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仙门里的废柴美人师兄(第2/3页)

还未出大门,就看见江守月行色冲冲地走进了院子,看见他,眼神忽然安定了下来。

他走上前,认真问他:“师兄,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听江守月的意思,自己昨晚竟是没有回来。

竟是已经一夜了。

所以....凤煜将他留在了哪里?

冬歉不想跟江守月深究昨晚的事情,干脆转移话题,问道:“怎么了?”

江守月见冬歉这副懵懂的样子,抿了抿唇,提醒提醒他:“师尊今日要闭关。”

冬歉愣了愣。

他竟然差点忘了。

每年这个时候,师尊都会有一个月闭关不出,并且每一次,冬歉都会依依不舍地送别。

这次却因为初辉剑主人的事情,冬歉将它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才想起来,或许已经太晚了。

冬歉下意识想去找他,但是脑子里恍惚间有想起了凤煜对他说的话。

“你和雪山睡莲,你猜猜他会选择哪一个?”

冬歉停住了脚步。

说来可笑,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能看见师尊,只要能见到他一眼,自己就能瞬间忘记一切烦恼。

可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去见谢清枫,对他而言居然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冬歉站在原地,死死地攥紧了衣角。

算了....

反正自己送他,也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吧。

.....

谢清枫站在清焱洞前,久久不入。

门主看了看天色判断时辰,见谢清枫迟迟不进清焱洞闭关,略略有些纳闷:“月冥仙尊,你在等什么呢?”

谢清枫垂下眼帘,故作漫不经心地撇开视线,淡淡说了声:“没什么。”

他眼睛看到的地方,正是冬歉平日里来为他送行时会走的路。因为这条路上长了不少果子树,夏天时果香四溢,可凛冬时,就变得光秃秃的了。

清焱洞面向北方,这个季节总是很冷,路也很崎岖,要走过来要受不少苦。

每次自己闭关前,冬歉都会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一般,紧紧地扒着他的衣服,一双漂亮的眼睛沾满泪水。

他从来不知道这孩子这么爱哭。

那个时候,他没有为他延误时辰,在最后的时间里尽量哄着他。

他其实不会哄人,安抚他的方式就是站在原地,冷静地任由他抱着。

当冬歉缓解好情绪之后,他才会轻轻拍一拍他的脊背,用与平常一般无二的声线道一声:“等我回来。”

而一个月后的出关,冬歉也会像死守主人回家的忠犬一般,就站在闭关的洞口,回来的一路上,缠着他说好多好多话。

冬歉说他不在的时候,飘渺门又发生了很多变化。

冬歉说他闭关的时候,自己的修炼又有所精进。

面对自己,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好像是全世界里最离不开自己的那个人。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来?

冬歉喜欢甜味,喜欢一切酸甜口的食物,每当自己闭关的时候,他平常遇见什么新鲜玩意儿后都会吃一半留一半,而留下来的那一半,就是带给他。

他好像永远不吝啬说出自己的喜欢。

他会抱着枕头,乐颠颠地来到自己的房间,找自己一起睡觉

他会扒着他的衣服,一双桃花眼里写满眷恋,一遍一遍地说着:

“师尊,我好喜欢你。”

“好喜欢你.....”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来?

谢清枫心里闷闷的。

门主提醒他:“时间到了,仙尊,再不进去,洞口就要关闭了。”

谢清枫淡声应道:“我知道了。”

进洞的前一秒,他深深望了一眼冬歉曾经来时的路。

冷风拂过,那里终究没有少年来时的身影。

......

冬歉正在喝酒。

从江守月那里得知师尊要闭关的消息之后,他神色慌张,一副好像要赶紧冲出去的样子,可是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再接下来,不知因为什么,死活不愿意去了。

不过,这也正中江守月下怀。

只是冬歉好像失去了往日活泼灵动的样子,死气沉沉了很多。

后来又不知怎么了,他开始念叨着什么借酒消愁,将藏了多年的桃花酿一杯一杯往肚子里送。

江守月怕他喝多了伤胃,特地给他做了不少吃食。

冬歉望着餐桌上摆着的饭菜,觉得味道很是熟悉。

冬歉尝了一口便道:“以前的饭菜,是你做的?”

江守月淡笑:“被你发现了。”

冬歉用筷子戳了戳糯米藕,声音又软又哑:“为什么以前不说。”

江守月坐在了他的对面,实话实说道:“我觉得,倘若你以前知道是我做的话,恐怕会看都不看,直接扔掉吧。”

冬歉已经有了点微醺,闻言,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他趴在桌子上,嘟囔一声:“可我现在还是很讨厌你。”

江守月宠溺地附和:“嗯,讨厌我。”

冬歉垂下眼帘,眼神里藏着淡淡的悲伤:“但是现在,好像有比你更讨厌的人出现了。”

江守月轻笑一声:“那我倒要好好感谢感谢那个人。”

冬歉茫然地看向他。

江守月弯了弯眼眸:“感谢他让我退居第二。”

话音落下,他缓缓靠近来了冬歉:“师兄,想听听关于我的故事吗?”

“什么?”,冬歉的脑子昏昏沉沉,问什么答什么,很是乖巧

江守月目光晦涩:“从未对你说过,其实我原先有一位兄长,他这个人,永远不会犯错,永远温柔,像月光一样皎洁。”

“他是这样好的人,却偏偏天生不足,底子薄弱,容易生病,可也正因为如此,全家人的心思都分在了他的身上,容不得我半点,无论我怎样讨好,他们都觉得我哥才是世界上顶好的人,我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配,你说,我们算不算同病相怜?”

冬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江守月居然还有着这样的过去。

可是他的眼中清明,没有丝毫的哀伤。

就好像,那些人对他而言已经不值一提。

他听江守月微笑道:“师兄,我这么可怜,不打算安慰安慰我吗?”

冬歉的心好像被触动了一瞬,又不太冷静地退缩了回去。

良久,他将手放在江守月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摸了摸。

似是没想到冬歉会有这样的举动,江守月的笑容僵在那里,然后,看向他,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流转着炙热的温度,连呼吸都变得失了方寸。

冬歉这个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察,还天真地笑了笑:“这算安慰了吗?”

可很快,眼前的江守月恍恍惚惚地变成了两个人。

一阵酒劲上来,冬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子上。

江守月看着他,眸色愈深。

似是再也隐忍不住,他俯下身来,温柔地撩开冬歉额前的碎发,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泛着凉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