?

姜邈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才中午。估计也没睡多久。

他不光对身边人严格,对自己更是苛刻,一刻都不容松懈的那种。

坐上保姆车后座,开到公司一共花费一个半小时。

做为公司的一姐,公司上下都是姜邈的照片。墙上的巨幕海报是她近期拿下的国际代言,LED屏上的广告图是某顶奢品牌的全线title,以及随处可见的单人易拉宝。

姜邈摘掉墨镜进了电梯,直接按下通往四楼的按键。

经纪人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她随手叫住一个路过的人:“文姐呢?”

对方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刚刚会开到一半,接到个电话就火急火燎跑出去了。”

姜邈眼眸微眯。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能去哪?

经纪人的电话是在半小时后打回来的,公司那些高层正为她这事儿焦头烂额。

尤其是影视部的部长,就差没指着姜邈的鼻子骂了:“你说说你!我叮嘱过你多少遍了,把你那个脾气收一收!这娱乐圈谁没受过点委屈,就你一丁点也说不得?”

姜邈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确实考虑不周。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姜家大小姐。

而是铭腾旗下的演员。

她影响的也不单单只是自己。

所以她一言不发的挨着训。

公关忙着和媒体联系,还有营销号那边的打点。

唯恐到时候视频一经发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经纪人的电话打过来,将这一切叫停:“没事了,都解决了。”

姜邈愣了愣:“什么解决了?”

“吴坤啊。有人给他发律师函,告他勒索敲诈,数额太大,真判下来就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把他给吓的,急忙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现在是他求咱们。”

姜邈更懵了:“谁告他勒索?”

经纪人疑惑,反问道:“不是你吗?”

“啊?”

“他说上次同意私了就是因为有人给他转了一笔赔偿金。结果现在对方拿着那个转账记录来告他。”经纪人无比庆幸,“也多亏了他没什么脑子,不懂法,这么大一笔赔偿金也敢私下收。不过你也真够狠辣的,还留了这么一手。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反悔?还有他那个金主不知道得罪了谁,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没心思再管他了。”

姜邈脑子还在嗡嗡直响,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件事,更别说反手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