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宣判了!(第2/3页)
他辰哥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愤怒,继而提出选择:
“两个公关方案,第一,说我们接受了系统的心理治疗,已经在恢复了,偶尔能说几句。”
“第二个方案,咱就咬死了说那天晚宴,我们没说话,反正那视频里也没人听清我们说了啥……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天你跟俞笙说了啥。”
秦星羽微微缩了缩身子,将膝盖抱得更紧了,那天晚上他其实没跟俞笙说什么了不得的,只是责怪对方这么久都没来找他而已。
几乎是没怎么经过思索,他便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2。
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也不打算承认他已经在恢复了。
安辰意外极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下属给老板准备选择题,陈述备选方案的时候,自然那里面有一个是希望老板选择的,而秦星羽偏偏没选那个。
安辰干笑了两声,顿了顿,拿出一个专业大忽悠,不,专业经纪人哄小孩儿的语气,耐心细致地劝着:
“哎,咱硬洗咱没说过话啊……嗯,也不是不行。不过吧,你看你现在恢复得不错,比去年好多了,连韦大夫都夸你呢!”
“你说咱要是哪天痊愈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那咱不还得开演唱会么,不还得接演出、接戏么,到时候粉丝会不会觉得太突然,咱得提前给大家预个热不是?”
秦星羽那双大大的桃花眼里透着茫然,他辰哥心里有答案,还问他做什么?
安辰干脆一屁股也在地板上坐下,掰开饽饽说馅儿地给对方一五一十讲道理,还十分留意了语言话术:
“要不这样吧,我编辑条微博,你看着这么发行不行?或者,你指导我编辑条微博。”
秦星羽微微垂下细密的羽睫,看向地面,他其实这会儿,无论对方说什么,都是听不大进去的。
“那或者我回去编辑个微博方案,然后发给你审核,怎么样?……”
秦星羽嘴唇微动了动,尽管没能发出声来,却不难从口型看出,那是一个“不”字。
“哎哟,那咋还不行呢?”安辰愁眉苦脸地没辙:
“那你自己编辑一个?”
最终也没能商量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安辰眼见自家艺人情绪不高,只想一个人呆着,只好也不再絮叨,而是叮嘱了几句,天色也已然不早,便让时川把人送回家了。
俞笙今晚又得加班跟海外分公司开会,指不定得到几点,秦星羽没什么精力等他。
和时川一同到J.Y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秦星羽看到自己的车门前,有两束粉丝摆放的鲜花。
鲜花的颜色搭配,是他和俞笙的应颜色,看小卡片上的站子签名,该是CP粉送的,他和俞笙的CP粉。
他三天两头就能收到粉丝送的花,他和团队向来不收贵重礼物,从小就是这个习惯,因而粉丝们就只送些鲜花和信件,这些小心意他都会收下。
坐在自己的保时捷小轿车后排,秦星羽将两束鲜花放在身旁的空位上,车子驶出高速时,他觉得异样。
确切的说,是有人在跟车。
出道多年,粉丝跟车的场合他见得多了,不过今天,跟在后面上了公路的几辆山地越野车,明显不一样。
无论开车手法,距离远近,以及弯道超车的方式,都无不例外地诠释着,这不是粉丝,是狗仔。
平日里,即便是私生粉跟他的车,也会跟得相对保守、礼貌,保持安全驾驶距离,而不是这么横冲直闯、还带别车的。
一路上时川绕上高架桥,甩脱了两辆,不过收效不大。
因为等到他们回家时,别墅四周已然围聚了五六名狗仔,人家一早就等在他家门口了,为了混进小区,甚至还一个个穿着外卖和快递员的工作服。
一个躲在夜幕微降的路灯后面、一个躲在他家院外的花坛底下、一个装成业主在旁边擦车,还有个试图攀上他家院子的铁栅栏,以便寻找个最佳拍摄角度。
一个个都是看见了此刻仍旧挂在榜一的热搜,想拍一个他秦星羽究竟能不能说话的实锤。
年度过半,到了一个个京圈狗仔拿业绩的时候了。
秦星羽神色如常地开密码锁进门,时川临走时还格外不放心:
“哥,我陪你吧?”
“要不要报警啊?……”
秦星羽摇了摇头,让他走了,这样的事遇见得已然足够多,他能自己处理。
将别墅一楼到三楼的窗帘仔细拉严,他将带回来的两束花一束剪切插瓶,另一束暂放在餐桌上,再将不用的灯关闭。
而后他一如既往地到浴室洗澡,换上干净清爽的睡衣,在自己卧室的飘窗上坐下。
片刻之后,他将那严密的窗帘稍稍拉开一条缝隙,一眼就看到院落外,站着两个举着专业单反相机的男人,将镜头对准了他的卧室。
狗仔们不就是想拍一个他到底会不会说话么?
可问题是,他家就他一个人,他能跟谁说话?
秦星羽此刻淡定极了,甚至还拿出了上周六在颁奖典礼和红毯的后台,周亦承转交给他,他一直没抽出时间细看的,母亲和外婆的往来信件。
那些年头长辈们分居两地,他母亲跟随父亲来了帝都,外公外婆留在老家。
尽管当时微信已经很普及了,但他的外婆仍旧喜欢用写信的方式,表达对养女的思念之情。
信件从他四五岁起,林林总总七八年,直到外婆住院去世的前几个月。
这也是他随着童年的模糊记忆退却后,再一次开始重新认知,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的字很漂亮,是隽秀工整的女生笔体,硕士研究生毕业,工作忙得连轴转,是事业上的女强人。
但即便如此,他发觉母亲也还是认真带了他好几年的。
字里行间的中,他记起小时候每天放学后,母亲都会辅导他的功课,周末带他去游乐园,嫌保姆做的饭菜不合口味,而为他亲自下厨开小灶。
当然,有时也会向他外婆抱怨,说他又生病了,说他太难带了,犯哮喘了,考试没考好等等,外婆只会温柔地劝慰。
他的母亲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听他讲述那些学校里的琐事,没有耐心听一听他小时候那些看似可笑,又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母亲仍旧是爱他的,即便他们的母子缘分短暂,母亲又情绪不稳定,他们的相处中充满了吵吵嚷嚷。
但他仍旧感受得到,母亲爱他,与父亲不同。
小孩子的感受最灵敏。
那些寄出之后,如今又辗转周折,回到他手中的一整箱信件,母亲的、外婆的,他聚精会神阅读到深夜,也刚刚看完三分之一。
他好些年没能这么长时间的集中精神了。
午夜将至,他再一次将那窗帘拉开一小条缝隙,外面的狗仔们还在蹲守,斜对面俞笙那栋别墅里的灯,也还依旧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