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第4/5页)

等厂长来上班,他就把合同交给厂长了。

两份不一样的合同,四张纸,他全带来了。

“厂长,昨天您说让我修理旧车,代销的事还作数吧。”许建来紧张的问厂长。

厂长五十多岁,人很精神,就是头发有一半白的,听说是家里遗传的。

厂长笑:“当然作数了,怎么,你还不信?”

许建来心里一定,在后拿出了女儿说的那个四成利润的合同,递了过去,“厂长,这合同麻烦您签一下。”

他着重说,“我们只要四成利润,不要五成。”

让了一成利润。

厂长看着合同,笑容收了起来,“怎么想起来签合同了?”

许建来说:“我闺女说现在外头只认合同,非让我签回去。”他无奈得很,“孩子虽然大了,但有时候还是以前那犟脾气。唉,我这当家长也没办法。”

厂长知道许建来说的是谁了。

许八雪。

之前厂里自行车卖不出去,就是她提的新方案,要是按她说的做了,那这自行车厂就能活过来。

是个脑子很好的丫头。

厂长很快就有了主意,“我等会有点事,这签字的事先放一放,等过两天你再来拿。”

“厂长,就写个名字就行,不用盖章的。”许建来说。

签个字,一分钟都不要。

怎么会来不及呢?

厂长脸沉了下来,“出去。”

许建来看厂长不如之前和气,心里还是有些惧意,可想到女儿亲待的任务,还是硬撑着说道,“厂长,笔在这,您……”

厂长站起来,背着手,出了办公室。

“小李,以后看着点,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许建来这会总算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合同拿了回来,走出了办公室。

小李说:“许建来,以后别动不动就来找厂长。”都害他挨训了。

厂长早就走了。

杨凤玉跟小李的媳妇关系不错,两人一起喝过酒。

许建来见没人,私下问小李,“小李,你知不知道那山地车的项目怎么突然停了?”

“经费不足。”小李回答。

厂长是那么说的。

就是说钱不够。

“事黄了?”小李问许建来,问完还把许建来的合同拿过来看。“你媳妇嚷得装修厂子都知道了。”

看来,许八雪之前说的低调行事,杨凤玉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许建来叹着气。

很快叮嘱小李,“小李,这事你别跟外人说,尤其是你媳妇,千万别跟她说,她一知道我家那位就知道了。”

他想的是,或许厂长是今天心情不好。

说不定以后还有转机呢。

“行。”小李摇着头,“我看你还是别瞒了,你家那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有新营生了,等过几天,啧……”

杨凤玉还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呢。

许建来没听小李的。

他愣是一字都没透露,连许八雪几次问起,许建来都说厂长忙,没来办公室。

直到。

这个项目交给了许建来的二徒弟阮雷。

这个阮雷正是楼上麻阿姨的二儿子,只不过阮雷上班之后因为家里空间小,搬到了厂里的单人间住着,自由自在。

杨凤玉还是从外人嘴里听到这事的,当时她都不敢相信。

明明是她家八雪提的主意,许建来去办的,怎么这好处就落到阮雷那小子的头上呢?

难道是她家老许又善心发作,让出去的?

可阮雷家条件比她家还好,压根就没有许建来发善心的机会。

“许建来,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事你怎么又办砸了?”杨凤玉快气疯了。

-

电视台。

许八雪收到了一封信。

拆开一看,报社寄来的,她的稿件被征用了,报社寄来了三十块钱的稿费。

三十块,不少了。

许八雪心情很好。

报社的信都寄来了,给周星辰的那封件怎么还没有音讯,寄丢了吗?

还是怎么回事?

她都写了电视台这边的号码,怎么周星辰没打过来呢。

许八雪决定再等两天,要是还收不到回信,她就再写一封过去。

“许八雪,有人找你,在电视台外头等着呢。”

又找人找她。

许八雪收好信,出去一看。

找半天,没找到眼熟的人,谁会恶作剧吗。

就在许八雪要上楼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年轻女孩过来了,“您好,您是那天拍坐卧轨自杀的许记者吗?”

女孩长得清秀,细软的头发,发质偏黄,很瘦。

一眼看去,柔弱可人。

“你是?”

“我是裴丛莹,那天那位想不开卧轨自杀的……”她捂着脸,哭了出来,“是我的老师。”

卧轨是卧轨了,是不是自杀那就不一定了。

后来许八雪还去医院探望过。

可惜,病人醒来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医生反复查过,患者脑部没有淤血。

病人的钱包里有不少钱,足够支付住院费了。

裴从莹声音都哽咽了,“我想问问,我的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个医院?”

许八雪看着她,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裴从莹愣了一下。

许八雪说:你老师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裴丛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慌乱的看着许八雪。

“你不是她的学生吗?”许八雪问,“你家在哪?”

裴从莹震惊的看着许八雪。

然后,就看到她转身,扭头就跑!

“喂,等会。”

那位裴从莹跑得更快了,冲到公交站,上了公交车,到火车站下来,买火车票。

一气呵成。

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认出裴从莹了,走了过来,“小姑娘,我帮你问过民警同志了,你老师有消息了,在医院,不过情况不太好,说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裴从莹的心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她不可置信,“老师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工作人员说,“你是她的学生,知道她的亲人在哪吗?”

他拿出纸笔,准备记一下地址。

裴从莹笑着报了一个从报纸上看来的地址。

火车来了。

她上了火车。

到了首都。

她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打扮漂亮的去了一个高档小区。

她找到了老师的丈夫徐医生。

她满脸悲痛。

徐医生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又惊疑,“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是老师给我的。”裴从莹望着徐医生,眼泪一滴一没的往下掉,“徐医生,老师她,老师她……”

徐医生盯着她,“你闭嘴。”

裴从莹继续说,“老师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