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5页)
“你可想清楚了,你妈这个人没有一点主见,跟我离婚后肯定马上就会被你舅舅安排着嫁人。”
“你可是个大姑娘了,住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去,你受得了?”
冯海鸥摇头,她受不了。
可是,跟着她妈,不用下乡。
而且,她在镇上,总是方便一些,兴许还能时常买些东西寄给她爸呢。
“海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选了你妈,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但你要是跟我走,我跟你保证,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能回来。”
“到时候,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海鸥,你跟我走吧,乡下不是女孩子能待的地方,你爸都不会照顾自己,你跟你爸下乡,肯定会吃苦的。”尤小寒喏喏说道。
“妈,你一定要跟爸离婚吗?”冯海鸥哭道,“咱们一家人就不能不分开吗?”
尤小寒不说话了,她大哥说得很对,冯鸣山当初得意的时候太张扬,现在落难了,不会有人拉他一把了。
他以为跟他登报脱离关系的人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做个表态,后续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捞回来的。
可她大哥说了,那都是冯鸣山的自以为是,根本没人保他。
她早年跟着冯鸣山受了很多的委屈,但生活总是富足的。
她有人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干。
就是近几年家里不能雇人了,她也请了远房的“表姐”来家里帮忙。
现在,冯鸣山要下乡了,她跟着一起去,图什么呢?
图受着委屈帮他打理起居,洗衣做饭吗?
她不干!
尤小寒摇头。
最后,冯海鸥还是选择跟着冯鸣山去了乡下。
她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认知,冯鸣山是个有本事的人。
她也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来。
冯家空了,冯海鸥房间梳妆台上,团成一团的纸被风一吹,落到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真正在农村开始生活后,冯海鸥不止一次后悔没有把那张纸带在身上,哪怕那个时候,她认真看一下也好啊。
青山镇的驻军军营在郊外近山处,依山而建,把大半个山头圈进了营地,作为平时野练的场所。
当然了,山上的资源也大多进了军营的食堂。
南笙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但将近一个小时拖拉机的颠簸,也成功把她的屁股颠成了八瓣。
她僵着腿慢慢爬下了车斗。
孔梅见她费劲,扶了她一把。
“我说南笙,以你的品貌你就该去参加联谊,这样就能坐厂长的小轿车过来了。”
南笙扶着屁股,摇头表示婉拒。
她现在可不想找男人,一个人过日子不要太爽快。
“南笙,你们来啦,快去大礼堂暖暖身子。”朱雨莺笑着从大门口跑过来。
“雨莺姐,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赶紧进去吧。”南笙客套说道。
机械厂最后挑选出了三个各有千秋的优秀姑娘参加联谊。
朱雨莺也是其中之一。
她很看中这次的联谊,穿着有些单薄,还化了妆。
用吴晴霞的话来说,联谊可以不成功,但她们青山镇机械厂的女同志不能弱了气势。
朱雨莺执行得很到位。
当然,她也想在这次的联谊中,找到合适且优质的对象。
工友们都很好奇军营里面是什么样,又怕东张西望给机械厂丢脸,到时候拿不到搪瓷杯,因此有些压抑着本性,低头跟着朱雨莺往大礼堂赶。
南笙前世在军营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对军营的构造清清楚楚的,在这样相对熟悉的地方,她很放松,看着就比别人多了一份从容。
“那位女同志是哪个单位的?看着挺不错的。”
不远处二层楼房的办公室里,一个看着二十多岁的军人看着人群中的南笙问道。
他旁边的军人循着目光的方向,看到了,朱雨莺。
“她啊,镇上机械厂的。”
“看着跟别人不太一样啊。”
“那肯定的,这位是工会的,机械厂的工会,能进去的人家里多少都有些底子。”
“走,咱们也去看看。”
“你不是不参加联谊的吗?”
“哎,等等我啊。”
南笙一行人到了大礼堂,在朱雨莺的带领下去了后台,找到了机械厂暂时休息的地方。
“南笙,文艺汇演完了后,你能不能先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啊。”朱雨莺挽着南笙的手,祈求道。
南笙有些心动,主要是留下来的话,可以蹭厂长的车回去。
想到回去的时候,还要继续坐在拖拉机后斗颠一个多小时,南笙的屁股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可是,“你们之后还有舞会,我又不参加,到时候,我躲哪里去啊。”
“还是算了,太尴尬了。”
“文艺汇演结束,主任就走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舞会不就好了。”朱雨莺说道。
所谓鲜花要靠绿叶衬,她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同志中间不显眼,跟穿着大棉袄的南笙在一起还能不显吗?
嗯,不看脸的情况下。
她之前打听了,为了让联谊的同志们自在些,舞会的灯光不会很亮。
“还是算了,我跟孔梅姐说好了,到时候要一起回去的。”
南笙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拒绝了不颠屁股的诱惑。
“咱们厂里加上你有三个人呢,你不用紧张。”南笙安慰道。
朱雨莺:……就是有她们在她才紧张的好么。
女孩子间比美的小心机南笙到底懂不懂啊?
南笙表示,她不懂,她屁股痛!
文艺汇演的开场很燃,是一群兵哥哥打军体拳,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朱雨莺已经坐到观众席上去了,南笙跟工友们躲在幕布后面看节目。
工友们看得热血沸腾,呃,是另一种激动。
“快看,第一排右手边第二个,那位军官的胳膊一看就很有力量。”孔梅拐了拐南笙,低声说道,“你没有参加联谊实在是可惜了。”
“这些军人的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
南笙:……谢邀。
台下的观众席上,刚刚在二楼说话的军人往机械厂坐席的方向看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你不是说刚刚那队人是机械厂的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人?”唐望低声问卫胜。
“是机械厂的啊,那女同志还问我们舞厅的布置来着,喏,不是在那里吗。”
卫胜示意唐望往朱雨莺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