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16年在孚日山的阵地战;1916-1917年在罗马尼亚的运动战(第7/12页)
其他部队提供了强大的火力支援,在浓雾中压制住了村道和库佩努尔河区域的敌人,为我们的先头部队和1排扫清障碍,因此,我们和1排才能且战且退,杀回阵地。
在大雾中交战,很容易误伤自己人,布里耶尔农场的战例说明,不管是冲对方喊,还是发信号都无济于事。
我们在守护村庄的战斗中面对兵力为我们数倍的敌人,形势岌岌可危,要扭转战局,就得将部队从战况称不上危急的地区调拨出来,集中兵力扼守关键位置。碰上这种局面,指挥官必须积极应对,主动求变。
在1001高地和玛古拉·奥多贝斯蒂
12月中旬,我们穿过莫兹里、梅雷伊、古拉·尼斯科普路易、萨波,进入斯勒尼克山谷,在那里跟阿尔卑斯军团汇合。
由于俄国的几个师赶来增援,罗马尼亚人在平原的战斗力陡增。德国的第9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了从布泽乌到勒姆尼克·萨拉特和福克萨尼要塞的通道,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官兵伤亡不小。阿尔卑斯军团接到命令,要将地势险要的拉斯尼库尔和普特纳山谷的敌人消灭。这样才会减轻那些在平原作战的部队的压力,还能阻止敌人利用群山为依托,攻击我军在福克萨尼要塞的部队。
我们是在条件极其艰苦的深山里度过平安夜的。2连作为阿尔卑斯军团的预备队从比索卡出发,经杜米特雷斯蒂、德龙、佩特雷亚鲁到达梅拉。1917年1月4日,我们终于跟营部汇合,那时,山地营驻扎在辛蒂拉里。当天下午,我们连配属了一个重机枪排,排长为克伦泽中尉,驻守在距辛蒂拉里西北方约1.6英里的627高地。为了掩护福克萨尼要塞的部队,罗马尼亚人派重兵占领了玛古拉·奥多贝斯蒂一带树木茂盛、地势险要的山区(海拔1000米)。
部队打算在1月5日向敌人发动进攻,巴伐利亚近卫步兵团将从南面和西南方向对敌人发起进攻,而符腾堡山地营则会从西南方和西面投入战斗。
我的加强连接到任务(没有联系侧翼部队),要经523号高地(离辛蒂拉里西北方1.5英里),占领1001号高地。我们的右翼是巴伐利亚近卫步兵团,他们距离479号高地东南方4英里。我们的左翼是利布的部队,他们从西面登上1001号高地,现驻扎在高地的山脊上。他们距离627号高地大约3英里。所有部队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我们的命令是在破晓时分开拔,穿过几个林木茂盛的深谷,于太阳升起的时候到达高地。一个被丢弃的望远镜正好派上了用场。连里其他人休息的时候,我正好用望远镜好好研究了一番山坡、谷地,很快对敌人的兵力部署和兵力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可惜我们右边的视野受限,无法看清右翼巴伐利亚部队的情况。我们前面(东北方向)大约1000码左右的地方,罗马尼亚的侦察小分队正在山谷里巡逻。1001高地南北走向的一段山脊已经完全被罗马尼亚人占领了,透过树木间的空隙可以清楚发现敌人挖掘战壕的阵地。白天,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在没有树木的宽阔山谷里找到一条有掩护的路冲过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左侧,罗马尼亚人在523高地的北边布置了一个战斗前哨,他们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高地上有一个孤零零的农庄,外加几片小树林。这些岗哨位于布满壕沟的阵地上,面冲西面。最有希望上到玛古拉·奥多贝斯蒂的通道看来是一条从西面通往山顶的路,利布的部队将从那里展开攻击。我打算把我的2连朝友邻部队靠过去,配合他们的行动,因为如果不能从左右两翼攻击强敌,那从东北方向进攻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现在,我们连离利布特遣队的直线距离为3英里,看不到友军的位置,只能大致推测他们的方位。
我派出了侦察小分队,要求他们两小时内返回,目的就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掩盖我们真正的进攻方向(北面)。我们的战术很成功,侦察小分队并无人员伤亡,接下来,我们进攻了敌人的前哨阵地,把他们赶回了主阵地。
部队随即来到一片狭长的林地,往利布特遣队原先驻扎的位置行进了大约1.3英里。来到玛古拉·奥多贝斯蒂前方,也就是那道南北走向的山脊跟1001高地西侧交会的地方,我调转方向,往北行军。
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连部跟在后面150码的地方。我们成一列纵队通过稀疏的树林,来到一条通往峡谷的马车道。侦察兵到达峡谷的最深处时,我们发现对面陡峭的山坡上有动静。一股罗马尼亚士兵领着不少驮马沿蜿蜒的山坡往下走着,排头离我们也就100码。但我们无法判断他们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现在该怎么办?
敌人显然没有发现我们。我迅速让我的先头部队藏在灌木丛里,然后往后撤了50码,准备伏击敌人。同时,我派出一名通信兵通信兵向先头排传达了我的命令。我的命令还没有执行,罗马尼亚人就拿起步枪朝我们射击。先头部队立马还击,几分钟后,1排也加入了战斗。大峡谷里的地形对我们非常不利,因为我们无从判断敌人的兵力,而且敌人又是居高临下向我们开火。要是跟敌人过多纠缠,到时候肯定损失惨重。因此,我决定主动向这股来路不明的敌人出击。结果出人意料,我们一冲锋,敌人就投降了,我们一共俘虏了7名罗马尼亚人和几匹驮马。我方毫发无损。
敌人撤退后,我们冲上山坡紧追不舍,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到山顶,结果却遭到敌人猛烈的火力反击。我的左边,勇敢的通信兵通信兵艾普勒头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中。我立即将重机枪排和两个步兵排部署好,然后穿过茂密的树林,沿着山路的两侧往北面追击敌人。我们推进的速度不快,没能发现敌人,只有在耳旁呼啸而过的子弹声证明敌人离我们很近。我们越往前追,敌人的火力越猛,最后,我们来到一片高大、稀疏的树林里,距敌人的防御阵地也就300码。敌人非常顽强,我们想攻下阵地,但看起来毫无希望。我们和敌人的阵地之间有块很浅的洼地,但我们所处的斜坡正好对着敌人的阵地,地形相当不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立即命令步兵在重机枪排的掩护下撤到隔壁山头。部队很快执行了我的命令,这时我们发现距离小山包上的敌人也就0.25英里。火力逐渐平息下来,不久就只能听到几声零星的枪声了。
我们没有跟两翼的友军联系,而是就地筑起环形工事,挖掘战壕,将预备队和重机枪排部署在防御阵地的中央。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把可怜的艾普勒埋了,他也是这次战斗中唯一牺牲的士兵。天还没有完全黑,我们在800码开外的一个林间空地的边缘发现了利布特遣队,便很快通过电话联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