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4页)

她点进商明宝相册:“这个戴口罩的不错。”

商明宝瞄了一眼:“这是向斐然。”

“……这个氛围感侧脸!”

“这也是他。”

“这个!你对镜自拍他抱你的这个背影,绝杀!”

“……”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又是他。”Essie快滑崩溃:“你们居然有这么多合影!”

向斐然不是一个热衷于拍照的人,但商明宝喜欢,尤其是看到ig上又出了新的情侣合照pose时。向斐然尽职尽责当她镜头里的道具,让抱就抱让亲就亲让单手托就单手托,商明宝负责甜酷,他负责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温柔藏匿不了。

“分手这么久,居然还都是他的照片。”Essie碎碎念,不知道一把刀子戳到了商明宝心里——向斐然已将她删得一干二净了。

“咦,这个可以吧?”Essie终于滑到一张不是向斐然的,两指放大定睛一瞧:“丢,这不是柯屿吗?”

“是柯老师。”商明宝看了下,“过年拍的。”

“这个完全可以吧!”

“他见过柯老师,知道……”商明宝不说了,清清嗓子。

“话说回来,你跟那个导演商陆一个姓呢。”Essie浑不在意地提了一句,又浏览了一通后,宣布放弃,“你的异性缘可真干净啊。”快咬牙切齿了。

“看不上别人。”商明宝小声嘀咕。

Essie已经在打电话了:“你等着,我把我弟弟弄过来。”

“……?”

助理不能找行动力太果决的,否则就会演变成现在这幅局面。

Essie的弟弟过来,理着一头美式前刺,气质很潮,但目光清澈,因为只有十九岁。

深夜到访,他打着哈欠:“干什么啊?”

被Essie在屁股上踢了一跤:“去那个姐姐合影!”

商明宝不好意思让弟弟白跑一趟,主动跟弟弟说:“我送你双限量球鞋吧,你随便挑。”

听完这句话,小朋友人也不困了,眼睛也睁开了,对镜臭屁地理了三分钟头发,听Essie讲完来龙去脉后,说:“那找我多不合适,我这么帅,万一人家自惭形秽知难而退了。”

Essie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小朋友整理完仪表后,举高手机跟商明宝贴到一起,比了个酷酷的剪刀手,“进可男朋友,退可小奶狗,199五张包精修,底片全送!”

商明宝脸上的笑僵得很:“谢谢,一张就够了。”

她也不在意照片拍得如何,倒是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

灯光下,弟弟的脸有点红了,摸摸鼻子,也不咋呼了:“姐姐干嘛这么看我?”

商明宝笑笑:“没什么,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别,”弟弟神色认真地说:“你看着也就二十二三,没瞎编。况且,二十七算什么老呀?你让那些三四十的怎么说?”

商明宝忽觉眼眶温热,反而笑开来:“每个年纪都是最好的,但十九岁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好好珍惜。”

太晚了,她让佣人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住。

Essie催她:“你换呀,这真是弟弟,如假包换问心无愧的。”

见她犹豫不决,Essie将手机抢了过来:“我帮你换。”

她干脆果决手快,眨眼功夫便将商明宝的微信头像换好了,同时给她打气:“放心,向博不可能不问的,以他的个性,他可能会冷你两天,等回国直接杀过来当面问你,到时候你转守为攻,直接A上去亲他,不就成了吗!”

听上去,Essie已经将向斐然摸透了。

“你一定要稳住,他不问,你就不提,他不找你,你就还是正常跟他说早晚安,让他记得添衣,注意安全。”

商明宝已经被她说服了,竖起拇指:“OK听你的,节奏大师。”

只是上了床后,她辗转反侧,将头像来回换。一会想,这招数太无聊了,还是换成原来的头像吧;一会又想,可是时间宝贵,斐然哥哥也许真的只缺这一步激将法呢?他当年也没少吃伍柏延的醋,虽然嘴上从来不提,但行动里全是占有欲,借着喝醉把人家送的圣诞戒指捋下丢掉眼也不眨。

头像换来换去换了十几遍,商明宝仍没想明白,就这么握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她醒来的一件事就是将头像换回单人。她想通了,他们之间不需要这种招数。

但她没有想到,微信的头像有时是有滞后性的,尤其当她换了十几回、而向斐然在丛林里只有3G信号时。

位于奇特旺森林的第四天,由一声虎啸开始。

虎啸一出,百兽静默,只有飞鸟恐慌起落。

早在昨天,他们在河边的湿软泥土上发现了一大一小两枚虎爪印,应当是一头母虎携带幼崽。

纳拉扬神情紧张,要大家迅速但轻地收拾好帐篷。昨夜的篝火刚刚燃尽,被他泼了一瓢冷水浇熄了,这是为了防止森林火灾。

“听着,在这里碰到任何野生动物,都跟老虎不同。我需要你们保持安静,不要掉队,看到任何画面都不要喧哗。”纳拉扬将声音压得很低:“这是一头带幼崽的母虎,假如相遇,一定不要刺激它。”

没有人认为会真的碰上老虎,但见纳拉扬和两个助手都面色凝重,便也跟着收敛了神色。

来自孟加拉国的情侣咽了咽口水,问:“你以前碰到过吗?”

纳拉扬:“碰到过。”

所有人:“……”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坏消息是,真他妈会碰到老虎。

和尚还是怡然模样,手里盘着十足大颗的菩提籽:“不错,既有释加牟尼割肉喂鹰,那我便欣然以身饲虎。”

唰的一声,向斐然将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继而将登山包挂到肩上,掀眼道:“和尚闭嘴。”

和尚笑眯眯:“你有佛缘,怎么倒没堪透生死?”

一路马不停蹄,直到九点多,太阳开始高升,逐渐照透密林中的一切。

掩映的墨绿菩提树间,黑黄条纹兽影倏然闪现,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它一旁的,是一头介于虎崽与青年虎之间的幼虎。

纳拉扬不愧是最优秀的向导,停住脚步的同时手微抬:“站住。”

余下六人都站定了,与那头孟加拉母虎相距未过百米。

“oh my god。”孟加拉国的男人短促地说了一句——砰的一声巨响,手里的400焦段镜头笔直砸到了地上,于接口处硬生生断成了两截。

“……”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或喘气,责备埋怨和绝望——这些情绪通通都消失了,只剩下静。

死寂中,队伍里的喘息声渐重,而对面那双冰冷的眼睛锁定着他们,缓缓从菩提树的阴影中踱了出来。它很健壮,正当盛年,躯体在地上落下庞然的阴影。

“easy……easy……”纳拉扬躬着身体,徐徐地说,徐徐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