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君臣一起吹泡泡(第4/5页)

“这两个孩子,莫非是上天送给我大隋的祥瑞吉兆?”杨昭琢磨。

杨昭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来他要在唐国公府上花更多心思了。

杨昭想到就立刻着手做。

正好,他听说李建成纳了郑家新妇,却苦于身上官职品阶不够,不能置媵。

于是杨昭探望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后,与李渊、李建成知会了一声,奏请皇帝,将李建成身上的散官品阶提了提,提到刚好正五品。

大隋的官职分散官和职官。散官就是干拿钱不干事的荣誉职介,上朝时也按照散官的品阶排序。职官就是有实权的官职。

北周官制改革后,将鲜卑勋贵和关中世家糅杂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关陇贵族集团门阀,以与当时支持北齐的河东门阀与支持南朝的江南门阀抗衡。

为了拉拢关陇贵族门阀,关陇贵族皆可以通过荫蔽直接授予散官。职官才需要才能考核。这样就能保证关陇贵族门阀子子孙孙皆可为官。

隋朝建立之后,河东门阀“山东郡姓”和江南门阀“江南侨姓”也被纳入这一套荫官体系中。

所以李建成身为唐国公府的嫡长子,即使还年少,不能直接授予职官,但有太子亲自举荐,散官品阶还是可以提一提的。

杨广回到大兴后,欣然批了李建成的升迁,并专门在圣旨中说,这是为了犒赏李世民和李玄霸,但因为两个孩子都小,李渊又刚升迁,所以就赏赐李建成了。

圣旨一出,李世民和李玄霸神童之名再次响彻京城,并随着京中官吏羡慕的家书,朝着天下扩散。

李世民和李玄霸在聪慧之外,还多了友悌的名声。

当李渊到处找人喝酒,说自己升官也是托了李世民和李玄霸这一对孩子的功劳时,这友悌的名声升格成“孝悌”。

后世史书记载了这一幕。时人父对子,兄对弟,都言须学李家二郎三郎孝悌。

什么让梨卧病喂蚊子都弱爆了,看看李二郎和李三郎,他们立功,父兄升官,这才叫真正的孝悌啊。

“这不是太功利了吗?”长孙无忌来探望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时候苦笑,“连我兄长都改变了态度,让我好好读书习武,将来给他赚个高官当当。颇不要脸!自己去啊!”

李世民:“阿嚏!”

李玄霸:“阿嚏!”

两个孩子蜷缩在被窝里,蔫哒哒地瞥着长孙无忌。

他们生病了,为何还要听别人抱怨?

李玄霸:【这长孙四郎真烦人!】

李世民不得不承认,此刻弟弟是对的。

长孙无忌抱怨了许久,手撑着下巴,小声道:“你们难道不生气吗?不感到不公平吗?”

李世民和李玄霸继续打喷嚏,不想说话。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好吧,你们就算感到不公平也不能说。嫡长嫡长,越不过去的高山。”

李世民:“阿嚏!”

李玄霸:“阿嚏!”

李玄霸:【这和嫡长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和哥你年纪小,现在不可能做官,所以惠及家人而已。】

李世民叹气,然后继续打喷嚏。

他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自怨自艾了点。

长孙无忌终于吐完黑泥,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李世民哑着嗓子道:“阿玄,等我们身体痊愈之前,闭门谢客吧。”

李玄霸:【早该这样了。父亲太爱炫耀了,非让我们接受别人探视。】

李世民:“我酝酿一下,对祖母哭一场,说探病的人吵得不行,更难受了。你努力努力,和我一起哭。祖母管得住耶耶。”

李玄霸点头。他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能哭出来。

两个小孩酝酿了一下,成功在独孤老夫人艰难地拄着拐杖来探望他们的时候,表演了一番兄弟抱头嚎啕大哭,告父亲的状。

独孤老夫人叹了口气,安抚好孙儿后,去找李渊抱怨了一番。

这确实是让唐国公府扬名的好时机,但不能本末倒置。两个孩子若休息不好,出了什么意外,就算留下了虚名又有什么用?

独孤老夫人特意去单独找了李建成,把李建成也骂了一顿。

李建成为了展现出自己的友悌和对这两个弟弟的教导,几乎每日都带不同的友人去探病。

“我知你心疼二郎三郎,但他们还小,更需要休息。”独孤老夫人虽骂了,但还是不忍心太过责备自己养大的孩子,便话锋一转道,“你若没得事做,二郎三郎正病着,香皂工坊的事交给三娘子这个外嫁妇还是不合适。你正好去练练手。”

李建成皱眉道:“祖母,不是我不想做事,但工匠和商贾之事,庶孽能做,我身为唐国公府嫡长,怎么能做此等下贱之事?先帝最厌恶商贾,当今陛下应当也是如此。我若插手,即使是为照顾幼弟,也会被人嘲笑。”

独孤老夫人道:“谁让你做了!你后院的郑娘子升了媵,可以做些庶务了。”

李建成这才道:“也是,就让郑媵去做。”

独孤老夫人满意地颔首。

独孤老夫人先和李建成说了此事后,才告诉窦夫人。

窦夫人脸色一变,手指头绞紧了衣摆,道:“香皂生意是两个孩子做的第一份事业。现在才刚做起色,就让给兄长的媵妾。外人得知,或许会怀疑大郎抢幼弟的产业。”

独孤老夫人不满道:“这怎么能叫抢?三郎已经将香皂生意交给了唐国公府,你宁愿让出嫁女管着,也不让大郎管着,这是何意?!难道大郎不在你身边长大,你就要苛待大郎吗!”

窦夫人立刻哭着跪下道:“儿妇不敢。儿妇这是为大郎着想啊。这公中的生意肯定是会交给大郎之妇,可一是郑娘子只是一个媵,哪能主持中馈?将来郑小娘子入门时,郑娘子已经在唐国公府当了多年女主人,郑小娘子要如何自处?”

独孤老夫人皱眉,神色有些犹豫。

窦夫人继续哭道:“再者,这京中谁都知道香皂是二郎三郎琢磨出来的。现在二郎三郎刚病,香皂生意还没有赚到钱,就被大郎的媵拿了。二郎三郎付出那么多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就算后来我们补偿回来,外人要如何说大郎?大郎肯定是不会不友悌的,他们一定会说郑娘子贪婪,撺掇大郎,这岂不是污了郑娘子的名声?”

窦夫人抹了抹眼泪,观察独孤老夫人的神色。

独孤老夫人气冲冲道:“我已经和大郎说了!”

窦夫人指甲抠紧手心,小心翼翼提议道:“郑娘子贤惠,肯定也是不愿意的。说来这些铜臭之事,大郎本就不该沾手。哪怕是家中妻妾,也该与官宦女眷交往。等二郎和三郎玩闹后,这些事儿妇也会交给奴仆,不会让二郎三郎继续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