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这哪里是什么比赛,这是岳阳侯与驸马为着安乐公主吃醋来了。

这还真是正宫还没怎么着,当外室的倒先恼起来了。

一时之间,各个瞪大眼睛,生怕错过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赛场上。

裴季泽冷眼望着酷似卫九的男子,“你把阿暖藏哪儿了?”

“我杀了她,”江行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了,她说她要嫁我为妻。裴季泽,原来她那样喜欢卫昭。”

话音刚落,眉目若雪的男人伸手一挥,球杖擦着江行之的脸颊而过。

江行之却挡也未珰,从马背上跌落,重重栽倒在地,嘴角微微上扬。

观赏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端方自持的男人竟然动手打人!

众目睽睽之下,谢柔嘉疾步走到球场,把江行之扶起来,见他眼角处起了一抹淤青,一脸担忧,“疼不疼?”

江行之余光瞥了一眼面色极其难看的裴季泽,柔声道:“殿下别担心,并无大碍。”又极有风度地对裴季泽道:“驸马球技精湛,是我输了。”

裴季泽未言语,眸光落在谢柔嘉身上。

对方只是冷冷瞥他一眼,扶着江行之离去。

这时天上洋洋洒洒落下雪花,仍旧坐在马背上的裴季泽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没想到安乐公主竟然公然与岳阳侯如此,一时之间,看待裴季泽的眸光有些一位意味深长。

看来,安乐公主对江行之倒真是情深意重。

坐在观赏台上的江贵妃面色极为难看,对身边的苍兰低声吩咐,“叫他明日来见我!”

*

是夜。

公主府。

江行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替自己上药的女子。

人前一向倨傲的高贵公主踞坐在他面前,鸦羽似的眼睫轻颤,如临大敌似的,显然是头一回这样服侍人。

江行之眼底浮现出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意,一把捉住她的手,道:“殿下这是在心疼我吗?”

她抬起眼睫望着他,“这话怎么说?”

江行之不答,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低下头想要吻她。

她偏过脸躲开。

替他上完药后,站起身,一脸淡漠,“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殿下不高兴?”容貌昳丽的男子捉着她的衣袖,弯着眼睛笑得一脸单纯,“殿下是在为他伤了我不高兴,还是因为我故意堕马而不高兴?”

他笑起来时,极像卫昭。

谢柔嘉面色缓和些,“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喜欢殿下关注他,”他垂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在想,殿下会选谁?”

她沉默片刻,柔软细白的手指轻抚着他的面颊,“别伤了这张脸,我会不高兴。”

这话说得残忍。

江行之嘴角的笑意僵住。

她走到窗前,望着屋外漫漫大雪,再次下逐客令,“夜深了,回去吧。”

“我今晚想要留下来养伤,可以吗?”他走到她跟前,“只是养伤。”

她道:“那我叫人帮你收拾一间屋子。”

“何须如此麻烦,”江行之轻声道:“我今夜宿在外间榻上即可。”

顿了顿,又道:“长夜漫漫,不如咱们小酌一杯。”

谢柔嘉着人拿了酒来。

两人小酌了两杯,不胜酒力的谢柔嘉两颊绯红,眼神有些涣散。

迷迷糊糊地,她似瞧见卫昭坐在自己跟前,逐渐泪盈于睫,“阿昭,你还好吗?”

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的江行之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殿下瞧清楚,我不是卫昭,我是江行之。”

她盯着他瞧了片刻,委屈,“你骗我。”

江行之望着面前较之清醒时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可爱娇憨的女子,神色微动,轻声道:“我是骗你,你总待他那么好,我心里不高兴。”

“我以后只待你一人好,”她阖上眼睫,趴在桌上呢喃,“阿昭,你别不高兴……”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江行之的眼里闪过一抹妒意。

明明不过逢场作戏,可不知为何,每一回,她将他当作卫昭,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

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

冒雪赶来的裴季泽一入院,就瞧见廊庑下的一双男士皮靴。

眼尾洇出一抹薄红的男人上前要推门,守在门口的婢女忙上前阻拦。

他冷冷道:“让开。”

*

屋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柔嘉听到外头有异响,缓缓睁开眼睫,就瞧见一袭墨狐裘的裴季泽出现在眼前。

紧跟着进来的婢女道:“公主,奴婢没能拦住驸马。”

眼神恢复清明的谢柔嘉神色淡然,“都下去吧。”

众人连忙退下。

乌发上沾了些许雪粉的男人打量着眼前两颊绯红的女子,哑声问道:“同谁在饮酒?”

谢柔嘉正欲说话,内室有人轻轻唤了一声“柔柔”。

裴季泽向她身后望去,只见衣衫不整的男子从里头走出来。

他的眸光落在对方锁骨处的一抹红痕上,喉结不断地攒动,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江行之像是没有瞧见裴季泽像是要杀人的眼神,柔声道:“不是说腰疼,怎不多睡会儿?”

谢柔嘉心里有一刹那的慌乱。

她用指尖掐着掌心,定了定心神,缓缓道:“驸马既然都瞧见,那我就直说。我打算同行之成婚,就请驸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江行之闻言,神色微动。

裴季泽刹那间红了眼眶,死死盯着谢柔嘉。

三人僵持片刻,

谢柔嘉对江行之道:“你先回去。”

这是命令,不是在同他商议。

江行之有些不甘地回内室穿好衣裳,临行前冷睨了一眼裴季泽。

门关上后,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心里愈发慌乱的谢柔嘉偏过脸,“你别这样瞧我。我已经同驸马说过我有了新欢,是驸马死——”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逼近一步,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将她剩下的那些诛心的话用唇舌堵回去。

如同梦里那般,他像是惩戒一般,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在榻上。

谢柔嘉挣脱不得,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她用了力,一股子腥甜溢满口腔。

可是他却仿佛不知晓疼,愈发用力地吮吻着她的唇舌,像是要将他吞入腹中。

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入口中,谢柔嘉从未见过如此疯魔的裴季泽,不由地慌了神,伸手用力去扣他圈在腰间的手,谁知却被他拉至头顶,用她的衣裙将她的手腕束缚住,与她十指紧扣。

挣扎间,桌上唯一的一盏灯跌落在地。

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她急道:“裴季泽,你特地跑来发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