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病(第2/3页)
这才将宋衍的婚事耽误到现在。
一个月前,宋衍回来说看上了顾家大少爷顾惟,一见钟情,非他不可,求着他们去上门提亲,可差点没把他们给气死!
顾家是怎样的清贵人家?
家主顾元修自身就是修士,修为不凡,当年还参与过抵挡魔族,在宿明城也是有头有脸。但这也就罢了,顾元修的继妻出自秦氏,秦家嫡子秦璋,那可是能拜入仙门的人啊,是能和仙使说上话的人物。
顾惟是顾元修的原配之子,虽然身体不好深居简出,但顾元修念旧情,又因着对亡妻的愧疚,对这个长子百般呵护,人人都知道他疼儿子。
秦氏别看如今春风得意,但对顾元修的这个长子,也是格外关照爱护的,从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顾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嫡子嫁给她儿子?
这要真的上门提亲,简直是对顾家的羞-辱,说不定要被打出来……
宋德远和钟慧兰自然是不允的,狠狠打了儿子一顿,但这混账这次就和喝了迷魂汤一样,偏就认定了顾惟不松口,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闹绝食!
虽然这个儿子不争气,却是他们的独子,到底是心头肉,舍不得儿子这样下去,最后只好答应上门提亲。
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经过这么多年的挫败,被拒绝已经是家常便饭,反正也就是走个流程,到时候回来就告诉儿子,是顾家不允,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两人带着重礼忐忑不安的上顾家提亲。
顾元修态度自然说不上好,甚至有些冷漠,但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顾元修竟同意了这门婚事!且话里话外隐晦暗示,两人之前便见过面,似是已经私定终身,所以他才勉强同意的……
那一天,宋德远和钟慧兰回家路上,都是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
他们就这样……和顾家成了亲家……
人憎狗嫌的儿子要有媳妇了,虽然是个男媳妇,但那也比没有好啊!
他们费心操持了这场婚事,虽然总有种不真实感,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昨日顺利的成了婚,两人也终于慢慢接受了事实。
不管顾惟是怎么看上他们儿子的,归根结底是个好事,至于子嗣问题,若是两人不介意,日后再纳个妾就是了。
钟慧兰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尘埃落定,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宋德远见妻子如此坐立难安,无奈道:“真要这么不放心,不如就过去看看。”
钟慧兰没好气的白了宋德远一眼:“你知道什么?我要是热情过度,把儿媳妇给吓着了怎么办?他能嫁进我们家也是缘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得慢慢来。”
宋德远抿了一口茶:“听说衍儿一大早就唤了大夫……”
钟慧兰一听这句话就坐不住了,昨儿儿子才失足落水,大夫分明说了没事啊……
宋德远补充道:“不是衍儿,听说这次是给顾惟找的大夫。”
钟慧兰刚要松一口气,闻言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她儿子该不会做了混账事,弄伤了她的儿媳妇吧!这可不行……
钟慧兰抬步就要往外走,正在这时,就看到宋衍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她立刻收回了脚步,快步回到宋德远旁,端端正正的坐下。
宋德远:“……”
宋衍假装没有看到母亲悄悄回去,他缓步走进来,恭恭敬敬给爹娘请了安,才道:“按理说顾惟应该与儿子同来,给爹娘请安的,但他身体不适,我让他休息不用来了,爹娘不要怪罪他,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钟慧兰认真打量了一番儿子,这才刚娶媳妇就知道疼人了。
这孩子没什么城府她知道,若是真的做了亏心事,断不会如此理直气壮,看来刚才是自己误会了。
钟慧兰欣慰点头:“我们家不讲那么多规矩,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没事不来也没有什么……”
宋德远咳咳两声,道:“顾惟既然嫁进了我们宋家,就是宋家的人了,断不能亏待了他,他身体不适需要什么,你尽管同库房那边说。”
宋衍露出笑容:“谢谢爹。”
有了宋老爷的这句话,那是再好不过,回去好
好想想,有什么灵药补药可以用……
原主能纨绔这么多年,吃喝玩乐不缺钱花,除了父母的纵容宠溺,本身也是个嘴巴甜,会来事的。
宋衍便学着原主的姿态,陪着爹娘说了会儿话,将二老哄的心花怒放,坐了大约半个来时辰,这才起身道:“儿子该回去了。”
钟慧兰看出宋衍归心似箭,毕竟新婚燕尔,能理解能理解,她笑呵呵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看着宋衍离开的背影,夫妇两人十分欣慰。
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
说不定娶了媳妇儿收了心,以后就不用他们这般操心了。
宋衍稳住了宋德远和钟慧兰,等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时分,刚一进云雪苑的大门,就看到丫鬟在前厅摆饭。
忙了一上午还没来及吃饭,这会儿正好有些饿了。
宋衍沉吟片刻,吩咐道:“都端到内室去吧。”
彩裳心道少爷这是在为少夫人考虑呢,少爷真是会心疼人。
彩裳等人将饭都摆到内室,正要上前伺-候,宋衍摆手制止了:“你们都出去吧。”
吃个饭而已,有手有脚的,用不了那么多人。
彩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少爷新婚燕尔,自然不喜人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笑了笑乖巧的关上门出去了。
宋衍看了看一桌子的美食,心情终于好了些,虽然穿越是个意外,但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宋衍搬了一个矮几到床边,又挑了几样清淡的小菜放过去,这才转头对顾惟微微笑道:“吃饭了。”
顾惟斜斜倚在床边,黑眸深深,平静无波的看着眼前之人。
昨日之前,他只见过宋衍一次。
一月前他悄悄出府,却被宋衍纵马冲撞,一时不察,被掀翻了帷帽,当时宋衍看他的眼神,他至今记的一清二楚。
令他厌恶、作呕。
哪怕只是被这人多看一眼,也想挖了那双眼睛。
可是他此刻再看宋衍。
这双眼睛温和淡然,如清风拂面,没有丝毫情-欲、下-流之意……
其实从早上宋衍醒来时他就感觉不对了,但那时候一心绷紧了
神经,只想着如何杀了这个纨绔,并无时间细想这其中的问题,但现在经过了一天,从宋衍让大夫为他诊治开始……这种违和感一刻比一刻强烈。
回想宋衍醒来的每一个细节,哪怕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但又,处处都是不妥。
从早上到现在,宋衍未曾碰过他一个手指头,温和外表之下,实则是淡然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