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VALENT时尚盛典现场, 明星璀璨,众星在红毯上争奇斗艳,闪光灯强烈的灯光缭乱人眼, 四处都弥漫着名利场的气息。
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同样是一片纸醉金迷的画面, 在这里的都是商界内地位极高但并不在媒体上活跃的大人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愿在此次被媒体拍到的上流社会人士。
虽然没有站在闪光灯下, 大家依旧穿着讲究,男士个个西装革履, 女士们也精心打扮, 很多甚至完全不输红毯上的明星, 比如一身高定高珠的周望舒。
她穿的是一个以极致浪漫设计著称的法国高定品牌,还是这个品牌旗下最受青睐的梦幻花园系列,今天的她像是将夏日缤纷的花朵都穿在了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繁复, 因为设计师在色彩处理上选择了低饱和的莫兰迪色系,柔和的色调搭配半透明的纱裙,高级又梦幻, 裙尾处那抹清新的薄荷绿更是点睛之笔, 穿着这条礼裙的她简直像极了希腊神话故事里令神明都沉沦的少女。
无疑,她是今晚最亮眼的存在,所过之处,每个人都在看她, 只有一个人例外——
余光注意到她走过来的陈迟俞依旧将视线定在前方。
“陈迟俞。”
周望舒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
陈迟俞没有刻意回避, 转头看向她。
见他转头, 周望舒笑了笑。
看来,她还有跟他说话的机会啊。
“那天你为什么要那么早就走?”她开门见山地问他。
陈迟俞回过头, 不再看她,“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周望舒索性提起裙子绕到他面前,“那下一个问题,你说看不透我,是什么意思?”
陈迟俞长睫下覆,“你自己清楚。”
说话间,他还是没看她。
“你觉得我对你别有用心?”周望舒朝他靠近一步。
陈迟俞没有回答,并将脸侧到了一旁。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她这么说,陈迟俞依旧沉默着。
“陈迟俞,你说过,如果你对我耐心耗尽,我不会再有跟你说话的机会,现在你都觉得我别有用心了,我却还能跟你说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又朝他靠近一些,身体几乎要贴上去,“你在给我机会证明,我没有别的意图,是真的喜欢你。”
等她说完最后这六个字,陈迟俞的目光终于重新落回她眉眼。
“被我说对了是吧?”周望舒眼睛一亮。
不,不对。
他没有想让她证明别的,只要是真的喜欢,别有用心也没关系。
“不对。”
他开口回答,语气有些冷,像压着某种情绪。
“陈迟俞,你就嘴硬吧。”
周望舒在心头轻哼了一声,并暗暗想着:你这死傲娇要再嘴硬,小心我把你喜欢我的事儿给直接捅明面上来。
她笃定,陈迟俞喜欢她,或许只有那么一点点,但一定是喜欢的,不然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明知她心怀不轨还允许她接近,为什么不换头像。
“随你怎么想。”陈迟俞往后退一步,并偏过头,刚好对上一旁秘书的眼神。
“有事?”
秘书点点头,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想来是急事,陈迟俞听完抬步便要走。
“陈迟俞!”
听到身后的喊声,已经走出去两步的陈迟俞脚下一顿。
周望舒用不算太大声,但他一定能听到的分贝冲他喊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陈迟俞迈出的步子在原地停了两秒,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周望舒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
人都走了,她当然不会再干站在原地,她今天穿的细跟恨天高,就站这一会儿她脚已经疼得不行了,赶紧回头想找位置坐,结果刚回头就对上了一道目光灼灼的视线。
晏庭坐在离她两三米外的地方定定看着她,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儿坐了多久。
周望舒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然后朝他走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她在他身边坐下。
“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晏庭声音闷闷的,俨然是因为吃醋而有些不开心。
“你专程来找我的?”
“嗯。”
“因为听说我和他睡了?”
听她说出这句话,晏庭眸色一暗,过了会儿才闷闷“嗯”一声。
周望舒再次叹了声气。
晏庭于她而言很特殊,但并不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也不是因为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大股东,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也知道她太多秘密。
他如果对她因爱生恨,那她会有很大麻烦,虽然有时候她还挺希望他反水的,免得他铁了心要吊死在她这颗树上,搞得她蛮有负担。
“你真的和他进行到那一步了吗?”晏庭问。
周望舒往后一靠,耸肩道:“真的进行到那一步又怎么了?”
晏庭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不自觉攒握成拳,“如果你们已经进行到那一步,我会觉得你是真的喜欢他。”
想了想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周望舒脸上浮现出迷惑表情,“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喜不喜欢他和愿不愿跟他上床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他长那么帅,睡他我又不吃亏。”
晏庭表情微怔,“那……那你对他到底是真是假?”
“我要说是真的你会放弃我吗?”
“不会。”晏庭回答得很果断,语气坚决。
周望舒有些无奈地深吸了口气,“那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晏庭将双手攒得更紧了,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倔强,“我就是想知道。”
周望舒也是拿他没办法,“非要知道是吧?”
“非要知道。”
那她就告诉他:“可真可假。”
晏庭表情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个答案。
半晌,他蹙起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他。”
“你要能想明白,他肯定也能想明白,那我就没得玩儿了。”
“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晏庭陷入沉默,神情有些落寞。
“望舒,”晏庭低声道,“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利益都和你捆绑,你还是不信我吗?”
周望舒转头看向他,收起身上那股懒散劲儿,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只信我自己。”
晏庭目光一滞,而后缓缓垂下长睫,“我知道了。”
周望舒没有收回目光,继续看着他,因为还有话想要说:“晏庭,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晏庭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