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刺杀(第3/4页)
或许今晚之前,她就要找借口离开碧霄丹宗。
可她得找什么借口呢?
谢挽幽抱着小白思索了许久,旁边的封燃昼忽然开口道:“我有事要回合欢宗一趟。”
谢挽幽一愣:“什么事,很急吗?”
“嗯,很急。”封燃昼按住小白,不让它伸爪玩自己的尾巴:“我忽然想起来,合欢宗每年都有考评,算算时间,就是这两天。”
“考评是什么?跟碧霄丹宗的考试一样吗?”谢挽幽心思马上活络起来:“不参加,是不是有很严重的后果?”
封燃昼目光游移:“……嗯,后果是挺严重。”
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吗?!
谢挽幽压抑住内心激动,面上义正言辞道:“可你如今病情不稳定,怎么能乱跑呢?”
封燃昼沉默一会儿:“那你跟我一起去?”
谢挽幽努力装作云淡风轻:“没办法,只能陪你跑这一趟了。”
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封燃昼有些惊讶,狐疑地看了谢挽幽一眼。
谢挽幽装作不知,捏了捏小白的爪爪,内心雀跃。
太好了,有借口离宗了!
暗喜了片刻,谢挽幽一本正经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封燃昼不动声色:“合欢宗路远,你先整理一下要用的东西,整理好再走吧。”
“行,就这么办。”
两人一拍即合,谢挽幽当即抱着小白进了屋,开始收拾东西。
小白好奇地问:“娘亲,我们要出去玩了吗?”
谢挽幽点头:“对呀。”
小孩子总是喜欢出去玩的,谢小白眼睛马上一亮:“要跟狐狸叔叔一起吗?”
得到娘亲的肯定后,谢小白的尾巴晃得更欢了:“那我们要去多久呢?”
谢挽幽想了想,不确定道:“两三天吧。”
谢小白没有跟娘亲出去玩过那么长的时间,再加上有狐狸叔叔在,它觉得很开心,却又说不上来因为什么而开心。
谢小白看娘亲开始收拾东西,主动拖了自己的小被子和枕头过来,让娘亲也收进乾坤袋里。
还有其他别的东西,比如水杯、茶壶、茶杯、手套……谢小白拖着它们,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全都想让娘亲带走。
封燃昼看着幼崽兴奋异常的模样,不由凉凉道:“只是出去玩,不是搬家。”
谢小白跑过去咬住封燃昼的尾巴尖,对谢挽幽道:“娘亲,我们可以把狐狸叔叔也装进袋袋里吗?”
封燃昼:“?”
谢挽幽:“噗——”
谢挽幽跟小白解释了乾坤袋不能装活物,谢小白很失望,放弃了把狐狸叔叔一起装进乾坤袋的念头。
封燃昼又好气又好笑,叼着这小东西的后脖颈,把它放到一边,让它老实呆着。
收拾好东西后,谢挽幽便去找师尊说离宗的事。
沈宗主听后,不由微微皱眉:“挽幽,合欢宗离碧霄丹宗有一段路程,你只身前去,让为师怎能放心?”
谢挽幽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我御剑飞行,速度很快的,而且我之后免不了要在修真界行走,这些历练也是必要的。”
“年轻人,确实是该多出去历练历练,”沈宗主大抵被她说服了,眉头微松:“也好,正是多事之秋,你出去走走,也能远离这些纷争。”
说罢,沈宗主便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了谢挽幽:“这里是一些防身法器,在外万事小心。”
谢挽幽拿着师尊给的锦囊,心中很是触动,抚过锦囊上的花纹,谢挽幽对沈宗主轻声道:“多谢师尊。”
沈宗主嗯了一声,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今日酉时,山门就会关闭,记住时间。”
谢挽幽一愣:“师尊要关闭山门了?可渡玄剑尊不是今晚就会到吗?”
“他来不了了。”
沈宗主目光微暗:“方才渡玄剑尊来讯,他与玄沧剑宗的长老路遇两条正在作乱的黑蛟,被拖住了脚步。”
谢挽幽不由微微抿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刚好有两条蛟拦住了渡玄剑尊,怎么会这么巧?
谢挽幽问:“那两条黑蛟很厉害吗?”
渡玄剑尊毕竟是渡劫修为,加上玄沧剑宗的长老,拿下两条黑蛟应当不是难事才对,但师尊直接关闭山门,就说明他们一时半会无法抵达,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付黑蛟不难,难的是如何保住普通人,”沈宗主道:“一旦杀蛟,大水就会淹没整个城镇。”
不杀蛟,就会被蛟拖住,在碧霄丹宗的两个弟子可能会遭遇暗杀。
好险恶的选择题。
如果这一出是仙盟安排的……谢挽幽想,那么他们如此费尽心思地拖住玄沧剑宗的人,一定是为了拖延时间,找机会对容知微和晏鸣殊下手。
这两人的身上,或许有仙盟急于掩藏的秘密。
谢挽幽走出玉霄殿的大门,看着远处山上萦绕的云雾,头疼按了按眉心。
不确保容知微和晏鸣殊两人性命无虞,她真的没法安心离开。
回到临霜苑后,谢挽幽跟封燃昼说起这件事,封燃昼听了以后,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所以,你想等渡玄剑尊来了以后再走?”
谢挽幽点头:“嗯……你要是真的很急,我可以带你熬夜御剑飞行,不会耽误你时间的。”
“不必了。”封燃昼目光微闪:“我还没有这么急。”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谢挽幽有些狐疑,说好的很急呢?
谢挽幽腹诽片刻,想想还是不放心,抱起小白:“娘亲还有点事想做,我们可能会迟一点出发,可以吗?”
谢小白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只有封燃昼眼皮一跳:“你想做什么?”
谢挽幽想了想:“守株待兔?”
天黑了。
玉华殿内一片寂静,辟阴玉安静地悬浮在空中,玉身萦绕着黑色怨气。
在辟阴玉下方,晏鸣殊和容知微两人俱是闭着眼躺在床上,昏暗的烛光映着他们灰暗的面容,显出几分森然。
一阵不知从哪来的风吹过,烛火抖了抖,忽然熄灭了。
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黑暗。
烛光熄灭的一瞬间,床上的容知微如有所感,指尖微抖,眼皮也开始不断颤动。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股寒风直扑面门,容知微终于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的眼前模糊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正向她缓缓靠近,容知微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下意识觉得此人危险。
她嘴唇微张,喉咙却无比干涩,完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