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 魂牵梦萦 第三章(第2/3页)

绵涯一哂,「搞了半天,你是想我可怜你,把身上的衣服分给你穿。我才不干。」

「不敢。」媚姬又温婉地曲了曲身。

苏锦超气得几乎晕倒,把头狠狠扭到一边。

若言笑道,「你这是在教训本王不懂如何爱人了?」

踮起脚尖在水里站了这么一会,他的脚踝已经开始隐隐发疼,寒意冲击着每一处肌肤,好像正把他体内仅存的热量一点一滴带走。

「不,因为容恬让他快乐,满足,幸福,而大王让他害怕、恐惧、厌恶。」媚姬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盼着他时时刻刻高兴,绝不会希望他难过伤心。我对西雷王,就是如此。他高兴,我就为他高兴,他伤心难过,我就同样伤心难过。大王如果想真正地得到鸣王,必须明白这个道理,喜欢一个人,和领着大军去侵占别人的国家,并不是一回事。」

手按在潮湿坚硬的石壁上,勉强忍耐着。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选择本王。」若言沉声道。

绵涯个头比苏锦超高,在水里可以直接站稳,不必踮起脚尖,比苏锦超自在多了。他等了片刻,见苏锦超待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倒很意外这脆弱的小子能坚持这么久。

这个问题,凤鸣不久前才刚刚问过他。

此时的苏锦超脸朝向墙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裸的背部在水下阵阵轻颤,带起一丝涟漪,可怜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若言一时没作声。

绵涯瞧着瞧着,心里忽然一热。

她面容起了一丝变化,把目光移到若言脸上,用温柔似水的声音问,「大王知道鸣王为什么选择容恬,而不选择大王吗?」

一种形容不出的柔软的感觉,无声无息漫上来,让绵涯觉得怪异而不安,心里不禁埋怨起丞相来。

这一句讥讽,却似乎激起媚姬心中的斗志。

要不是丞相想出这种馊主意,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别的地方去。

若言冷冷道,「本王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鸣王如果投入本王怀抱,你就有机会重新得到容恬。竟然为鸣王担忧,到底要说你太善良,还是太愚蠢?」

更糟糕的是,连大王也赞成丞相的方法。

「媚姬想求大王,不要对鸣王……」媚姬欲言又止,半晌,才幽幽道,「请大王不要伤害鸣王。」

要命!

「你说。」

这次任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绵涯非常反对以这种手法对付敌人,他宁愿到战场上一刀一枪的和敌人厮杀。

媚姬端起几上半冷的香茶,啜了一口,镇定下来,「大王想要的答案,媚姬恰巧知道。但媚姬想用这个答案,和大王交换一个小小的条件。」

但如果自己违抗王令,被赐死固然是天经地义,但是——大王会不会也杀了苏锦超呢?

「不,本王只是想多知道一点他近来的经历。那一道伤痕,当年在阿曼江大战失去他时,还不曾有,可见是和本王分离后才落下的。」若言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家伙虽然嚣张跋扈,没有任何优点,可是就这样杀了,也怪可怜的……

媚姬缓缓转过头,掩饰着脸上的震惊,低声问,「大王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鸣王这些年经历不少艰险,身上留下伤痕,也是常事。难道他手腕上那道伤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喂。」绵涯喊了一声。

唉,容恬怎么会这么大意?

见苏锦超不理睬,在水里走到他身后。

这么说,凤鸣估计真的落到了若言手中。

「拿去吧。」

如果若言没有近身观察过凤鸣,怎会知道凤鸣身上的伤痕?

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又湿又软,苏绵超转过头,眼帘霍然跳入绵涯精干结实的上身,猛地一愣。

手肘,那是被衣袖覆盖的地方,没有必要,凤鸣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袒露。

下一刻,他才意识到绵涯递给自己的东西,正是绵涯脱下的上衣。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她却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寻常的问题意味着什么。

「穿上。」看苏锦超还在发愣,绵涯把湿漉漉的衣服往苏锦超头上一丢,转身走到水牢的另一个角落,两手抱起在胸,闭起眼睛。

媚姬闻言,娇躯大震,登时花容变色。

苏锦超很惊诧这粗鲁的混蛋居然也有如此仁义的举动,这样绵涯不是会很冷吗?

「鸣王右手手肘外侧多了一道伤痕,有两指宽,应该是剑伤,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求生欲占了上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衣服套上了,有一件遮体之物,总比没有要好。

「大王请说。」

但实际上一层已经湿透的衣服并不能带来多少热量,穿上后,苏锦超还是觉得自己在发抖。

「本王想问一个问题。」

看来真的需要和绵涯这个「难友」商量一下逃离的方法。

「大王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媚姬轻轻蹙眉,露出一丝困惑,「恕媚姬愚钝,到现在仍是不知道大王想从媚姬这里得到什么。既然大王已经抓到鸣王,那媚姬对大王来说,就更没有什么价值了。」

估计绵涯也不喜欢被关在水牢里吧。

难道……是真的!?

「喂。」

在这个问题上,欺骗她这样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女人,对离王没有任何好处,他实在没必要撒谎。

感觉到人在水里移动时水波的荡漾,绵涯知道苏锦超已经磨磨蹭蹭到了自己身边,所以一听见苏锦超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看着穿上自己衣裳的苏锦超。

难道离王真的已经抓到鸣王?

衣裳有些大了,这小子个子比自己矮,肩膀也不够自己宽。

他的语气饱含信心,镇定自若,让媚姬不禁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可是沾湿的布料贴在肩上……唉,挺好看的……

「媚姬不必害怕,能够生擒鸣王,对本王来说,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美事,你一时无法相信,也情有可原。但事情的确如此。」若言含笑朝她一瞥,「本王是怎么抓到他的,过程非常精彩离奇,也不急在今晚详叙。」

苏锦超摆出一副商量的模样,冷咳一声,「嗯,我们要想个办法逃出去。这里的水真是冷死了。」

妙光说得对,媚姬确实是一个不管做什么都令人难以对她生出不好感觉的女人。

「这是地脉的水,比阿曼江水冷得多。」

隔着矮几,曲了曲婀娜的上身,做出一个道歉的姿势,优雅而不失大方,连若言也不禁觉得赏心悦目。

「怪不得这么冷,真要命。不过现在没工夫说这个水,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怎么才可以逃出去?你想到法子没有?」

若言听不出情绪的话,让媚姬脊背微寒,忙识趣地道,「媚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