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5页)
反正这活不急,他不紧不慢干着,也很得趣。
那天,阳光正好,他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箱不知道被遗忘了多久的书籍。
冯鸣山捂住口鼻,小心掀开书箱盖子,灰尘游离在空中,他小心把书箱里的书拿出来翻晒。
拿起其中一本古籍的时候,一张明黄的绢帛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捡起一看,发现是自己从前研究过的篆书。
看到篆书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秦朝,想到始皇帝。
冯鸣山有些激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认真研读了起来。
绢帛中写道:
徐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东渡的。
在东渡之前,他把始皇帝赐予的财宝都藏到了一个叫渡马桥的地方。
看到这里,冯鸣山心中的激动平复了很多,他博览群书,这样的记载在野史中不知道看到过多少。
但这绢帛质感不凡,他就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徐福历经艰险取得长生药的药方后,其实偷偷潜回来过。
彼时,他带去的方士想要杀人夺宝,他无计可施下只能把药方也藏入渡马桥,然后引着方士离开。
绢帛的最后记载着,打开渡马桥徐公宝库的钥匙,是一枚玉珏。
宝藏传说什么的,冯鸣山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记载多半是不实的,且他家境优渥,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又自诩有些文人风骨,对阿堵物,向来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态度。
至于长生药,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把绢帛据为己有收藏了起来。
后来,他因为对学校的贡献,直接留在学校任教。
结婚生女,日子过得体面又滋润。
他长得一表人才,谈吐风雅,很吸引女同学的目光。
那个时候,正是崇尚自由恋爱,反对封建包办婚姻的浪潮。
冯鸣山曾一度沉迷在这种新风尚里,直到被人举报作风不正,不配为人师表。
事情平息后,他就收敛了很多。
不跟人约会后,时间空出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收藏着的绢帛。
于是,他开始大量阅览秦朝相关的文献资料。
他书读得杂,还真的在几篇野史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追杀徐福的方士是两个,一个姓杨,另一个,咦?”冯鸣山伸出手指抚平纸张的褶皱,发现字被虫蛀掉,辨认不出来了。
他没有在意,这本来就是他消磨时光的。
大概是十年前吧,他遇上了杨秋杏。
杏眼含情,明眸善睐。
冯鸣山就看了一眼,沦陷了。
冯鸣山一开始确实非常喜欢杨秋杏,喜欢到了骨子里,他甚至动过离婚娶她的念头。
他把这个念头跟杨秋杏说了后,杨秋杏很感动,她拿出了祖上传下来的玉珏,说是把她当做自己的陪嫁。
看到玉珏,冯鸣山的脑子就轰鸣了一下,这玉珏和他查找到的资料里几乎一模一样。
“这玉珏是你祖上传下来的?是了,你姓杨啊。”
后来的相处中,冯鸣山再也没有透露出娶杨秋杏的意思,倒是话里话外跟杨秋杏打听她祖上的事情。
可惜,她一无所知。
这中间的种种纠葛略过不提。
反正,最后,冯鸣山成功把杨秋杏拐上了床。
然后,拿着她家传的玉珏走了。
杨秋杏最后是投了河的。
得到玉珏的冯鸣山自此收心,专心研究绢帛和玉珏。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渡马桥,知道徐公宝库的秘密,他有很多时间可以解开这个谜题。
甚至,运气好,他还能得到长生。
因为这个,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待人处事时偶尔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尔等凡人皆是刍狗”,他的话别人都该遵从的高傲。
实在是很讨厌。
这也是他这回落难,没人伸出援手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冯鸣山这次被捶得太死,人证物证都有,保他,就要做好和他一起下放的准备。
谁敢保他?
估计只有冯鸣山自己还以为下放只是走个过场,他很快就能回来。
“冯鸣山那边有消息吗?”魏节问道。
“没有。”曹方回答,“他很镇定,没有变卖家什,到处求救。”
“我派人去探过他的口风,他一点也没有拿东西出来换平安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说。”
“他两次去找了一个叫南笙的女人,是他女儿的同事。”曹方回答。
“南笙?她是冯海鸥的好朋友。”陈良补充道,“我上次都快哄住冯海鸥了,就是这个女人出声坏了我的好事。”
“南笙?”魏节对这个名字很熟悉,魏云鹏几乎每天都会提起南笙几次。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曹方,你去南笙的住处看看,不要惊动她。”
“魏爷,不直接抓人审吗?”陈良说道。
魏节眼风扫过去:“这个人,不准动!”
“是!”
南笙把盒子放进空间后,就不管了,继续自己上下班的社畜生活。
初雪来临,联谊的日子也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排练彩排,去参加文艺汇演的工友们都很有信心打败其他厂子,给机械厂争光。
南笙冒着雪跑到礼堂,笑着宣布吴晴霞的决定:“主任说,如果大家得了文艺汇演的第一名,就每个人奖励一个搪瓷杯。”
“南笙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孔梅连忙确认。
南笙点头:“真真的!”
“姐妹们,为了搪瓷杯,拼了!”
孔梅这么一喊,工友们纷纷响应,劲头更足了。
南笙作为领队带着大家坐着厂里的拖拉机出发前往驻军军营。
大家的兴致都特别高,坐在颠簸的车斗里孔梅还兴致勃勃的和人聊着八卦。
“哦呦,你是没有看到,当冯鸣山听到他媳妇要带着女儿跟她离婚划清界限的时候,他那脸绿得呦!”
孔梅做了个你懂的表情:“听说,他媳妇娘家连下家都给她找好了。”
“这个我知道,是屠宰厂杀猪的,听说一年四季家里肉都不停的。”说完,这位工友咽了咽口水,显然很馋肉。
“真的?我咋这么不信呢,当年冯鸣山玩得那么花,他媳妇死都不离婚,现在就下个乡,保不齐没几天就回来了,怎么就要离婚了。”
“听说啊,他回不来了。”孔梅压低声音说道。
坐在她旁边的南笙早就竖起了耳朵,听了个正着。
“海鸥,你真的要跟你妈走?”冯鸣山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