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死定啦(第2/2页)
凌砚行眉心蹙的更紧,在清阳县住了四五日,他也已知道了当地百姓并不知道江州灾情朝廷免了江州三年赋税。
但县中百姓皆忌惮冯郑二人,又防着外地商户,即便他们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什么。
靖王沉沉开口:“既是冤案,原先的死囚去哪了?”
对门的壮年瞧了凌砚行一眼,有些可惜这样俊俏的人马上就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说道,“原来的被放走了呗,变卖家产,给姓冯的和咱们的父母官大人塞足银子,死罪就变成了无罪,我顶罪的那个人,强占人妻打死人家一家老小,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因为交不起今年的税收,不肯拿出房契地契来抵,就被捉进来当了替死鬼,我妻儿无所依靠,最后只能签了卖身契给人做奴隶,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不。”
凌砚行眉心皱起,拧出一个“川”字。
那人越说越气,指着天骂了起来。
靖王将他的话略加理解,便大致懂了清阳县如今的现状。
原是衙门以加固河堤为由,成倍的向百姓收取各种费用,交不起的便将人赶出去,没收家产田地。
这些流离失所的农户无处可去,只能沦落成乞丐,或是签了卖身契给富商做奴隶。
住过的空屋,便由衙门收回,再以高价卖给商户,商户分给奴隶和佃农,这样一来,只需要赏口饭,所有的收入和粮食便都分文不收的流进了他们的腰包。
也正是如此,县城外才会有那么多的风烛残年的老乞,也正是如此,县内县外简直如两个世界!
清阳县如此,与郑飞贤有往来的县亦是如此!
难怪户部郎中抄家抄出了足足二十万两白银!
袖中的手指蜷起握拳,凌砚行脸色骤然阴沉到了极点,他原先只以为县官贪污了赋税,不曾想灾情当前,他们还敢草菅人命,加重税收!
这一绑本想给郑飞贤定个死罪直接砍了省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郑家今日是能抄了。
“来人!”凌砚行轻而易举解了手上的麻绳,冲走来的衙役拿出腰牌:“叫你们知县滚来见本王。”
那衙役是个识字的,定睛一看,连滚带爬的跑了。
骂娘的壮年哪见过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衙役这般慌张,见状震惊的长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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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后堂,郑飞贤吓得手中的白瓷茶盏都掉了,惊声尖叫:“黜,黜陟使?!你可确定?”
不是说南巡的黜陟使是中书令吗!中书令不是四十多了吗?!把胡须剃了也不该这般年轻才是!
“小人万分确定,那牌子上写的,确实是代天巡狩四字。”
“完了。”
郑飞贤一屁股瘫坐回去,不等他找回自己的魂,门外又有小厮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一队军队,自称,自称是靖王爷!”
郑飞贤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吓得坐不稳,从椅上跌下来。
要命!
若说他还有一丁点心思想直接除了黜陟使搏一搏,那听见“靖王”二字便是什么都不想了,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被人搀着去门外迎接要紧。
沈木鱼穿着靖王的团蟒刺绣骑装,从马车上跳下来,黑衣衬得肤色雪白透红,精雕细琢的宛如瓷娃娃般。
郑飞贤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是王,王爷?!”
王爷和黜陟使是一同来的?!冯平江那蠢货,这下可害死他了!
沈木鱼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我当然不是。”
郑飞贤松了口气。
沈木鱼抛了个炸弹给他,“被你抓走顶替死刑犯的才是,老头儿,你死定啦!”
!!
多年前进京面圣的记忆被这惊雷似的话语劈的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抹紫色的人影逐渐同林家老大的脸重合……
靖王?!
他道怎么有些面熟!
郑飞贤眼珠子一瞪,一口气喘不过来,翻着白眼,吓的直接晕了。
沈木鱼踢了踢地上软烂的人,咂舌:这也太不经吓了,我还没装比呢。
捉了两个官差带路,沈木鱼被军队将士簇拥着进了死牢,看到了阴暗牢房中那抹分外惹眼的高大背影。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见到靖王时的喜悦和激动难以言喻,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几分。
他当即张开双手,振臂飞了过去:“王爷,我来救你啦!”
靖王将他接住,含笑夸了一句,“做的不错”,随后冷下脸沉道,“将他们全部带走,搜查衙门和冯府,升堂!”
作者有话说:
沈木鱼:我好帅,从天而降拯救失足靖王!
中书令:敢私奔,你们两个就等死吧(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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