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公会赛(第2/3页)
两人决定在宴会厅里转一圈,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的发生。
“炸!”
“开开开!”
“你下去吧你,下把我来!”
“不玩了不玩了,一起去外面喝一杯?”
五花八门的吆喝吵嚷不绝于耳,赌室内比菜场还要嘈杂。
在数不清的杂乱交谈声中,秦非忽然捕捉到了一丝稍有不同的声音。
“……公会赛和别的直播赛不一样,我去年可是实实在在下过团的。”
“去年公会赛的限定时间四十天,今年还不知道,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
竟然是在聊公会赛的事。
秦非来了兴趣,循声过去,越过几张战况激烈的赌桌,秦非看见四五个玩家聚在房间边缘的休息桌旁,桌上摆着一扎啤酒,被围在最中心的那个大胡子正说得口沫横飞。
“公会赛,所有报名的公会一起进入副本。”
“每个公会一次性最多进10人,一共15个参赛名额,只要赛内人数不满10,随时可以补位。”
秦非两小时前才刚答应加入黑羽,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路诚还没来得及和秦非说。
秦非在距离那桌不远处坐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
“公会赛副本由于时长,一般来说,都会有着一个十分完善的世界观设定,玩家在副本里的自由探索度很高。”
那人举着酒杯高谈阔论。
秦非正听得兴起,那一方的玩家却忽然收了声。
他越过众人,远远朝秦非的方向望来。
“我说,这位小哥。”他呵呵笑着,那笑容着实不太真诚,“你在那儿听了半天,有什么感想?”
秦非眨了眨眼。
看样子,他是见他白听消息,不太高兴?
秦非笑眯眯地回答:“我觉得,你讲得很不错。”
那玩家手一歪,酒杯险些没拿稳。
一般人在被这样找茬时,或是愤怒或是陪笑,他还从来没见过像这人这样,恬不知耻地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玩家嗤了声,向前走了几步。
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少年笑意盈盈地端坐在休息椅上,细瘦的背脊挺直,如星的双目正一错不错地望着他。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澄澈,玩家竟不自觉地愣怔了一瞬。
“……”回过神后,他皱起了眉头。
少年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有实力的人,这样的相貌,但凡等级稍微高一些,总会容易让人记住。
就像最近很受关注的那个超强新人,才直播了两场,就吸引到了一大票疯狂的颜粉。
倒是他后面那个穿黑衣的男玩家,看起来很像个高手。
可高手显然并没有在听他们说话,双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头部后仰,正在闭目养神。
玩家心中了然。
十有八九,这是某个公会的高级玩家,和他随手带来凑热闹的小金丝雀。
像这样的金丝雀,在大佬们身边总是待不太久,普通玩家普遍会给他们几分面子,但也仅仅只是几分面子罢了。
“我叫易烈。”玩家咧嘴笑起来,颊侧的络腮胡挤向两边,这样的表情衬得他看起来很是爽朗,“要不要来赌一把?”
他的视线落在秦非和污染源之间,那叠崭新一动未动的筹码上。
“听我说了这么多,总该给我点报酬。”易烈说的好像秦非必定会输给他一样。
少年笑意加深,若隐若现的梨涡甜得如同牛奶糖一般丝丝动人:“可以,那如果我赢了呢?”
他歪头道:“我对你的筹码没有兴趣,不如,你再给我多讲讲团赛的事?”
易烈周围那群小弟险些笑出声:“这位小哥,你别太自信。”
“猜我们易哥为什么坐在旁边?那还不是因为没人愿意和他赌!”
易烈倒是很欣赏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比什么?扑克,麻将,还是骰子?”
秦非颔首:“就比大小吧。”
最简单的玩法,才是最原汁原味的赌博。
……
一小时后。
秦非端坐在赌桌边,而易烈已经站了起来。
赌桌旁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甚至有人为下一盘的输赢而特意开了新的赌局。
“我赌这位无名小哥!”
“我也押他!!”
“算我一个!”
在整个中心城内的赌场都颇有威名的易烈,这次竟出奇地无人支持起来。
玩家们的关注重心全都放在了他对面的少年身上。
易烈的手边摆着一排空了的玻璃水杯,已经讲得口干舌燥。
“公会赛的排名,以参赛玩家在副本内的实时积分累计为评判标准,玩家死去后积分不清零,新玩家加入后,积分持续累计,比赛总时长结束时的积分排名,即为下一年度的公会正式排名。”
“从之前几年的公会赛历史记录来看,公会赛的复本通常以一条主线,串联众多相对完整的支线副本展开。”
“由于支线副本数量极多,在公会赛中,战术的选择和运气有时也是关键的一环。”
……
易烈喝空了最后一杯水,面容幽怨地望向秦非:“差不多得了吧,我已经被你掏空了。”
“?”始终坐在秦非身边一言不发的污染源,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对面的大胡子。
易烈:“……”
易烈举起双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姿势。
“再来最后一把?”
少年嗓音温和,漂亮的面容带笑,眼底却带着一股灼灼如火的光。
就像易烈现在很想起身就跑一样,秦非也很愿意继续坐在这里。
赌博这项活动并不令他着迷,但不断赢得游戏,的确是一件快乐的事。
秦非很擅长观察,而赌场从来不会是一个纯粹比拼运气的地方。
在不经意间,赌桌上另一方的眼神、动作、乃至掀开骰盅时呼吸的频率,都会成为他们流露出信息的点。
与此同时,那位演技并不太好的玩家先生还在不断做着多余的肢体动作,甚至试图用一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多余话语,来干扰秦非的判断,这反而让秦非更加有把握判断出对方开出的点数大小。
无需使用污染源或鬼婴的力量协助,这场游戏对秦非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
少年直勾勾望着对面的男人,易烈在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挑衅意味。
“……”
易烈的嘴角微抽。
“不了,不了!”他哂笑,“我已经没有更多信息可以输给你了,赌博最重要的,就是懂得适可而止。”
“那好吧。”秦非不无遗憾地站起身。
其实易烈并没有损失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他本就在和周围玩家讲述前几次团赛的经历,秦非的中途加入,也不过是给这段闲谈增加了些许有趣的小波折。
但易烈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总有种面子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