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3/4页)
导致它们这群蛇,渐渐地被小森蚺熏染了,也想要了。
方婷被嘶了两声,听不懂,一脚薅开它:“自己去玩。”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
太攀蛇愤愤:“嘶嘶!”
蛇与蛇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它和小森蚺同样是蛇,为什么小森蚺什么都有,它什么都没有?
太攀蛇那双无机质的眼珠瞅着方婷,这个女人,死抠门了。
不仅抠门,这会被它嘶了,还回头来,握起拳头,威胁它。
太攀蛇心中有气,又对她猛嘶一声,在她冲过来时,掉头就跑。
“臭崽子,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看姐姐平时惯着你了!”
太攀蛇听见方婷的骂骂咧咧,尾巴不服气地拍在墙壁上反抗,是它惯着她了,让一个两脚兽敢凶它!
它一口毒液能喷死她!
“好啦好啦,它只是叫叫你,气什么呀。”
太攀蛇远远地听见小森蚺的妈妈在安慰那个女人,太攀蛇不爽地嘶嘶,人和人的差距同样很大,看小森蚺的妈妈多温柔,它的那个……嘶嘶!
太攀蛇羡慕地看着蛇群里的小森蚺,它举着妈妈牌大毛巾四处炫耀,上面的图案和大大的“艾丽莎”名字羡慕红了它的眼睛。
它连名字都没有,小攀小攀谁都可以叫小攀……嘶嘶!
艾丽莎长大了,以前它拿着妈妈送的礼物到蛇群里炫耀,蛇们会骂它笨,说它认两脚兽当妈妈。
现在,它们只会“嘶嘶”恭喜它。
小森蚺心思单纯,听不懂它们的曲意逢迎。蛇恭喜它,它就当真,笑得脸像一朵盛放的花,嘴里发出“嘻嘻”声。蛇群一愣,紧接着疯了一样地逃窜。
小森蚺懵,它疑惑地看着逃跑的蛇群,不解地回头去问小攀:“它们跑什么呀?”
小攀掉头就走。
小森蚺去追它,两三下就追上了,小攀仍旧不理它。
陈小年的黑曼巴在旁边说:“因为你说人话了。”
小森蚺惊恐:“!”
坏掉!妈妈不允许它在外面说人话!
它卷起大毛巾塞进嘴里,堵住自己不听话的嘴巴。爬回房间,再也不出门了。
它的自制力不好,不像弟弟那样能控制自己,便只能呆在房间里,防止自己再说出人话。
许清月送走方婷,回来看见角落里的小森蚺,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现在一脸忧郁。
“艾丽莎怎么啦?”
她走过去,摸摸小森蚺的头。
小森蚺咬住毛巾,重重摇头。
许清月便猜:“朋友和艾丽莎抢毛巾吗?”
小森蚺犹豫了一下,点头。
妈妈安慰了它好久,让小森蚺特别沮丧,它欺骗了妈妈——骗人的蛇不好。
小森蚺摇着尾巴卷来故事书,羞愧地翻着书,把自己在外面说了人话的事情告诉妈妈。
许清月愣了一下。这愣住的表情让小森蚺以为妈妈生气了,更加无地自容。它垂下脑袋,把自己团成一团。
“没关系。”
许清月拍拍它黯然伤神的脑袋,“艾丽莎已经说了,我们再难过也没有用,放松下来,艾丽莎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小森蚺努力想,想不起来,它当时太兴奋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许清月仔细回忆小森蚺会说的话,回忆起来只是简单的语气词,连它爱叫的“妈妈”和“姨姨”也是吐字不清。
“虽然说出来有些伤心……”
许清月颇为艰难地开口。
“但……艾丽莎似乎不太会说几个字……”
小森蚺猝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住妈妈。
许清月面色复杂,终究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了:“——所以,艾丽莎别太担心。她们听不懂的。”
“噗嗤——”
妈妈的袖子里弟弟在笑,弟弟钻出来,探着头,瞳孔含笑地看着呆滞的小森蚺,“嘶嘶嘶。”
——妈妈在说实话。
小森蚺惊恐:“!”
“月月,到哨亭了!”
陈小年在门口小声叫。
许清月摸摸小森蚺的头,安哄它:“艾丽莎不要乱想,没什么事的。”她揉它几下,开门出去。
小森蚺坐在那里,恍惚好半天才扬起尾巴拍拍自己的胸脯——幸好,幸好它不太会说话!
不然就要害妈妈和弟弟了!
小森蚺后知后觉地高兴起来,摆着尾巴去追妈妈。
妈妈和姨姨站在甲板上,甲板血迹斑斑,一些蛇在撕咬死掉的佣人。咸咸的海风吹散了血味。
小森蚺游到妈妈身边,看见妈妈举着望远镜眺望。
在它看不见的感知不到的远方,圆柱形的哨塔矗立在港口,塔顶白棕色的房子外的环形走廊上站满一排佣人,如同守城兵那样,隔着虚空,同时瞭望海面,仿佛她们看见了这艘游轮。
“她们会过来吗?”
陈小年焦虑不安地望着前方,双手拽住栏杆,指腹都发了白。
明明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大海,她却能感受佣人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让她不断地发慌。
许清月放下望远镜,摇摇头,“不知道。”
方婷和童暖暖从身后走过来,方婷说:“我去瞅了一眼,不会开啊。”
“也问过了,都不会开游轮啊,那些人最多开过快艇,还有人划皮艇都划不转。”
童暖暖也摇头,说:“大家都不会。”
方婷问:“那咋办啊?要是沈清被佣人干死了,我们咋整?”
许清月抿嘴,“只能先保证她活着。”
方婷撇嘴,一脸不情愿。
游轮离港口越来越近,近到她们能目视哨塔,高耸的哨塔在她们的视野里越来越清晰。
方婷惊疑不定:“她不会要把我们送给佣人吧?!”
“不会。”
许清月说。
“佣人来了,我们跑不掉,她也跑不掉。她还要去找纪媛生。”
她忽然想起什么,“游轮有原始航线吗?”
“当然啊,要改航线得重新设置……”
方婷说。
话音未落,许清月就跑了,匆匆往一楼去。
“沈清!”
许清月穿过过道,大喊。
驾驶舱里的沈清昏迷在操控台上,齐手腕斩断的右手搭在台缘,地上滴了一滩的鲜血,血红到发黑。
沈清一脸惨白,看起来像失血过多要死了一样。
“周洁婕,快去叫周洁婕!”
许清月拍醒一个在过道里睡觉的女生,女生懵懵地站起来,下意识往二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