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讲条件(第2/4页)

万箭穿心的痛苦莫过于此。

………

林以微在家百无聊赖地枯坐了一整天,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办法,又都被她一一否定。

她甚至去谢薄书房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试图翻出有关于林斜的蛛丝马迹。

一无所获。

谢薄不可能在赫籣道别墅里留下什么线索,还放心地将她留在家里。

念及至此,黄昏时分,林以微带着狗狗去了一趟DS俱乐部。

本以为这个时间俱乐部里没几个人,不想里面正在举办烤肉party,庆祝战队这一周比赛的接连胜利。

Party在俱乐部后花园举办,大厅里有几位男女坐在沙发休闲区喝饮料玩游戏。

前台,黎渡一个人尽职尽责地翻看着季度报表,餐盘里有几块儿香酥烤肉,边吃边工作着……

狗子突然站起来趴在了吧台上,伸着大脑袋去够他烤盘里的肉,黎渡被突然出现的狗头吓了一跳,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去:“我靠!”

“阿渡。”林以微趴在桌边,笑嘻嘻看着他,“好久不见。”

“谢嘉瑜,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它现在谢小狗,别叫这么正经的名字啊,听着怪怪的。”

“人家就叫这个名字,不是,姑奶奶,你怎么过来了。”黎渡防备地望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薄爷现在身份非同一般,你可不能……嗯……你懂的。”

“我知道,他要订婚了嘛,池氏集团的准女婿。”

“知道你还来。”

“所以池西语不在吧?”

“她不在。”

“那就好,薄爷呢?”

“他还没回来,你要找他吗?”

“不急。”林以微玩着桌上的赛车模型,拉丝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勾黎渡,弄得他心慌慌的。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直说吧,你这样……我容易对自我认知产生误会。”

林以微附在他耳边,低声问:“我哥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渡,你告诉我吧。”林以微防备地望望身边来来往往的俱乐部成员,小声说,“我走投无路了,他不肯救我哥,怎么求不行。”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求我不如去求易施齐。至少,他跟着薄爷去过那边几次。”

林以微立刻摸出了手机,准备约易施齐见面,不过黎渡伸手挡住了手机屏幕,阻止了她:“且不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背叛薄爷,就说你私底下约他兄弟见面的事情,如果薄爷知道,你想过后果没有。一个林斜已经让他发疯了,易施齐可不是我这种心志坚定的男人,你敢乱来,试试看,他会不会弄死你。”

林以微心凉地靠在吧台边:“就你们兄弟情深……”

“你这话说的,这一年薄爷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为你都快成池家的卧底间谍了,你想过没有,这事儿捅出来,他会担多大风险。你倒方便,利用他去救你的旧情人,换谁都不可能原谅。”

她连忙说:“林斜不是我的旧情人,那时候我才多大点儿,他是我亲人,他把我养大的啊,我怎么可能不救他。”

“你别跟我解释,跟薄爷说去啊。”

林以微想了想:“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楼上吗?”

“你……你想干什么?”

林以微不再耽误,匆匆上了楼,黎渡连忙追上来:“微微,你不能上去!”

德牧见他追上来,恶狠狠地凶了他一下,黎渡只能连连后退,稳住狗子。

林以微推门走进了谢薄的办公室。

办公室半面玻璃柜里摆放着琳琅满目各种商业赛冠军奖杯,她熟门熟路地翻找着办公桌内的柜子,将各种文件都翻了出来,寻找着关于林斜的蛛丝马迹。

她听他说起过,池右淮将下个月池西语的画展诸多事项都交由他来操办,一定能找到线索,如果知道他被囚禁的位置就好办了。

忽然,林以微在抽屉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手机。

她颤颤地将手机捡起来,那是……是林斜的红米手机!

刚按下开机键,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林以微抬头,看到一身黑色火焰赛车服的谢薄。

他脱了赛车服扔在沙发上,内底的衬衣领散开,带着一身散漫放荡的感觉走进来。

林以微紧紧攥着红米手机,手在抖。

谢薄漆黑的视线轻描淡写扫过办公室桌上散乱的文件,用一种暴风夜雨前夕的沉稳嗓音,问她——

“在找什么?”

“没……”

“说出来,我帮你找。”

“对不起……”林以微连忙将混乱的文件重新整理好。

他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从她后背颈项顺着脊梁骨的凹陷,一路滑下去,捧住了她纤瘦的腰肢,用力一握。

她疼得哼哼了一下。

“找你哥哥?”他视线下移,看到了她手里的红米手机。

林以微咬牙说:“你不该……看他的手机。”

“既然都找到这里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谢薄捧着她的腰,将她兜入了怀中,嗓音如暴风雨来临前夕一般的宁静,“给我解释看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我和他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

“这些我都知道。”

林以微深呼吸,重新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我以前想过长大了要嫁给他,他温柔善良,他教我画画,教我怎样成我更好的人,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如果他没有失踪,我可能根本不会认识池西语,认识你。我们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如果你想听的是这个,那这就是事实……”

她骨头还是这么硬,眼神还是这么倔强。

谢薄脑子里有过无数猜测,猜测他们的关系,猜测会不会是自己一场误会可……

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话,真真实实地撞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心碎。

时隔多日,谢薄以为自己平静了。

不,他还是不能平静,还是怒火滔天,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谢薄松开了她,就在她以为一切平息的时候,他蓦地将桌上刚拿到的玻璃奖杯掷了出去。

奖杯砸到墙上,碎了个稀巴烂。

“我不想知道你们恶心的关系。”

“是你自己问的。”

谢薄回头怒视着她。

她知道,不能再和他爆发冲突了:“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抱住了谢薄,抱住他滚烫而坚硬的身体,“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你不能不允许我没有过去,那些过去塑造了现在的我。谢薄,你不能因为过去爱过别人而惩罚我,这不公平!”

“过去爱过?”谢薄扯开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将她拉近了自己,用冰冷又充满恨意的眼神睨着她,“现在就不爱了吗?”

不等林以微回答,他狠声说,“不爱了,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