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页)

混着淋浴间带芳香的水汽还未散,在午后阳光下变为氤氲的潮湿。向斐然正站在窗边处理邮件,听到门被关上的动静,他收了手机,目光沉沉地看她一会儿:“不反锁?”

商明宝被他话里的意思问得心跳一漏,指尖捻动,响起一声落锁。

还未走至窗边,就被他拉进怀里。正对面的山崖巍峨而白,窗下的溪流隆隆,正如她胸腔里的心跳。

就着日光,向斐然垂眸望她,目光沉静,看上去毫无波澜,屈起的指侧在她脸侧轻而缓慢地摩挲而下。

他不说话,商明宝的气息却已经先乱了,忽而又想逃。这次却没机会了,也不比昨晚能用撒娇耍赖糊弄过去——她手腕被向斐然牢牢地扣住,就着这个姿势,向斐然很凶地吻了上来。

被他这样富有侵略性地一吻,商明宝方觉之前三天他的克制和浅尝辄止。她没有招架之力,彻底丧失主动或互动权,而只是承受着,吞咽不了,嘴角津液晶亮。

日头太亮,她羞耻极了,如果有人站在那半截崖上,能将她的情态看得一清二楚——她攀住向斐然的肩膊,被他体温炙烤的身体阵阵发抖。

被带到床边前,唰地一声,遮光帘被狠狠拉上。

鲨鱼裤肤感真实,不知道是他刻意在忍还是怎么,覆着薄茧的掌心用力抚摩许久,才不客气地剥下。

事到临头,商明宝霎时又慌了,说不出话,瞳孔圆滚滚地瞪着他,明亮又恐慌。

向斐然盖住她眼:“不在这里。”

商明宝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了,向斐然在她身边笑了一声:“怕成这样?”

“不是,是你太……”商明宝难以启齿,“太……”

“大?”他帮她说出口了。

商明宝想躲过他的目光,但向斐然不让。他禁锢着她,眸色很深,望她,吻她,问他:“是不是?”

商明宝只好点了一下头。

“那喝点酒?”他有商有量,“这样状态差一点。”

“不要。”商明宝脱口而出。

向斐然挑眉。

商明宝脸色熟透,咬着唇,眼里藏怯:“我怕疼。会不会很疼?”

“这我怎么回答?”

“……”

她底下的布料不知不觉地拨至了一边。

“疼么?”向斐然看进她眼里,淡淡地问。

食指感受到一股紧致的温暖,自带吸力,虽然熟悉,但绝无可能厌倦。

商明宝摇头。

“这样?”

他又增添了一根,慢条斯理地问。

商明宝额头冒出了汗,吞咽声里藏着慌张:“别再深了……”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垂下眸来,简短地说:“不会,我知道你在哪里。”

过了会儿,指侧滑下一道水流,汇入他的掌心。

“看来不疼。”他勾了勾唇,一声哼笑很不明显。气定神闲之余,嗓音染上一分暗哑:“宝贝比自己想象的厉害。”

这些动作他之前都做过,比这更激烈恶劣,如今却这样耐心细致地试过去,像做一场实验。

分明是故意的……

商明宝被羞耻浸透,但是她的感官背叛了她,全然倒戈在他好整以暇的技术下。

试到后来,初衷忘了,窗帘被灌入的风吹动,日头晃在月白纱帘,也晒在商明宝仰起的脸上。她跪在床沿,眼角渗出一行晶莹的生理性泪水。向斐然不舍得,原本要阻她,但听到她说“我想要”,他身体里的忍耐力也都失控,为她守了那么久的秩序也土崩瓦解。

不舍得是真,想要也是真。

天人交战间,湿润的触感已包裹上来,让他头皮发紧。

圣人也会失序,何况他当不起。画地为牢一事,他做过多次,这次却不想再做了。

但商明宝又一如既往地半途而废了。她脸颊酸得厉害,被向斐然拉着坐到腿上时,嘴唇和眼尾都红得艳丽。再光风霁月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人,在看到她嘴角的细小伤口时,也感到了一股暴戾的占有欲。

他指腹反复揉着她的唇角,为他而破的唇角,一句话不说,眸色越来越暗,直至再度凶狠吻了上去。

旺姆上楼来晾床单时,看到两人都站在阳台上,正在清理衣物。

村庄幽静,氛围静好,很难想象这两人刚刚才经历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倒是注意了商明宝嘴角的红肿。旺姆道:“上火了?”

商明宝心虚地很,条件反射地抚上,“没、没……”

“还没有?这三天太辛苦了,吃得也不好。”旺姆绷直床单,道:“我有药,等下吃晚饭时给你。”

等她一走,商明宝踢了向斐然一脚泄怒。

向斐然不躲不避,唇角勾着。

冲锋衣裤太脏,又只能送去专业的地方清洗,他只能先找块湿毛巾将表面略作擦拭。

商明宝搭不上手,只能帮他打一盆水,站在一旁看他耐心细致地做着这些。

早春三点多的阳光澄澈而温柔,暖融融地晒着刚洗完澡的两人。

清理完了冲锋衣后,向斐然让商明宝将她的登山鞋拿过来。为了防滑,登山靴底往往是大齿纹,倒转鞋面一看,这些齿路中卡满了泥。

“你今天穿的那条裤子呢?”

商明宝将裤子也拿过来了,向斐然将她卷起的裤脚折下,抖出一堆碎泥草沫。

“想不想做一个实验?”他将鞋底刮出的湿泥和裤腿里的碎泥巴、草沫用刮板刮到一起。

“什么?”

“有一个植物学家,名叫索尔兹伯里,有一天他把从自己裤脚卷边里的泥土倒进花盆里,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发生了什么?”商明宝蹲下身,与他面对面。

“他从里面培育出了三百多株植物。”

“这么多?!”商明宝登大眼,看着前面这堆毫不起眼的泥土。

向斐然笑了笑:“想试试吗?”

商明宝用力点头:“嗯嗯嗯!”

“那我们把这些泥土带回去?”

商明宝立刻起身:“我去找个罐子!”

“无纺布袋就可以,装样本的,我房间里还有。”

商明宝已经摸清了他在登山包里收纳东西的习惯,快去快回。向斐然仍是用着那支刮板,将这些碎泥装进了半透明的袋子中,继而拉紧两侧束口,放到她手心。

商明宝觉得自己不是捏着一坯土,而是三百株随风摇曳的花。

“等你回纽约了,我们一起种。”

向斐然明天回到昆明后,便会直接转机飞回纽约,商明宝则去香港度过剩余的假期。

“可是等我回去再种,会不会已经死了呢?”商明宝未雨绸缪。

“你太小看这些花草的生命力了。许多植物的种子有休眠机制,为了应对恶劣的环境、保存群体的繁殖,它们的种子可以在地下蛰伏多年,直到自然环境变得安全稳定。”向斐然勾了勾唇,为了让她安心,他让她猜一猜目前最顽强的种子休眠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