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 问剑苍穹 第二章(第2/5页)

摇曳夫人毒药闻名天下,毒性岂是开玩笑的?

贺狄比鬼还精,看着子岩恼怒愤恨的表情,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毫不脸红地猖狂笑道,「我和别人当然不同。他们没资格碰你,就我有资格碰你。」

明明刚刚还在心软怜惜,现在发觉子岩可以动弹,大概身上幻想迷毒的药性也消失了,贺狄的第一反应却是双臂用力,加紧钳制,免得猎物有能力反抗。

说到「有资格」这三字,故意把子岩紧紧搂了,用指腹探入衣襟中,摩挲衣料底下结实平坦的胸膛,惬意地啧啧道,「肌肤比女人有韧性多了。」

这人出生在王族,真是一种资源浪费,他简直是天生的海盗料子,翻脸就不是同一个人。

正享受不已,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把唇贴在子岩瘦了一圈的脸庞上探探体温,双臂勒紧,观察子岩的动静。

被派去试药的空流回来了。

察觉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贺狄的神经顿时被扯住似的绷紧了,低头打量着,「喂,醒了?」

只看空流的脸色,就知道那出自摇曳夫人纤纤十指的媚药,药性非同小可。

贺狄一顿咆哮,不但吓走了闲杂人等,还把臂弯中的子岩也惊动了。

空流佩服到了极点,未禀报就先来了一番感,「怪不得天下各国都对摇曳夫人的药畏如蛇蠍。此药效果之刚猛,药性之强烈,属下简直闻所未闻。」

一句话没说完,里面一阵怒吼把空流和师敏砸得鸡飞狗跳,「叫她滚!昭北大王又不是我爸,他死关本王子屁事啊?本王子还没有和她算帐呢!要不是她半夜三更把本王子从子岩身边叫走,子岩怎会这样?叫那女人等着瞧!」

贺狄最关注的绝不是摇曳夫人的能耐,打断空流的话,道,「详细说药性。」

被师敏再三请求,空流只好勉强去向王子禀报长柳公主还在苦等的消息,隔着房门道,「王子,长柳公主……」

「是,王子。」空流换回肃容,立即把观察到的一切仔细禀上,「这个药的用法是外用,药效非常可怕,而且不限使用部位,全身都可使用。」

空流都不敢往下想了。

「全身?」

天啊!这事要发生在海盗激烈的血战中……

「对,药丸是粉末揉制,只要把药丸在肌肤上轻轻擦上一点,让些微粉末渗入肌肤,不到片刻,受药的肌肤就会泛红,敏感到极点。」

换了平日,王子即使只用脚趾头思考,也能在一秒钟内推想到那是摇曳夫人曾经警告的毒药发作。可谁想到自己身上被刺几个血洞都能笑嘻嘻的悍勇王子,一看见那男人翻滚痛苦,就这么懵住了呢?

贺狄听到这里,嗤笑一声,「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不过如此,和我们单林的春药也差不了多少。」

彻底!

「大有不同。」空流正色道,「单林的春药涂抹之后,虽然也能令人觉得空虚瘙痒,但仍有一些性格要强的人可以忍受,其药性绝不能和此药相比。属下所说的敏感,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敏感,沾药之后的肌肤,若不得到妥善处置,那种痒到骨头里的痛苦足以把人活活折磨到发疯。」

面对着子岩的惨状,向来处理上千人命都能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王子殿下,居然像个盲头苍蝇一样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说得活灵活现,贺狄都惊奇地「咦」一声,追问,「这么说,只要被用了这个药的人,不管脾气多硬,都一定会忍不住求饶,要男人上他了?」

王子对那男人的执着,空流早就知道。但要不是出了今天这事,空流还真不知道会严重至此。

子岩就在贺狄怀里,连掩住耳朵的权利都没有,听到如此药性,连连倒抽凉气,脊背越发一阵阵发寒。

她一开口,空流就脸色古怪。

没想到,空流却道,「王子如果这么想,就太低估摇曳夫人的制药手段了。」

师敏顺便慰问了子岩的「病情」,「不知道专使身体好点了吗?」

这下,连贺狄都有些愕然了。

空流已经出了房门,正好又撞上匆匆跟来打探消息的师敏。可怜的长柳公主才打算请教贺狄的所谓第二条路,事情就起了变故,如果可以的话,她们还实在想再请贺狄去一趟。

以药逼迫诱哄,最后佔了身体。

顿时又暗中对海神发誓,以后若再有人敢让他的男人受苦,自己势必撕碎了那傢伙!先断四肢再一丝一丝扯成肉条挂在桅上!

天下的春药,来来去去不就是这么个惟一的发展方向,还有别的不成?

至少自己不会在他身上下毒(顶多也就是媚药),还能给予他每晚的欢乐和怜爱。

空流解释道,「这药最令人不敢小看的地方,是它能很可怕的控制肌肤的强烈感觉。」他对这个药看起来感触极深,再一次用了「可怕」这个词,侃侃道,「被渗入药的肌肤,如果什么都不碰,就会痒到骨里,让人备受煎熬,但如果受到摩擦,哪怕是轻轻力道的触碰,又会彷彿万刃刺心一样的剧痛,这只是仅指身体普通部位而言。若是涂在那敏感的里面,更不得了,王子力气又大,只怕腰一挺,这男人就活活疼死了。所以,渗药后的肌肤,惟一能不痛苦的方法,就只有朝上面吹气,轻轻的吹气,不间断的吹上半个时辰。」

贺狄一抱之下,罕见的心肠大软,怜惜得不得了,肚中越发咒骂摇曳夫人那狠毒女人,连带着萧家鸣王西雷王都不是好东西。相比之下,子岩能够从那群禽兽不如的人那里,落入自己手中,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这匪夷所思的药性,把贺狄这狐狸都给弄愣了。

「子岩?」贺狄宝贝一样把子岩给抱了,压低声音唤了一声,「专使大人?」摸他额头,还是冰冷冰冷,呼吸间气若游丝,胸膛起伏之际,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荏弱。

半天,王子殿下才喃喃出一句粗话,悻悻道,「这到底算什么鬼药?不碰也惨,碰了也惨,还要吹气,只有摇曳那毒女人才能想出这种玩死人的东西!」又表扬了空流一句,「观察得不错,连痒得入骨头都看出来了,想必被你抓来试药的那两个叫得很惨吧?」

众侍卫压制他多时,现在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个个脊背汗湿衣裳。於是都松开手,逐个退出去,让大失常态的王子殿下来单独处理。

「那两个一点事也没有,已经被属下重新丢回街上去了。」

摇曳夫人果然不愧是毒中名媛,解药一服下,片刻就起了作用。子岩本来状若疯狂地挣扎扭打,瞬间浑身一松,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再没有一点威胁。

空流说着,伸出两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