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页)
许清月只好自己吃,填了八分饱,她又开始研究那些铁链。
她在圆环上找到缝隙,撬,会伤到她们的脚。
唯一的办法,是将铁链从地面挖出来。
“能感知到有多深吗?”
她悄声问小蛇。
小蛇探了探蛇信,细细的银色顶鳞微微蹙起。
它知道她的意思,却是太深了,深到地下的洞穴里去,八根拖链的那一头,深入地底洞穴,拴着一头蟒,从腹部捆到尾部——那头吃了M□□生变异的蟒。
变异蟒疯狂地扭动庞大到几乎挤满整个洞穴的躯体,身体上的铁链狠狠摩擦着洞穴,磨碎的岩石碎沙落下来,它却动不了分毫。血盆大口张得比自己的头部还大,血红瞳孔狠狠瞪着洞穴,发出凶残的嘶吼。
它收回感知,对妈妈摇摇头。
挖不动。
便是把地挖穿,也不行,没有地面的钳住铁链,她们的腿早会被变异蟒的发狂扯断。
许清月坐在地面,抬头压着嗓音,对方婷和陈小年说:“地面挖不穿,环扣解不开,你们有没有办法。”
她往汤贝贝那边看了一眼,所幸汤贝贝吃得很投入,没有听见她们在说话。
陈小年探头将情况告诉童暖暖。
一桌人陷入了沉思。
许清月挪到汤真真身旁,问她:“你们那轮游戏,第二场是什么?”
汤真真不假思索地说:“第二场游戏的范围规定的是地下,我们必须下来。谁找到出口就上去,上去就赢。那场游戏,淘汰了一百二十一个人……”
汤真真看了许清月一眼。
“我们不一样。”
找不到线索。
许清月起身,“我去旁边看看。”
正要出去,头顶响起一串笑,随着“咯咯咯”的像笑得很欢乐,又像咬着牙齿闷笑,Snake出现在半空。
“你们……”
Snake几乎有些瞠目切齿地出声。
“——真是不断给我惊喜啊!”
吃饭的汤贝贝骤停,缓慢地抬起头,看似又要激动,许清月先一步按住她,不断拍抚着她的后背。
“许清月,来。告诉我,密码是谁透露的。”
他语气冰凉地问她。
“猜的。”
许清月回答他。
Snake嗤笑:“说谎的人,不乖。”
“会接受惩罚的哦~~”
话音未落,头顶天花板豁开一个大口,铁链刷刷地掉下来,砸碎了瓷砖。
许清月早有预料地往外面跑。
“你……”
Snake嘲讽。
“——跑得掉吗?”
随着他的声音,背后,响起痛苦的“嘶嘶”声。
许清月骤然停脚,她掉回身,重新回到房间。
被铁链绑在摄像头上面的小森蚺疯狂地冲她推尾巴,想要将她推出去。
那些粗重的铁链,将小森蚺圆圆滚滚的身躯勒成一截一截,鳞片起了缝隙,露出充血的肉来。
鳞片是蛇最重要的防御甲,掀掉它们的鳞片犹如剖掉人类的皮肤。
小森蚺痛得“嘶嘶”叫,蛇信慌乱地颤抖,但看见妈妈回来,它强行将蛇信收回嘴里,不断冲妈妈摇头。
它没事的,可以想办法离开,妈妈要先跑,离开这里,离坏人远远的。
无论它如何对妈妈摇头摆尾,妈妈全当看不见它,急得小森蚺焦躁地扭动身体。
越扭,那些铁链将它束缚地越紧。
后背的摄像头都被它扭爆了,镜片刺在它的鳞片上。
“别动。”
妈妈抬头,神情严厉地叫它。
小森蚺怔怔的,再也不动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妈妈。
果然,身上的铁链不再收紧。
它听见妈妈对发出声音却不见人的坏蛋说:“我告诉你密码是如何来的,你放开所有人,包括蛇。”
Snake眉毛一挑,“许清月,又是你,和我谈条件。”语调讥讽,“你拿什么来谈?”
许清月掷地有声,“忠诚值比所有人高,超乎你意料地高。”
“是吗?”
Snake的兴致涨了几分。
他说:“来,告诉我,谁给你的密码。你的要求,我会考虑。”
许清月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沈清。”
他的考虑,一向是同意。
“沈清用密码和我交换路线图——找你的路线图。她以为纪媛生将路线图告诉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许心虚,她不确定纪媛生和沈清之间谁的话真,谁的话假,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来加大“沈清有密码”的真实度。
许清月清晰看见Snake的目光从疑惑变成探究,而后,阴沉。
蓝色的眼睛变得幽深似海,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深邃,似要吃人。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Snake蹦出一个名字:“沈清……”
字音被咬断成几截,断断续续溢出牙齿。
他信了。许清月赌对了。
紧紧握成拳的手稍稍舒展,许清月清晰知道,自己的直觉正确了——纪媛生说的是真话,沈清爱慕Snake到发狂,而且,Snake知道。
投影直接中断,Snake出现的位置浮现血红的倒计时。
【17:34:33】
距离第二场游戏,还剩17个小时。
铁链“刷刷”响动,收回墙体里,小森蚺猝然从上面掉下来,它扭动身体,想要爬起来。
许清月一把抱住它,“躺着,别动。”
妈妈的声音温柔又痛,手轻轻地拂过它受伤的鳞片。
她格外小心,似乎怕碰疼了它。小森蚺却毫无感觉,只觉得被妈妈的手摸过之后,格外地舒服。
它软软地趴在地上,让妈妈摸它。
“最后十七个小时,如果你们能从这里出去,不论检测结果,均可进入第三场游戏。反之,淘汰。”
Snake冰冷的声音飘下来。
“许清月。”
他叫她。
“你能吗?”
似乎在挑衅。
许清月抿紧唇。
应了。
Snake不再说话,犹如消失。
许清月低头慢慢抚摸小森蚺,见它好受了一些,问它:“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恢复鳞片?”
小森蚺摇摇头,躺着就好,它睡一睡,就好了。
它用脑袋蹭蹭妈妈的手心,安慰她,不要担心。随后,它将妈妈往婷婷姨姨那边顶。
它能听懂刚才坏蛋的话了。
只有十七个小时,十七个小时,是它睡觉的短短时间,一会就过去了。
姨姨们的脚上的铁链却是很牢固,用它的牙齿咬,也咬不碎。
它感知到弟弟在摇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