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3/3页)
这家伙又住到师尊隔壁了,到九州道会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
陈长老见殷鹤过来便转头退下了。谢弃云站在甲板上,见他回来心情好转了些。
“刚才怎么改变主意了?”
“什么?”殷鹤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谢弃云早知晓他之前心思:“之前不是打算不和我住吗?”
忽然被点破想法,殷鹤睁大眼睛,这时候只是干巴巴道:“怎么可能。”
“我原本就打算住这里的。”像是确认一样,他说完之后就转头进了房子里,边走还边点评。
“这里又宽敞又舒服,傻子才不住这里呢。”
毕竟这里也算是师尊的位置,和普通弟子的房间自然不一样。只是殷鹤说着时,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这几日和师尊单独相处,他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尊。
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在知道师尊是真的亲了他之后殷鹤脑海里居然脑补出了十几种借口,什么“修无情道,借助他斩断情丝”、“把自己当成什么挡住仰慕者们的挡箭牌”了之类的,他几乎把能想的狗血剧情都想了一遍,脑海中理由不断。
然而想到最后,殷鹤捂住脸又有些不服气。
“怎么就不能是师尊喜欢我呢?”
我也没什么不好啊。
他眼神望向镜子,心里“砰砰砰”的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在回到房间之后就“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今日出海第一天,谢弃云没有打扰他,而是在甲板上站了会儿后便回到了另一边。只是两个房间相隔的太近了,只隔了一面墙的位置几乎隔壁的动静都能听见。
谢弃云听到殷鹤自言自语,微微挑了挑眉。
坐在镜子前的红衣青年手里没有花,只有几张纸条,这时候干脆就拿出来撕纸条。
“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
“喜欢……”
殷鹤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无聊的时候,死死地握住手里的纸条,猛地站起身来,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走到了师尊房门前。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正在看书的谢弃云抬起头来。
“进来。”
听见上首平静的声音,殷鹤莫名一下子委屈起来。都是师尊将自己弄的这么心烦意乱的,他自己反倒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怎么公平。
心情激动下他一进来就忍不住作乱,坐在师尊面前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之后,走过去一把拿掉了师尊手中的书。
这个举动无论对谁来说都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若是外面的陈长老等人看见,不知道得惊恐成什么样子,然而殷鹤却一点也没有害怕,感觉刚刚喝下去的冰水叫他微微有些晕热,不由皱了皱眉:“不许看。”
谢弃云挑了下眉,像是在看一只顽皮的猫儿一样,也不反驳。只是在看到殷鹤脸上慢慢红起来时嗅到了些他身上淡淡的清酒香气,目光转而落在了桌边的玉壶之中。
“玉壶之内是青梅酒。”
啊?
一句话叫殷鹤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颊边。脸确实是红了,隐隐有些滚烫。他胃里火辣辣的烧灼,这会儿酒里的后劲儿才上来。
“您怎么不早说呀。”低低软软的声音忍不住抱怨,更像是撒娇了。
谢弃云望着他,垂下眼:“你醉了。”
殷鹤摇了摇头。他哪里醉了,他感觉自己清醒的很,眼前一个师尊他能看成两个!
这时候握着书坚持:“我没醉。”
他心里一横,这时候脑子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着师尊的面,看着他这副冷峻淡然的样子就生气。
也没有留意到对方危险的神色,一下子就坐在了师尊腿上,胡言乱语:“你看,我没醉吧。”
醉醺醺的小猫抬着眼还要固执的说自己没醉,谢弃云眼眸深了些,低低应了一声。
殷鹤这时候得意了起来,看吧,他就说自己的认知没有出问题,醉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清醒。在“说服”了师尊之后,他低头随意地打开手里的书,想要看看师尊在看什么。
深奥的道经映入眼帘,一点儿也看不懂。喝醉酒后没有思考能力的大脑气血涌上来,殷鹤一把将道经塞给师尊,想要让师尊给他讲。
“念!”
四目相对,谢弃云眼眸晦涩:“殷鹤。”
他顿了顿:“没有哪家徒弟是坐在师尊怀里听道经的。”
冷冽低沉的声音拂过耳畔,叫殷鹤愣了一下,心底一簇火更加冒了上来。他这会儿晕晕乎乎的,但本能的尴尬羞耻还在,这时候下意识嘟囔:“是你先主动亲我的。”
如果不是师尊主动亲他,他也不会喝醉,也不会……坐在师尊的腿上。迟来的不自在感叫殷鹤全身都热了,眼尾红红的看起来竟然像是被欺负的想哭了一样。
可是坐在师尊腿上撒酒疯的分明是他,让师尊给他念道经的也是他。
他目光移开时,谢弃云颔首:“嗯,是我主动亲你的。”
听见对方并没有反驳这句话,殷鹤又转过头。
承认了,又承认了!
他怎么能这样?
他长睫微闪了两下,却见师尊在深深望了他一眼后当真念起了道经。
熟悉的经文传入耳中,却叫人头皮发麻。
这个姿势……殷鹤呆呆听了半天,过了会儿像是头顶冒烟一样,下一刻蹿起来就想跑,只是却在主动坐在腿上时被牢牢.禁.锢.住腰身无法动弹。
此时只能僵.硬.地坐在师尊怀中,听他淡淡讲解。恍惚中像是回到了之前无数次在藏书阁时一样,只是现在的情景却和藏书阁没有半分关系。
殷鹤听的耳朵滚烫,就连师尊拂出的气流也觉得是热的了。
青梅酒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他忽然猛地伸出手遮住了师尊唇上,不敢再听下去。仿佛再听下去便是.亵.渎.一样。
谢弃云停了下来,在殷鹤红着眼眶快要哭了时喉头滚动,望着殷鹤遮住他话语的手。
“殷鹤,还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