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七章 香斋夜话(第2/4页)
他咂咂嘴,极为不屑的瞥我一眼,道:“那是个女的,我见过她。”
我正要催促他往下说,猛然明白过来,那必定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晚词。我回忆起林晚词的音容笑貌,那一份绝世风华委实令人沉醉。
我按住他的肩膀,调侃道:“怎么?你现在对男人也有兴趣啦?”
一时,南宫俊卿回过神来,继续道:“我对她说明来意,但她拒绝跟我走,这是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原想她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身处险地,还不定要怎样惊慌……谁知她竟比我还镇定自若……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早有计谋……”
他走着走着忽然“咦”了一声,停下不走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他两眼盯住街边的药铺猛瞧。我伸过头去往里一个,只见药铺的柜台前站在一个瘦弱少年,那身姿颇有三分风流。
他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床上坐起来,一头乌发垂过肩膀,越发衬得肤色如玉,分外妩媚动人。
佩服归佩服,却不能仍由他去这种场所厮混。所以,我抓住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迈进门的右脚提了出来,逼迫他继续前行。他便耷拉着脑袋,很不乐意的跟在我身后,我只当吃饱晚饭后出来遛狗的。
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艳少仿佛知我心意一般,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递了过来。这笑容吓我一跳,通常他露出这种笑意,就表示我晚上的日子不大好过,我连忙在他身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喝茶。
忽然之间,我对他佩服起来,这也是一项特殊技能啊。要是搁在现代,这鼻子可比警犬厉害多了。不晓得他能不能靠嗅嗅一个人的荷尔蒙来分辨这个人的性交次数(抱歉,最近写H写的有点不由自主了。)
谁知南宫俊卿好死不死的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啜了一口,方才长叹一声,道:“这个计划,你们也都知道了……”
晚上投宿的时候,我对艳少说出心中疑惑。他只是微笑不语,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一点赞美我的意识也没有,气得我不再理他,跟杜杜鸟上街闲逛去了。而杜杜鸟真不愧是风月场的高手,都不用问路就找着了地儿。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闻闻这街上的脂粉味儿,就知道过去了几个姑娘,而脂粉味最集中的地方当然是妓院。
他的声音极轻微,说完便垂下眼脸对住瓷杯里的清茶。清茶的热气迅速在他长长的眼睫汇集成朦胧的水雾,但立刻便消散了,他的眉角依稀有一抹笑影,看不真切。
也许吧,谁知道呢?对于未知的事情怎么猜测也不为过。
室内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难道……或许……她是为了那批宝藏?她故意拖延我们的行程,好抢先一步找到宝藏?
我忍不住叹息道:“我是真心佩服她,换作我是怎么也想不了那么深远……”
说起来,我对林晚词的智商亦是相当佩服的,派人暗杀我们这种幼稚的行为,绝不是她的作风。然而,照这三天的情形来看,这群人也不像是要刺杀我们,倒像是要故意耽搁我们的行程,拖延时间……
南宫俊卿恍惚笑了笑,道:“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得这么远。她本意只是要对付鬼谷盟,摆脱白莲教地控制。却没有想到楚先生会牵扯进来……后来的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只能将事情朝最有利自己的方面引导……尤其是面对楚先生这样的人,她走的每一步都可谓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这个小P孩年纪轻轻便学得这样油滑,满脑**思想,路遇老母猪也要数一下乳头,昼夜念叨着林晚词,我敢保证,他必定每晚对着这三个字**到天亮,否则不会总是一副萎靡不正的模样。
他顿了顿,凝眸看定碧青的茶水,轻叹道:“江湖就是这样,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你往前走。想退都退不了。”
杜杜鸟被我敲了一下,虽满脸委屈,却不说话了。
我不语。心里也不由得暗自叹息,要不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老娘冒险让风净漓带密函去南京见朱瞻基,目的还不是为了保全御驰山庄。是林千易这个混蛋妄想夺权排挤老娘,才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头来,还要我来背负骂名。哼,我看御驰山庄这百年清誉早就不清了,领导都心术不正了,还谈什么清誉。
这时,艳少忽然道:“什么叫摆脱白莲教的控制?林千易不是白莲教的人吗?”
我猛敲一下他的头,道:“你知道个P。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不但没有对不起,还帮了他们一个天大地忙。”
南宫俊卿神色一变。端着茶杯既不喝,亦不放下,静默一下,方才道:“林老庄主不是白莲教的人,他只是被迫为白莲教做事。”
他干笑着,偷看艳少一眼,小声嘀咕道:“这个,嘿!江湖人都知道。”
我吃了一惊,脱口道:“白莲教这么厉害?”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对不起御驰山庄?你倒说说,我哪里对不起他们了?我怎么就对不起他们了?”
他淡淡道:“厉害地是林老夫人。她才是白莲教的人。”
杜杜鸟已经连连摇头叫了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晚词小姐是天仙一样地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是容姑娘之前有对不起御驰山庄的地方,但是现在楚先生已经不帮汉王了,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容,容姑娘,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更是大吃一惊,难道说林千易被自己的老婆逼迫?
艳少不语。
南宫俊卿又道:“这是别人的家事,没有我们外人置喙地余地。”
我想了想,道:“难道真是御驰山庄地人?”
他这句话说得语气很急,似乎很怕我再继续追问下去似的。
他恍若未见,黑眸光深不可测,悠悠望定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狐疑的看了看艳少。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转而去看艳少,把问题丢给他。
艳少缄默片刻,轻叹一声,道:“林少辞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这两天。在艳少不怒自威的脸色之下,他那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做派收敛了不少,骂起人来仍是不遗余力。
南宫俊卿也叹息了一声,道:“反之亦然。”
杜杜鸟爬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骂道:“他娘的,从昨天到现在这已经第三次了,这群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吗?”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我看见作前方地绿树林里有四道人影极快的隐入茂林深处。不见踪影了。
我忍不住道:“说到现在,还没有切入正题。现在,由我来提问——你为什么把他请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