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3页)

这种吩咐的话往常燕骁绝不会同样,甚至会直接冷笑拔剑指着殷鹤,但是此时却像是被什么噎住一样在黑着脸半天之后还是冷哼了声。

“要什么热水,小心烫死。”

威胁成功的殷鹤心满意足的靠回去。

秦镜之本以为今日的惊讶已经足够多了,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看起来……像是燕骁有把柄在殷鹤手中一样。

他心里想着,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目光在殷鹤面容上看了眼,不动声色。

“既然殷师弟要烧水沐浴,那我就不打扰了。”

“还有一日就会回到悬剑峰,有事师弟可以发传音符给我。”

还有一日就要回去?

听见时间,瞬间叫殷鹤刚才气了燕骁的高兴消失了不少,淡淡道:“知道了。”

秦镜之转身离开,在出去之后就看到了在厨房烧水的燕骁,目光一掠而过收回了眼神。

……

殷鹤故意为难燕骁,足足烧了两趟水才结束。

浴桶里被放的满满的,坐在铜镜面前殷鹤还有些不满。

“你买胭脂水.粉.怎么不买洗的东西啊。”

“这些东西怎么弄不下来?”

他刚才沾水擦了擦,结果擦了半天脸上的脂.粉.还在,像是防水一样,叫殷鹤不由想起了前世女孩子用的化妆品,这不会真防水吧?

那要怎么洗?

燕骁深吸了口气,看着殷鹤在铜镜面前鼓捣不耐烦道:“这东西有那么难刮吗?”

“你用除尘术试试。”

他伸手就想给殷鹤来个除尘,被殷鹤眼疾手快的遮住脸躲过去。

开玩笑,就燕骁那个粗鲁的手法,让他施展除尘术他脸怕都得除一层皮,还得自己来。

殷鹤用灵力在脸上试了试才小心的抹掉那点妆容,随即又把唇上的海棠色擦掉了,燕骁在一旁看着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点遗憾。

好在殷鹤回过头来时他第一时间就收回了眼神。

“好了吗?”

“真是麻烦。”

殷鹤把柄在手,不和他计较,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差不多了。”他看了眼那身女装,有些嫌弃:“燕师弟把这身女装拿去烧了吧。”

穿过的女装放在身边总觉得有些别扭,而且这东西还进过鬼域,殷鹤很迷信的觉得不能留了。

燕师弟?

燕骁额头跳了一下,差点气笑了,不过在看到地上的衣裙时却耳后突然红了一下,叫他刚才的生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殷鹤等了半天等着这暴躁怪生气,结果却没想到燕骁握了握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居然真的拿着东西出去了。

殷鹤:……这么听话?

这人今天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啊?

他狐疑地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归结在是把柄太好用了上。

燕骁出去后握着这身衣裙,本来是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灵火焚之一炬的。只是刚升起这个念头,鬼使神差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手里的白色衣裙布料简单,但握着却仿佛还能感觉到温度一样,燕骁不自觉的拿了起来,想要闻闻是不是衣服上和上次的药姜盒一样也会沾染上香气,下一刻又觉得自己这举动太过尴尬。

真是有病!

他想什么呢?

但是莫名的经过这一打岔,那件衣裙他竟然也没烧掉,而是留在了乾坤袋里,找了个盒子单独装着。

做完这一切之后燕骁抬起头迅速地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看到这才放下心来。

“燕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刚好出来的执法堂弟子远远看到燕骁背影有些疑惑,不知道燕骁一个人在那儿低头做什么呢。

燕骁回过神来,指尖仿佛还有衣裙的触感,他握紧手压下心虚脸色不变道:“没什么。”

同门只听到燕骁语气烦躁:“刚好路过而已。”

看着燕师兄大步离开,真的路过的执法堂弟子一脸懵然,还有些不明所以。

燕师兄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差了?

之前燕骁只是偶尔不耐烦,现在好像每天心情都很差,难道修炼到瓶颈期就会这样?

大家莫名其妙,但都明智的默认最近不去燕师兄面前晃荡。

殷鹤等到燕骁走了之后才放心的关上门沐浴,这时候才有功夫询问系统先生之后的事情。不过系统先生并没有说多少,他只好遗憾的压下好奇心。

谢弃云听着耳边的水声,眉头微皱了一下。

殷鹤将身上的女修装扮都洗去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等等,如果是那位师尊带他回来的话,那他女装师尊不是都看到了?

对方是什么反应?

殷鹤印象中悬剑峰几位长老都极为古板,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女装指不定要怎么想呢,那剑尊呢?

泡在浴桶里的人动作微停,又哭丧下脸。

谢弃云静静打坐,没有睁开眼。

本来.皮.相.色.妄于他都是如浮云一般,只是这段时日面对殷鹤时他心湖总是无法平息,便也只能闭上眼睛,忽略耳边水声。

只是偏偏殷鹤却没有意识到,时不时就会想到他。

譬如现在在谢弃云清净六根时,殷鹤忽然冒出水面来开口。

“对了,系统先生,系统先生。”

“你有没有看到师尊抱我回来时的脸色?”

秦镜之说是师尊抱他回来的,但是殷鹤都无法想象“抱”这个字出现在那位高坐云端的剑尊身上时是怎么样的。

他觉得对方一定是袖袍落下,一只手拎着他而已,只是秦镜之太夸张了。

谢弃云自然能想到殷鹤在想什么,在对方吐槽时淡淡开口:“确实是抱。”

他顿了一下,又问:“问对方脸色做什么?”

殷鹤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师尊看到我穿女装有不好的印象吗?”

“也不知道其他人解释了没有。”

他忧愁地在水里钻进去又钻出来,耳边甚至都能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谢弃云有些无奈。

“他不是那样的人。”

似乎是怕殷鹤不理解,谢弃云淡淡道:“他并不关注这些。”

“也是哦。”

他只是一个小炮灰,师尊可是连那些气运之子都望尘莫及的人,怎么会那么关注他。他想到这儿猛地扎出水面来,动静稍微大了些。

谢弃云心神微晃,终于还是睁开了眼,下一刻,对上了殷鹤弯起来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