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赌(第2/2页)
谢奚桃抿了抿唇,干痒的嗓子让她滚了滚喉咙,忍不住轻唔了声。
严涿的手一顿,两人对视,忽的他手缓缓收了回来,笑着看她。
“鹿鹿……”谢奚桃才出声,发觉自己声音古怪微妙,好像在被子里钻过了无数次,带着棉被的松软,辗转的身体酸涩,轻柔细腻的让她耳垂泛红。
好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严涿挑眉,后退抱臂斜倚书桌,看她但笑不语。
谢奚桃盯他两||||||三秒,忽然泄气,哼了一声,拿起床上的睡衣,气恼说:“我要换衣服!”
严涿点点下巴,拉着凳子调转方向,又风轻云淡的看向了电脑。
谢奚桃憋闷的粗暴换上睡衣,跺着脚走过来坐下。
两人如常讲题,无事发生一般。
只书桌前被冷落的书页记录着此前躁动,吹不散燥热涌流的铁皮扇回忆着此间青涩。
爆发淹于寂静广阔的蓝色海面,焦灼藏于昏黄沉默的台灯下。
安静还与安静,燥热还于燥热,欢愉从未发生,勾引与反击也只是年轻男女的夏装讨论罢了。
周三一早,郝柏修顶着嘴上的伤到教室,班里人看到后侧目偷偷腹诽,有好奇想问几句的,对上郝柏修冷漠眼神迅速溜走,张哲茂隔着两排看到,“嘿呦”一声直接喊了过来,“耗子,你嘴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郝柏修眼皮撩起看了他一眼。
张哲茂莫名奇妙,总感觉刚才被他白了一眼。
翟向渺瞧过来,笑了一声。
严涿转头,没有感情的对着破相的翟向渺拍了一张,然后转过去审看起来。
郝柏修:“……”
谢奚桃正摇头晃脑背书,瞥到他伤口也停下,“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嘴上的伤口形状有几分眼熟。
郝柏修从抽屉里捞卷子,语调平平说:“家里碗磕的。”
“……哦。”
翟向渺:“……”
严涿嘴抽了抽。
张哲茂一头雾水。
谢奚桃眨眨眼,“没打架就行。”
说完放下心,她接着转身背书。
上完前两节,班里的人萎靡不振的要趴下,学委站起来拍拍手,“走,都下去跑操。”
“朱城,阴天欸,一会说不定都要下雨了,还跑啊。”有同学想逃避。
“别赖,都快点起来,《运动员进行曲》都响了。”
周围哀声一片,看着外面飘过来的满天乌云 ,有气无力的认命起身去跑步。
张哲茂好久没打球,抱了篮球想抓郝柏修约一场,刚走到后排,就见他拿书起身,“补习,别跟我。”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了。
张哲茂:“你他妈现在去补习?骗鬼啊,全校都要跑操谁给你补去。”
郝柏修跟没听见似的,干脆利落消失了。
“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怪我冷落他?打球越来越不积极不说,都不跟着我玩了。”张哲茂一副被抛弃的晚娘脸,“我不是他最在乎的男人了吗?”
翟向渺抄走他的球,白他:“走。”
“走走走。”张哲茂立马满血复活笑起来。
到篮球场两人还没打一场,张哲茂忽然瞥见:“操!那不是耗子吗,我就知道,补习能跑到这边?除了篮球场就是那边的后山和后墙,补个蛋的习啊,这家伙不会翻墙打架去吧。”
他说完朝那边喊了一声,郝柏修闻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转回脑袋迈开步就走了。
张哲茂:“……”
他拍着球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不远处后面也有个身影,“那是祁知珏吗?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趁着要下雨溜操啊。”
翟向渺扫了眼,收回目光敷衍说:“可能?”
张哲茂啧啧啧,“那别废话,赶紧抓住机会多打几场。”
不出所料,雨很快下了下来。
入五月的第一场雨,初夏的雨染着闷热,气流变得迟缓不流动,身上冒出薄薄热汗。湖面蒸腾起白茫茫雾气,蜻蜓低飞,翅膀上沾染着湿润水露,芦苇荡里响着青蛙的低语。
远离活动区的校园后山,寂静无人的凉亭里,祁知珏冷冰冰看郝柏修,“旷一次操扣……唔……!”
她话没说完,郝柏修火热凶猛的吻就咬了上来,完全不同于亭外细腻闷热的雨,好像一瞬间周围空气被熊熊大火点燃,更急更凶猛更火热。
祁知珏步步后退,郝柏修步步紧逼,她被压在了柱子上,身体被束缚进他的怀抱里,手被他强硬的高举过头顶按在柱子上,下颔抬起,指腹扣住她的嘴唇张大,吻长驱直入,唇紧紧压迫,含住她的舌尖吸吮,属于郝柏修的鬣狗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口腔,贪婪地攫取着她一丝一缕想要藏起的气息,辗转反侧,他用力强劲地探索过她的每一寸冰冷气息。
雪花辗转,火柴炙烤,傲雪红梅凌乱于炽热中。
祁知珏毫无反抗之力,扑簌的睫毛丧失了往日的高傲冷漠,随着他压下来的冷冽气息,亭外的夏雨变得遥远模糊,身前狂风席卷的猛烈气息让她彻底陷入了郝柏修给她的暴雨中,她微颤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在他铺天盖地的猛烈气息里慢慢闭上了眼。
凉亭里燥热席卷,红色柱子后偶有衣摆暴露摇曳。
亭外,暴雨如注,檐下坠雨如线,雨打绿叶,清脆响动。远处教学楼陷入蒸腾白雾中,杳杳渺渺,悠远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