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3/4页)
但对方的CEO和程寄关系不错,程临岚也就没客气,把他当驴使。
景致没有生气:“那正好,我刚好和老秦管家继续看照片。”
程寄听了之后,更加萎靡不振了。
就算景致吻他,他也没什么心情,但他也喜欢景致在他皮肤留下印记,所幸躺着抱住她,什么也不动。
他在等,等景致和他说白天发生的事,但他等了好久,景致都没这个意思。
于是主动开腔:“白天的时候,我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话?”
景致没想到程寄会说这个,“姑姑和你说的?”
程寄哼了一声,意思很明显。
他说:“我今天回来,已经再三和她说过了,如果你不喜欢她,我们这次回去后,你们不会再见面。”
景致对他的处理倒也满意,她单手支着下巴说:“你别担心,我根本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滕夫人这种只爱自己的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知道怎么去爱,景致又怎么会天真地让她爱自己。
她现在赚的钱,和程寄赚的钱,以及程家赚的钱,已经脱离了普通家庭存在的婆媳矛盾。
而且说起来,景向维好像也不是很喜欢程寄。
说起这个,景致有点心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程老爷子的突然离世被打算,这么多天,景致才想起来。
景致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慢慢梳揉:“问你件事。”
“嗯,你说。”程寄温柔地看着她。
景致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嗓子:“那天你为什么要骂我猪头。”
还骂这么多遍!
原来是这个。
但因为景向维的吩咐,程寄不好明说,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始终有些难受,很认真地说:“因为你是真的猪头,谁让你说话不算数。”
说话不算数?
有吗?她有吗?
明明很有信用。
床头灯的灯光像是一层淡金的薄纱罩在程寄脸上,薄纱漫漫,垂落至胸膛,使得他的棱角也很柔和,这让景致想起黄昏时候的梅里雪山,日照金光。
神圣又温柔,就如同程寄现在看向景致的目光。
景致看得有些痴迷,拖着长长的尾音,说了声哦,然后把脸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
“睡觉吧。”
明天你就知道我说话算不算数了,景致在心里悄悄地说。
*
原本以为要耗费一天的谈判会,没想到在中午饭点前就结束了。
为了庆祝谈判顺利结束,程寄的好友想要邀请程寄一起吃饭,但被他拒绝了。
因为程寄想了想,这个时间点,还不如把景致叫出来,两人顺便走走。
他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带景致去爷爷留给他的那套房子看看。
他开车回家接景致,但没找到人影,问老秦管家:“她人呢?”
老秦管家摇摇头:“我不知道,早上我们刚看完照片,她就匆匆出门,说有要紧事。”
要紧事?
她在巴黎没什么认识的人,还有要紧事?
程寄只想到一些不好的念头,着急地给景致打电话,但好在他多虑了,景致很快接通了电话,听到他说已经结束了谈判,便很高兴地发给他一个地址,让他过去。
程寄点开地址,没想到他们两个想到一处去了,竟然都是程老爷子在巴黎的第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在塞纳河畔,位置有些偏,算是巴黎的郊区,从市里一路开过去,自然风景越来越好,但也越来越静谧。
早在程寄的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他们家族就搬家了,程寄出生后更是没有住过,但以前跟着爷爷来过很多趟。
因为这房子并没有闲置下来,反而作为手工珠宝制作的工作室,并且开放了一部分空间,作为艺术展览,接待一些重要的大客户,需要提前预约。
果然,程寄快要开到大门的时候,景致就站在那棵熟悉的参天的法国梧桐下等着,她被映衬成小小的白白的一点,朝着程寄挥手。
程寄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停车,下来。
景致双手拢在嘴边,声音不大不小地问:“怎么还需要预约?要不是你正好有空,那我不就白来了。”
“冒失鬼,也不提前和秦管家说一声,他会替你安排好。”程寄走过来,牵她的手。
不过这也是景致夸张的手法,她是让家里的司机开车带她过来的,如果程寄没有来,司机师傅去说,她也照样可以进去。
偏偏那个时候程寄打电话给她,那她就想要等着程寄帮她解决问题。
微长的头发被冷风吹起,三月的巴黎还是有些冷,但比北京好多了。
站在门口的是安保公司人员,程寄亮明了身份,很轻松就进去了。
这套房子非常漂亮,还没进去之前,景致站在外面,就观察了很久,拍了好多照片。绿树成荫,掩映着三层楼楼房,外墙是很有森系的白绿色。
并不是典型的的法式乡村风格,反而透着点庄严的设计,四四方方,在时间的沉淀中,愈发优雅。
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在等着他们,他的本职工作是向VIP客户介绍这座房子的历史,程氏家族间的趣味故事以及不容易的发家史。
但这位工作人员可能还没有程寄了解得多,程寄让他下去,他们不需要陪同。
房间装修以奶油绿色和白色为主,一楼会客厅那,向外的那堵墙做成了彩色玻璃和花枝铁架,缠绕着绿色藤蔓,很浪漫。
“这里以前是我爸爸他们小时候一起吃饭的地方,窗户打开,可以看见小花园。”
屋内还有壁炉,壁炉上的墙壁镶嵌着镜子,镜子前面摆满了各种可爱细碎的摆件,看上去像是小孩的玩具。
以及上一辈家族成员的照片和自画像。
“这些都是我奶奶和设计师一起讨论安排的。”程寄说。
“你奶奶一定是个很会生活,照顾家庭的人。”
“她确实是这样,传统的家庭女性,不算工作上的女强人,但很会管理家庭,谁又能说这不是女强人呢?”
景致同意地颔首。
“我爷爷忙着赚钱,我奶奶管家,她很注重家庭成员间的关系。”程寄指着壁炉旁边被画花的一块墙壁说:“这可不是我画的,我爸爸,大伯,姑姑他们的杰作。”
“我姑姑比大伯小五岁,这是她画花的,但把责任都推到了我爸爸和大伯身上。我奶奶生气地要打我姑姑,说我姑姑小小年纪,学会撒谎。”
“那时候我爸爸和大伯心疼小妹妹被打,承认是他们教唆妹妹,于是也挨了打。”
他们小时候相亲相爱,但长大后,分崩离析。
“我姑姑还是最像我奶奶,比起两个哥哥,更看重感情些,其实她掌管程家是最合适的。”说到这些,竟然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