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顽劣(第2/3页)
桃花眼里流淌着无尽的坏。
温知宴继续着桌下的恶作剧,薄唇牵动,举杯抿了口宋禹给他倒的苹果汁,他说他不喝酒,宋禹便给他倒苹果汁。
放下水晶杯,温知宴缓缓回应:“那阵子是去见了一个。”
“后来呢?”冯余乔饶有兴致的问。
“太乖了,好像不适合我。”用餐的圆桌下,温知宴一面用他的长腿闹黎尔,一面回答冯余乔。
“长得如何?性格如何?”
温知宴回答:“长得不错,性格外向。”
“是阿宴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再处着看看?”长辈最爱关心起这种事了。
温知宴长眉微敛,正犯愁要怎么回应。
宋禹冷哼着插话:“外婆,您知道从上大学开始,有多少女生倒追温知宴吗?以前我们住一个宿舍,她们写给温知宴的情书,能每天都塞满我们宿舍的垃圾桶。温知宴看都不看就直接扔了。
就他这样的人还去相亲呢?哪个女孩儿能跟他相亲,那简直是九世仙女下凡到他面前才行。”
冯余乔听乐了,“瞧你们说的,阿宴这辈子难不成要当和尚了不成?为什么一直被那么多女孩子追,我却从来不见他交往过一个半个?”
温知宴在他们这群人里,一直很洁身自好,长大到现在,好似身边真的没有出现过暧昧对象。
宋禹这种整日流浪花丛中的人就不说了,就连周淮舟从大学开始都一路交往过好几个女友,分分合合的,闹得轰轰烈烈,都被冯余乔他们这些长辈耳闻过。
“我们阿宴心里一直有人。”喝了半杯红酒的宋禹搭温知宴的肩膀,笑吟吟的想泄他的底,“上大学那会儿,我们阿宴经常飞去国外……”
听到这里,温知宴猛然收回了蹭玩黎尔的西装裤腿,喝止宋禹,“别胡说。”
可是黎尔却清楚的听见了。
她想,原来温知宴心里有人。
所以,跟她这样的女子结婚,才会那么随意,只是短暂的相亲走个形式就结婚了。
他之前都那么坏的想要逗她,被宋禹提起上大学时,他经常飞去国外,他就停止了在桌上跟黎尔暧昧厮磨的动作。
宛若是被扫了一时窜起的雅兴,忽然想念起了心中真正的佳人。
黎尔发烫的脸颊跟耳廓在短暂一瞬开始逐渐冷却,还有胸腔里一颗为温知宴躁动的心,一并也安分守己了。
宋禹不悦,“温知宴这人最没劲了,真跟谁结婚了,就是害人家婚后被冷暴力。”
“瞎说什么呢。别嘴欠。”温知宴狠瞪宋禹,许久没人再说话。
冯余乔瞧这两个顽劣少爷老大不小了,还吵吵闹闹的,笑道:“看我,忙着跟你们瞎聊,忘记跟阿宴正式介绍黎姑娘了,这是我这次住的酒店上班的黎经理,跟你和宋禹差不多岁数。
这次我在璃城住他们酒店,她照顾我不少,你们都来认识认识,跟平时你们能接触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心思细,能力好,跟她交朋友,我想你们一定会受益匪浅。”
“干嘛呢?外婆,结对子啊?当我跟温知宴还在上学呢?把好学生介绍给我们这些坏学生,想要帮我们学好?”
宋禹扬声,小时候冯余乔嫌他顽劣,经常跟他玩这个。
其实,温知宴才是真顽劣。
宋禹都是被他带坏的。
宋禹瞧着黎尔,其实本来对她有诸多好感,然而短暂的几次接触,他觉察到她这个人真的心特别细,细到要是跟她处对象或者结婚,宋禹肯定会被她管得浑身不自在。
美色当前,可惜不是宋禹的口味,甚是惋惜。
宋禹瞧温知宴,他埋头吃菜了,似乎对黎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想也是,这黎姑娘再明艳照人,也不过是一个服务行业的小社畜,配温知宴怎么能行呢。
北城江家高门里,江思希都闹得要上吊了,温知宴还没去抬起尊脚去北城瞧她一眼呢。
“看你说的,我就是想给你们介绍个朋友,常言道,多条朋友,多条路。”见两位公子爷高傲不羁,不受攀附的神态,冯余乔打圆场,怕黎尔往心里去。
黎尔讨巧卖乖的说:“冯老师不用给我们介绍,我跟温少还有宋少,之前就见过的,我们认识。您来尝尝这个,这鱼肉嫩,这儿是肚子上的肉,没有刺,您趁热吃,等会儿凉了不鲜了。”
黎尔很快把话题带到吃饭的事情上。
一顿饭后来还算是吃得比较气氛融洽,后来冯余乔不拉着宋禹跟温知宴,数落他们恋爱结婚的事,这两个男人便自顾自的聊天去了。
宋禹说的多,温知宴一直神色淡淡的在听。
让黎尔感到有些怪异的是,自从宋禹说了温知宴心里有人,上大学那会儿,温知宴经常去国外之后,温知宴就不怎么跟她做眼神交汇,本来还在很痞很坏的逗她。
*
吃完饭,黎尔要回去,她住的别墅跟冯余乔要回的储运悦榕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时间太晚,黎尔便提出不坐冯余乔的车,自己拦车回去就行。
宋禹也不想跟老太太同坐,省得又被他唠叨,留下来说要坐温知宴的跑车。
温知宴今天开的是定制款Chiron,宋禹要坐。
宋禹想,怪不得适才他不愿意喝酒,因为今天开了豪车出来。
可是温知宴不要他坐,从车上拿下一包苏烟沉香来,低头慢条斯理的拆封,倒出一根来,衔到唇边,也不给宋禹发一根。
宋禹正要抱怨,温知宴吩咐他,“快走了。陪你奶奶回去,天寒地冻,伺候她回酒店早点歇息。我要回玉宇公馆,不跟你同路。”
宋禹无奈,骂骂咧咧的坐宾利走了。
等黎尔慢吞吞的踩着细高跟走出来,见到的是男人衔着没燃的烟,站在灰蓝色跑车边上等她出来。
黎尔有些惊异,还以为他跟他的阔公子朋友一起走了。
今日被冯余乔叫出来作陪,适才在餐桌上,就算没有人点名了详说,黎尔也切身体会的感到了阶级的差异。
一高一低,两头实在是差了太多。
身处低位的黎尔有些沮丧,更沮丧的是,她从温知宴的好友口中听说了温知宴上大学的时候喜欢了一个人。
现在她的身份是温知宴的太太,听说过去他也有难以忘怀的恋情,黎尔心里产生了膈应是正常的吗?
黎尔对自己的灵魂发出了重重的拷问。
她是不是有点开始喜欢温知宴了?
对一个敢在用餐包厢里当众轻薄她,用西装裤腿蹭她旗袍裙摆的浪痞公子哥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