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第3/4页)

她几乎是抱着一定要拿到融资的念头在做事,但姜梨也很清楚,有些时候越是期待,越有可能落空。

等了两天还没等到消息,姜梨发现自己的神经太过于紧绷了。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她决定提早一点下班,做点放松心情的事情。

姜梨发消息问祁容敛今晚和明早有空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立刻开始行动。

下午四点,姜梨回到她和祁容敛的住处,开着一辆沉稳的SUV,去商场采购物品放到后座,而后联系到了刘特助,戴上墨镜开到君祁大厦停车场。

想到这里认识她的人很多,姜梨戴上口罩,刘特助领着她上到顶层。

她包裹得严实,即使有员工好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等到祁容敛的办公室,她总算得以摘下闷热的口罩,望向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男人。

姜梨走到他桌子前,和他面对面,表情严肃地盘问,“查岗,你工作做完了没有?”

祁容敛配合地回答:“没有。”

姜梨想找椅子坐下再说话,结果只瞧见边上的沙发,她懒得走那么几步路,继续站着问他:“你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吗?”

“做什么?”

“我来怂恿你翘班。”她将墨镜别到头上,“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你必要的工作。”

祁容敛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和她说:“给我半小时。”

姜梨应着好,终于挪着步子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刘特助端着茶点进来,姜梨谢过他,边吃着茶点边看手机上的资料。

安静地忙完半个小时,祁容敛被姜梨怂恿成功,破天荒下班了。

刘特助震惊极了地目送两人下班,一边觉得好磕,又一边地深刻意识到问题——

祁总,好像,是个恋爱脑。

这么久以来,祁总第一次提前翘班,居然是为了姜梨。

刘特助嗑到露出了大内总管的笑,很想在论坛上叫大家一起来吃瓜,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

吃瓜虽好,工作最重要。

君祁的停车场,姜梨拉着祁容敛到她开来的车子前,她自己坐上驾驶座,祁容敛则是到了副驾驶。

姜梨对要去的路挺熟的,她没开导航,一个劲地往前开,附近的景色也越来越郊区。

到一个红灯很久的十字路口,姜梨说起话来。

“你居然都不问我要去哪的吗,老实和你说,我是别人派来的间谍,我现在正在对你实施绑架,祁容敛,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帮你的!”

他神态自若极了,应她说:“破喉咙。”

姜梨愣住。

【?不是,怎么还有人在玩这个世纪烂梗的】

【不对!这个男人可是祁容敛,他居然会玩梗!】

想到这,姜梨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此时刚好到绿灯,她重新专注开车,没再说话了。

她这一路开得很顺利,中途到一家店停下来吃一顿晚饭,后面碰上的几乎都是绿灯,畅通无阻地到了青真山脚下。

青真山位于A市郊外,这里半山腰有家道观,姜梨当时来过这里求签,还爬过这边的山。

说起来,她当时抽到的签是什么来着。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现在想想,前句说的是祁容敛,后句说的是她爸妈,当时她还说这签文莫名其妙呢,没想到居然都说在了点子上。

这里有家出名的道观,来去的人挺多,还有人露营过夜,所以有人在山脚下搭建了车棚,可以付费停车过夜。

姜梨拉着祁容敛下车,和他说:“现在是五点,我查了攻略,这里很适合露营看日出,运气好碰上没有云的晴天,还能看到星空,我们现在上去的话,能在天黑前到山顶。”

她从后座拿出搭建露营的东西,和他一同上山。

在前阵子,姜梨就很想露营了,她还问过祁容敛想不想一起,毕竟他对住处要求那么严苛,说不定无法接受这种度假形式。

结果他当时说的是,如果是和她一起,做什么都能接受。

姜梨被他这句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当即赏了他一个吻,随后两人继续亲热,只可惜没有更进一步,因为那个时候在她的生理期。

姜梨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他不介意,她说做就做,一得空就拉着他上山。

祁容敛常年有健身的习惯,提着露营工具也不会觉得累,姜梨也有健身,只是这阵子非常懈怠,但基本的体力还是在线的。

抵达山顶时天还没黑,来之前姜梨看过搭建帐篷的视频,趁着还看得清,跟祁容敛一起迅速地支起帐篷,再往里头放上可充气折迭的垫子,还有保暖薄被。

搭建好后躺在里头,别有一番滋味。

她没忘露营最重要的驱蚊工作,喷上驱蚊水,挂上驱蚊包,再往帐篷旁边撒上防虫的药粉,能抵上一夜的蚊虫侵扰。

忙完这些,天渐渐沉黑。

山顶夜里冷,更何况现在都十一月了。

出发之前,姜梨特地从衣柜拿了保暖效果一流的外套,给祁容敛也带了一件,免得在山里冻着。

她等着星星出现,和他小声聊着天。

“我之前一直想问你的来着,祁骁说你爱干净是有原因的,但没告诉我,这事我能知道吗?”

“小骁怎么和你说起了这件事。”

“他以为我对你哪里不满,让我对你宽容点。你这侄子真的对你很尽心了。”

祁容敛缓声应:“他是这个热心性子,从小就这样,没怎么改过。”

她笑了起来,“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每次看见祁骁,我老想起帕克。”

他握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揉捏她手心软乎乎的肉,漫不经心的模样。

“母亲生下我后的第五年,又怀上了一胎,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当时很期待,因为能有人和我做伴了。”

“后来有天,我和她出门去度假,喝的水里被人故意掺了东西,她流产了。”

下药的人是祁家的仇家,祁老爷子认识到自己无法永远护着何烟,对祁容敛要求更严苛。

他没说的是,亲眼见到何烟面白如纸地捂着肚子时,他也才五岁。

那是他第一次那般慌乱,急忙去喊人帮忙,只是还是没来得及,何烟没有保住孩子,还因此伤到根本,调养了很久。

也是那个时候起,每到那孩子农历七月八的忌日时,何烟会去到青真山的道观,给那孩子祈福烧香,再烧些专门做给孩子的纸扎,如此做了二十四年,没有一年落下。

那次之后,祁容敛不愿去碰经过别人手的食物或者东西,被祁老爷子逼着纠正过,却也还是落下了个与洁癖相似的强迫症,他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姜梨专注地听这些过去的故事,抱住他的腰,闷闷地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