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这首歌气势恢弘,有种“盛大哀伤”的味道,爆火的时候一度作为很多考试的激励混剪BGM。
这个回答很巧妙。
既规避了选择的问题,又凸显了他确实很熟悉这首歌。
李琳反应了过来,欣赏地看了解夕朝一眼,笑着接过了窦昱的话聊了两句,然后让工作人员播放下一首歌。
下一首歌依旧是抒情。
只是区别于第一首,这首歌多了许多转音和高音。
这首歌的原唱同样也是一位歌手,只是这位歌手以技巧和音色闻名。
片段播放结束,解夕朝点着骰子的动作也停了。
“你觉得怎么样?”管衡压低了声音问他。
“选得挺好的。”解夕朝道。
*
这是解夕朝的实话。
他选择《超级新秀》的原因很复杂也很简单。复杂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彼时他处于热度较盛的时候,《超级新秀》正处于海选期,以及录制地点恰好在本市。
说简单,他知道这个节目能火。
因为马鸿平和吕燕不管有多少的小心思和利益权衡,他们俩还是把节目质量放第一位的。
这两首选曲就能很好地凸显这一点。
蓝叶舟是典型的流行歌手。他的歌曲旋律不复杂、词能引起共鸣,因而大众性很强。可以说是新生代男歌手中流量与天赋实力并存的代表。
相应的,他的歌就会显得“口水化”。
这点解夕朝和蓝叶舟交流过,对方坦言,是作了取舍。
“写出既脍炙人口又像艺术品的歌太难了。”他道,“灵感女神也不是时时刻刻降临你家的。”
解夕朝深以为然。
如果说蓝叶舟的歌是热度有余技巧不足,那么另一首歌则是典型的“曲高和寡”的代表。
这首炫技曲要说难听也不至于。
但实在不是解夕朝喜欢的风格——他是说,听起来很费体力的风格。
当然,有些人就很适合。
他余光就瞥到了不远处的邹意眼睛亮了。
解夕朝继续往下听。
第二组是dance组的选曲片段。
一首中国风,一首男团曲。
同样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犯愁。
“怎么这个表情。”一旁的乔野一眼瞥见,隔了一个人来找他说话。
他们今天的座位是按照排名坐的。他的左侧是管衡,右侧的第六名他不太熟悉。他跟乔野其实也不太熟悉,但是从刚刚开始,乔野就一副无聊得要死的样子想找他聊天,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机会。
大约是录制,他今天身上那种呛人的烟味没了。
解夕朝舒服多了,回答也很温和,他解释:“感觉有点纠结。”
乔野恍然。
然后他乐了:“那跟我来唱rap呗。”
解夕朝:“……”
“没事。”乔野说,“不会我教你。”
在两人中间的管衡咳嗽了一声。
同样默默别开眼的,还有不远处不小心听见的傅文泽。
乔野浑然不觉。
他对解夕朝很感兴趣。他觉得解夕朝是个挺神奇的人,漂亮又脆弱,但同时好像又很强大。直男对这种人毫无抵抗力,尤其是颜控直男。
但是解夕朝好像并不打算搭理他。
被礼貌地婉拒后,乔野悻悻地缩了回去。
解夕朝口袋里的骰子翻了个身,两个点像是朝天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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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六首歌的试听片段就都播完了。
剩下的两首rap曲也同样是两种不一样的风格。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说是rap组,但是这两首歌更偏向综合而完整的一首歌。
这两首都是大热的爱豆曲。
节目组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在选曲。至少版权费绝对交了不少。
剩下的创作组因为是自己写歌,所以并没有试听片段。因而rap组的片段播完,李琳就拿起了话筒:“怎么样,大家心里都做好决定了吗?”
所有人这回异口同声:“没——有——”
是真的没有。
实力差的人觉得每首歌都难得要命,偏科的人在担心自己选到大热歌会被挤出去,还有人也在纠结。
解夕朝觉得每首歌好像都可以,又好像都不可以。
就在一片纠结中,李琳已经开始叫人上台。
第一个是艾清源。
他上前,李琳问他:“清源有想好去哪个组了吗?”
艾清源说:“想好了。”
酷酷的。
“那么是哪个组呢?”李琳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愣了一下,赶紧问。
艾清源对她一笑,然后冷酷地道:“你猜。”
李琳:“……”
台下的练习生:“……”
真,真欠啊。
这其中,最为不满的是坐管衡边上的乔野。解夕朝听到他嘀咕:“这什么品种的大直男,粗鲁。”
解夕朝:“……”
我看你俩半斤八两。
管衡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觉得清源会去哪个组?”
解夕朝想也不用想:“《click》。”
两首dance曲之一。
艾清源算是综合型的选手,但这首快节奏的舞曲显然更对他的胃口。
当然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解夕朝上次直白地点出了他初舞台破音的事,他最近好像对唱歌都有些心理阴影。之前一公就有些端倪。
管衡笑了:“还想跟你打个赌来着。”
解夕朝也笑:“接下来可以赌。”
第二名,夏睿言。
*
夏睿言上台的时候,云盼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眼也没看夏睿言。
他默默低头的样子让旁边的练习生有些担心,一直看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道:“盼盼你是不舒服吗?”
不管怎么竞争,对于年纪小的练习生,大家都会多几分关心。
云盼吓了一跳。
然后他反应过来,是旁边的人在跟他说话。
他摇了摇头:“没……没有。”
他说:“哥哥我没有不舒服。”
旁边的人还是一脸担心。
就在这时,夏睿言突然朝这边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云盼刚好抬头。
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猛然攥住了衣角。
他这些天从来没有回过寝室。一转眼,已经快一个星期过去了。
他跟宿管说的理由是跟神经衰弱,容易失眠。这不算说谎,他确实是神经敏感的类型,压力一大就容易焦虑、失眠,甚至暴饮暴食。
但这并不是他想搬出去的真正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噩梦般的窒息感和恐惧又在心底蔓延。
他下意识地就把手伸进了口袋。
碰触到手心里坚硬的水果糖的刹那,他的心跳终于缓缓地落回了原地。那是解夕朝早上给他的糖。
青年温和清淡的声音和记忆中那几道熟悉的声音仿若重合。
他垂了眼,无声地在心里道:“哥哥。”
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