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岳昌侯给江洛瑶递眼色——女儿,快看,这个人有多么疏狂,多么的目中无人。

江洛瑶并不是很想卷进他俩间的拈酸吃醋中。

一个个的,都多大人了,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幼稚。

“所以爹爹寻我有何事?”江洛瑶决定还是先把她爹爹赶走,她说,“若是无事的话,烦请爹爹先去忙吧。”

岳昌侯:!!!

果然是摄政王带坏了自家女儿,瞧瞧,现在女儿都嫌自己烦了,竟然开口打发自己走。

自己走了怎么办?

留摄政王在这里和她聊天吗?

“我是你爹爹,就算无事,就不能来瞧瞧你了吗。”岳昌侯不高兴了,他扭头一瞧摄政王,又刻意说给对方听,“本侯想陪自家女儿说说话,王爷若是没事,不如就先走吧。”

盛玦抬眉:“本王正是有事找她。”

江洛瑶一听有事儿,便更不想留她爹爹在这里了,她一边叫爹爹快走,一边给她爹爹讲道理:“爹爹,您这么大岁数了,就别幼稚了,王爷都说了是有事儿要找,不可能和您一样没事儿找事儿。”

岳昌侯很不甘心地慢腾腾地往边上走,同时非要等盛玦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盛玦取出了自己方才挑的乌梅霜糖,没有打开,只神神秘秘地给她看锦帕外头的样子,好似这里面是什么希世之珍。

当时在太后宫里时,岳昌侯只顾着分心去瞧外头了,还真没看到摄政王什么时候挑了些乌梅霜糖。

现在对方把锦帕往出一拿,他瞬间愣住了,比江洛瑶都好奇地探过视线来,想看这是什么东西。

盛玦瞬间收了回去,不给他瞧。

江洛瑶见到他俩又对峙了起来,连忙赶她爹爹先走:“爹爹,人家王爷都说了是正事了,您就别添乱了。”

岳昌侯气得不行,问她:“洛瑶,你图他什么好,要帮着他说话。”

没等江洛瑶回话呢,盛玦就拱火道:“拉偏架又不需要理由,您说是吧,侯爷。”

江洛瑶:“……”

他俩是真的好吵。

江洛瑶还真的没想拉偏架,因为在她看来,眼前一边是无理取闹的爹,一边是有正事要说的摄政王,怎么想也是摄政王更靠谱些。

爹爹他……纯属就是因为对摄政王不满,所以才来捣乱的。

江洛瑶解释:“爹爹,您别这样想。”

“图本王什么好?”盛玦站在江洛瑶身后,对岳昌侯说道,“试问侯爷,本王哪样不好。”

岳昌侯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震惊到了。

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摄政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盛玦假意压低声音,在江洛瑶耳边小声说:“本王的样貌如何,你也见过摸过,自然知道是有多好的。当然,除此之外,本王身腰也是极好的,腰细腿长的……”

虽然他后来越说越轻声,但岳昌侯还是大抵听了一些去。

这一刻。

岳昌侯忍无可忍,终于炸了。

他说什么?摸过什么?干什么了?

“盛玦!本侯把女儿送到你府上,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怒喝一声,骂道,“你也是有头有脸之人,怎么能说出这般轻浮自夸的言语!你不是最厌恶别人在意你的样貌吗,你不是……”

岳昌侯气得手抖,他正要继续说呢,突然许笠给这边传消息说,侯爷您小声些,这地方还有其他人在,万一被听去了,就不太好了。

岳昌侯:“……”

对对对,与自家女儿有关的事儿,再气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说出来。

他咽下那口郁结在喉的气,狠狠瞪了摄政王一眼。

在消气的功夫,他记起了当年,摄政王上位之时,有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去讨好对方,不凑巧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叫盛玦当场变脸,吓得那些奉承小人几天都不敢合眼。

那时候,对方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因为有人拍他马屁时,提了几句他的容貌,用的辞藻极其靡丽,好像这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就是他了。

这话倒也不至于太荒谬,盛玦俊美倒是真的,只是那时候的他似乎并不自知,甚至还有点反感别人提到他的皮囊。

岳昌侯就怕他是个注重皮相的人,当初见对方上位掌权,还有些担忧的。好在对方显然不关心这些,把那副好样貌往旁边一丢,恪尽职守地给小皇帝守着江山社稷,也没娶妻没乱搞,好像他生来就是王朝的保护神,叫个人私情都得靠边站。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自己愿意信任对方,和对方站队的原因。

当时他还想着,幸亏自己站对了。

宫廷喋血,朝臣更迭之后,这位倨傲英逸的摄政王居然赢到了最后,哪怕声名狼藉,但胜者是不需要论这些的,总之新朝多年,是他匡扶家国,功大于过,史官也会据实而书。

那时候,这位权贵王爷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的样貌说事,谁说就给谁好看。

当时岳昌侯也是很理解的,毕竟功勋不与容颜同论,是一种该有尊重。

……但现在,他不理解了。

这盛玦不是最讨厌别人在意他的容貌吗,怎么当着自己女儿面时,还不要脸地拿那副好样貌去引诱了?

古往今来,容颜相貌大多都是姑娘家的专长,他这样的权贵之人,反而也用上了这种花招。

可真的是不要脸面。

岳昌侯想到摄政王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气得发晕,试想,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对方都敢说如此孟浪话语,若是回了王府,关起门来,对方指不定要发什么癫呢。

岳昌侯心急地问她:“洛瑶,他没欺负你吧。”

江洛瑶颇有些无奈地告诉自家爹:“没有,爹爹还没看出来吗,王爷在故意气您呢,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您还真的就信了。”

岳昌侯:“……”

他平静下来一想,再扭头一看旁边意得志满的盛玦,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对方的诡计,现在说不定对方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站一会儿,怕是要被这个摄政王给活生生气死。

既然自家女儿说了没什么,应该也无大事,姑且就当这几日的摄政王在故意气自己,以后和女儿谈话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得慢慢来,急不得。

毕竟现在盛玦装着一副好人样,自家女儿也正全然信任着对方,自己也不便插话。

不如等什么时候摄政王露出马脚了,自己再趁机说事儿,去劝说女儿,反而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样一想,岳昌侯也暂时没那么焦心了。

他重重哼出声鼻息,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自家爹爹走后,江洛瑶才回神去问摄政王到底有什么急事儿。

盛玦一脸高深莫测地把锦帕拿出来,展开给她看:“这是本王特意给你带的,是太后宫中的乌梅霜糖,本王试过了,味道还行,你应该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