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穿越庄主编 第九章 翠被生寒(第2/4页)

“你疯了,姓楚的很厉害。”

我一路狂奔回庄,他们几个见到我,都跟见了鬼似的。我靠,老娘不过才离开一晚,这群家伙就目无庄主了。

我一见他,立刻吓得跳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假山后面。

我大大咧咧地朝椅子上一坐,接过蓝子虚递上来的茶水,好整以暇地喝上一口,看他满脸疑惑的样子,慢条斯理道:“有什么问题,现在就问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蓝子虚尚未开口,门外就有一个声音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郁闷着,猛地撞上一个人。

林少辞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如纸。

看来,楚天遥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根本刺激不到他嘛,失败失败。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夫人?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过话说回来,楚天遥的下人们还真是与时俱进啊,新娘子穿白色喜服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她们却视若无睹,毫不惊讶。洞房之夜四处乱走,她们竟也没什么反应。

他面露尴尬。

小丫鬟掩住嘴,笑道:“夫人已是这里的主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黎秀然随后出现,笑道:“林少主不堪那群女娃娃的唠叨,下山来静修一段日子。”

“我想出去……”我好歹是个新娘子,找个什么借口好了。

我同情地点点头,那群女人确实聒噪得很。

我一愣,朱高煦这个狂人也来了?楚天遥的面子真够大的,我得去一睹尊容。

“你呢?”林少辞问道,“你昨晚不是已经……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丫鬟笑得很甜美,“汉王送来贺礼,先生正在接待。”

我笑嘻嘻地道:“我突然很想念诸位,就回来看看啰,你们好像不太欢迎我。”

我忍不住了,开门问那小丫鬟:“楚天遥人呢?”

蓝子虚等人面面相觑。

容疏狂若是个绝代尤物,我或许可以对楚天遥施展一下美人计。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他就这般无礼怠慢,连个摘鲜的念头都没有,以后就更不用说了,还怎么偷那名单啊?

林少辞忽然拉起我的手:“跟我来!”

我在房子里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忍不住局促不安起来。

他拉我到一处水亭,双目逼视我道:“楚天遥欺负你?”

两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大宅院。我以为拜堂的时候,应该能偷看到楚天遥,谁知压根儿就没有拜堂这一环节,就直接进了洞房。房间里素净冷清得像死了人,哪里有一点喜气。只有两个小丫头在外面候命,低眉敛目,没一点声响。

我干笑一声:“没有的事。”

我瞥他一眼,这丫两腿甚健,看来蓝子虚下的药还不够分量。

“那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容姑娘,时辰已到。”

“你干吗这么紧张?”我突然生气,口不择言道,“他不见得能把御驰山庄怎么样?你们怕他,不敢得罪他,就牺牲我,亏你们还自称男人?”

青碧垂柳下,两道身影急步而来。

一提起他,我就有气,这混蛋撒谎在先,居然还敢跟我摆谱耍酷。天知道,御驰山庄的死活跟我方怡有个屁的关系。

凤鸣的面色红白交替,忽道:“话已传达,在下告退!”说着,人已不见踪影。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天下只有你艳少一个男人?本姑娘看上你,那是给你面子。

他气结,全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我连忙扶他在石凳上坐了。

我假笑道:“麻烦你也转告他一句,即便今晚没有他,我也势必要尽兴的。”

他静默半晌,忽然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太自私了。可是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些对父亲说,如今……”

让我尽兴?我靠!我的脸立刻像火烧,这个混蛋竟然连这种事也跟属下说,下次给我见到,一定先奸后杀,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咳嗽几声:“如今,又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说今晚一定会让容姑娘尽兴,姑娘只管上轿便是!”

我有些奇怪:“如今怎么了?”

“所以什么?”

“如今朝廷插手这件事,我们骑虎难下。”

他顿了顿,面色微红。

他忽然冷笑起来:“想他一生精明,也会有失策的时候?”

“不敢!”他正色道,“家主知道容姑娘必然生气,所以……”

我一怔:“他是谁?”

“我不够资格称佳人?”我怒目而视。

他没好气道:“除了你那个伟大的义父,还能有谁?”

“冷落佳人?”凤鸣扑哧笑出声来。

咦?这语气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怨恨极深。

我大怒而吼:“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冷落佳人,你去告诉他,叫他以后切莫再自称什么艳少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小心翼翼道:“怎么回事?”

我靠,这个时候还跟老娘玩神秘。他难道还准备打昏新郎抢亲不成?

他看着我,冷笑道:“他将你嫁给楚天遥,你若能盗得那份名单,他便可以借此胁迫楚天遥。你若失败被杀,他正好名正言顺地继续掌管山庄。哼哼!谁料他低估了对手,楚天遥比他想象的厉害,哈哈……”

凤鸣微笑,恭敬有礼,“家主有事缠身,命我传话,请姑娘准时上轿,他必不负约。”

他近乎残忍地笑了起来。

我一惊回首:“是你?”

我大惊,难道容疏狂是个傀儡庄主,幕后操纵者其实是林父?

良久,身后有人道:“容姑娘。”

“这是真的?”

此时,暮色苍苍,飞鸟投林,晚风斜来。我隐约感觉,此生好景不再有。

“疏狂,我最恨你愚忠,他对你有恩,可是他把你当工具。他是那样冷血自私的人,一心只想着权势。你却甘心为他利用,连终身大事都要听他的安排,我恨你。”

基于上一次“不见不散”的经验,艳少应该会在湖上等我。所以当我满怀期待的跑到大明湖畔,却没见着人,那感觉叫一个苍凉啊。真正是柔肠寸断,百折千回,憋了一整天的气全泄了。不过一夜露水之约,我何以如此悲凄?

我惊道:“你恨他,连带恨我?”

一群大婶围着我忙活了半天,直到下午,我才得以喘息,可是那个该死的云景阴魂不散。眼看天色将晚,我急得头发冒烟,这丫倒好,喝了一整天的茶,连个厕所也不跑一趟,逼着我出阴招——只好叫蓝子虚给他下泻药。

他乌黑双瞳,死死盯住我:“是的,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随便。”我进房,甩手关上门。

我有些发寒。“我不跟你走?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