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并且越品越惊艳。
因此到最后,化妆师采纳了他的建议。只从眉型和眼线上入手。
黑色的眼线勾勒出分明的眼型,底色是低调的大地色,只是眼尾明显地上挑,浓密的睫毛微翘,少了几分温文,多了几分凌厉。
至于美瞳,因为发色还是黑色,因此化妆师保留了他原来的瞳色。
只是眼尾,她点缀了黑色的印花。
印花的图案征询了解夕朝的建议,选用了黑色桃心和星星的组合,大小错落排布,透出隐约的细闪。
现在,再有人看到解夕朝,不会再觉得他温柔。
这是一张清冷又淡漠的脸。
用一旁围观的季彦的话说:“如果哥你不笑的话,感觉看我的下一秒就要说‘垃圾,滚’了。”
邹意:“……”
“是不是不太利于形象。”
他也听闻了这两天解夕朝身上的风波。
解夕朝站起身:“没事。”
“我本来就很凶。”他道。
季彦:“……”
化妆师:“……”
邹意:“……”
解夕朝挑眉,一眼睨过去:“几个意思?”
季彦本来想说“哥骗骗观众算了别把自己骗进去”,解夕朝这一淡漠的一瞥,让他真的心跳漏了一拍。恍惚间真像被解夕朝用眼神鄙夷了。
解夕朝去做发型,他若有所思:“我哥这是不是还挺适合当演员的。”
此时此刻,某前影帝兼视帝已经重新在某个位置上坐下,任由发型师折腾他的头发。他口袋里的小骰子忧郁地打了个滚。
这就是主人下凡的感觉吗。
居然要被菜鸟新人怀疑会不会演戏。
感觉被狠狠侮辱了。
-
被狠狠侮辱的解夕朝最终还是没有让发型师倒腾他的头发。
他发质很好,考虑到之后染发的机会会很多,因此这一回暂时就没有时间紧迫地换发色。柔顺的黑发长过了耳廓,发型师稍微修了一下。
然后,除了为了去除清纯感让他露了额头外,其他都没怎么动。
这一露,那种非常具有欺骗性的乖乖牌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性和不羁。
造型师取了对黑色星星耳夹。
他说:“会有点痛哦。”
解夕朝说:“嗯。”
他有些方面其实挺叛逆的。
比如拒绝浓妆,以及拒绝打耳洞。
最后一点——
拒绝皮裤。
他们组是全员黑色,一半人穿了皮裤,只有解夕朝穿的是黑色的紧身裤,作为交换,这条裤子破破烂烂像被剪了八百回,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膝盖和白皙的皮肤。
刻意做旧的涂鸦T裇扎进皮带里,造型师最后给解夕朝脖子上和手腕上缠上丁零当啷的银色链形挂饰,又强行让他戴了几个戒指,终于心满意足。
“好了。”他道,“可以去打架了。”
解夕朝:?
一旁化妆师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倒恨不得他立刻出门一拳八百个黑粉,你看他这小胳膊小身板打得过谁?”
解夕朝:。
“其实我……”
也很能打。
当然是身体好的时候。
没人信。
他跟着队友一起去往公演现场,而那里,早就挤满了无数满怀期待的粉丝。
*
虽然听起来很不友好,但解夕朝组二公的出场顺序确实是第一。
这个抽签顺序出自穆文之手。
而穆文之所以成为抽签代表,原因正躺在休息室解夕朝拜托季彦保管的背包里。
时至今日,还是没有人能猜出为什么解夕朝的骰子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关键的作用,比如猜出解夕朝的排名,再比如精准地选出组内的臭手玩家。
只有解夕朝知道原因。
因为当初小骰子抽出结果,就沾沾自喜地在他手里翻了个跟头,意思是“让你早下班了快夸我!”
解夕朝:“……”
解夕朝看着心如死灰的队友,夸不出口。
第一不是个好顺序。
首先是紧张。
其次是观众给分会更加谨慎。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的歌很炸场,很容易点燃现场的气氛。
但这是会让节目组开心的东西,并不是他们。
非要说出一个真的优势,那确实只剩下下班早,表演完结束之后可以安心当观众了。
但这显然不是众人想要的。
在后台候着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紧张。
夏熙泽不停地跟穆文说着话,后者心不在焉地应着声。云盼紧张得不停地捏手里的泡沫纸——解夕朝给的,为了防止云盼因为焦虑暴饮暴食。
气泡纸一个个爆开的声音响在耳畔,解夕朝听着台上窦昱的声音,调整了下耳麦。
然后,他想了想,开了口:“说起来,其实我一开始看到大家的时候,确实是产生过担心的。”
几乎是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了回来。
夏熙泽的手指微蜷。
这是大家都猜到的、无可避免的事实。
实力弱的会拖实力强的后腿。
只是,真的听解夕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就连云盼都不捏气泡纸了。
他呆呆地站着,有些无措地看着解夕朝,脸上写着的都是“哥我拖你后腿了吗怎么办对不起能不能不要丢掉我。”
解夕朝咳嗽了一声。
为免破坏云盼的妆,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
然后他道:“是因为我自己。”
他顿了顿:“可能大家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主要体现在,我觉得我做出来的东西,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演绎好。”
这句话把夏熙泽的魂拉回来了一点,虽然知道解夕朝是为了体面,但大家还是无可避免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夏熙泽小声道:“其实是事实啦夕朝。”
事到如今,他还记得当时听到《无垠海》录音室版本的震撼。
广阔的天空下是无垠的大海,塞壬在歌唱。
他的嗓音随性而懒散,是真正能够震颤心灵的声音。
解夕朝摇了摇头。
“不是的。”他道,“我很开心。”
夏熙泽眨了眨眼睛。
“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写歌,一个人作曲,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他笑了笑,“我觉得这样很好,但有的时候我也会想,我做出来的东西始终是我的,我的歌、我的舞台、我的生活。
“如果哪一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另一个人呢?
“是会变成灾难,还是……
“不一样的火花?”
“你们给了我答案。”他轻声道。
日复一日的练习。
每一个被严苛确定的细节,每一句被一点点纠正的唱词。
这是创作组A组这短短半个月的经历。
无人的地方浸泡着汗水和泪水。而在这个时候,曾经的针锋相对都好像被模糊成了温柔的、陪伴着他们练习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