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2/3页)

慕昭认为这件事两人都有错,但她错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她不是死也不低头的人,慕昭下定决心,等会要把事情和秦屿池说清楚。

要怎么说呢?

道歉?可是他也有错,只让自己道歉太不公平了。

而且她都愿意主动和他吃饭,这代表她在低头,他居然还不理自己。

脾气未免太大了点。

慕昭还在纠结,忽然前面有个急转弯,陆淮之猛踩急刹车,慕昭本就没有准备,随着身体惯性,直接栽倒秦屿池的大腿上。

额头笔直地撞上他的大腿,秦屿池闷哼了声,漆黑的瞳眸骤然紧缩,整个人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腿侧,秦屿池垂在身侧手指关节阵阵泛白,似有若无的触感快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撕裂。

喉结上下滚了滚,秦屿池闭了闭眼,用尽全力克制住欲念,低眸看她,嗓音沙哑:“还不起来?”

“……”

听到他的声音,神经像是被火烧般,慕昭连忙从他腿上爬起来,脸烧的厉害,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刚爬起来,陆淮之突然又踩了个左转弯的急刹车,还没坐稳的慕昭又一次栽倒他的大腿上。

就在她脑袋和大腿还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时,秦屿池忽然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隔在她的额头和他的大腿之间,替她缓解了撞击带来的疼痛。

他掌心温热,摸着很舒服。

可能是冲击力太大,慕昭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指骨。

利落分明,很硬。

陆淮之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幕,慕昭趴在秦屿池的大腿上,他浑身崩的僵硬。陆淮之啧了声,很没诚意地说:“抱歉。”

感受着腿上的柔软和女孩温热的呼吸,秦屿池喉结滚了滚,凉凉地扫了陆淮之一眼,“不会开车给老子滚。”

陆淮之回给他一个“很委屈”的眼神。

慕昭缓过那股劲,很快从他腿上爬起来,端正身体坐好后,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屿池,但他已经重新阖眼,下颌线绷的很紧。

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慕昭撇了撇嘴,他一个大男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虽然是她误会了他还冷暴力他,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她嘟囔了句“谢谢”,然后往车窗移动,身体紧贴着车门,这样就不会再撞到他了。

下车后,慕昭想和秦书瑶一起走,但她一直和陆淮之聊天,把自己这个新朋友抛之脑后。

慕昭只好一个人闷闷地跟在他们俩后面。

低着头的缘故,慕昭没能注意到马路急转弯的轿车,差点被撞到时,腰被人猛地往后揽。

熟悉的薄荷烟草味迎面袭来,慕昭不自觉的更加心悸,四面八方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她想着道歉的台词,刚要开口,头顶传来凉凉的声音:“瞎了吗?”

慕昭眼底瞬间变的暗淡,他现在肯定非常讨厌自己,又凶又冷漠。

心底滋生了点小委屈,慕昭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退出来,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加快脚步去追秦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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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吃的是火锅。

慕昭全程都怔怔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秦屿池刚才的语气和说的话,他肯定因为那晚的事讨厌她了。

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她该怎么办?

“昭昭姐,你想什么呢?”秦书瑶见她出神,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结果不小心碰倒热水壶,秦屿池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慕昭痛的惊呼——“啊!”

滚烫的热水浇在手上,慕昭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秦书瑶没来及做出反应,就听到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紧跟着慕昭整个人就被秦屿池带进怀里。

他们俩是并排坐的,两把椅子直接倒在地面上。

秦屿池脸色冷沉的骇人,拉着慕昭的手就往洗手间走。秦书瑶也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她哥这么生气,忙着站起来跟过去。

陆淮之挑眉笑了声,没动,继续涮他的肥牛卷。

慕昭任由他拉着自己,皮肤被热水烫的除了痛的倒吸凉气没有其他的感觉,疼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直到冰凉的水从被烫到的手指上流过,皮肤上的痛感才缓解了一点,但尖锐的刺痛仍是难以忍受。

慕昭咬着唇,低头看着他带着她的手在凉水下面冲,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指被烫的通红,还起了好几个水泡。

低着头的缘故,她没能看到秦屿池眼底的心疼,但跟在后面的秦书瑶看的清清楚楚。

完了,她完了。

秦书瑶小心翼翼地开口:“哥,昭昭姐没事吧?”

“你把手伸进开水里,看看有没有事?”秦屿池的语气不耐烦到极点。

秦书瑶更自责,“对不起昭昭姐,我不是故意的。”

秦屿池正要开口骂这个不长眼的妹妹,话还没说出口,袖子忽然被人扯了扯。

慕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地说:“你别凶她。”

秦屿池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一股子燥郁闷在胸口,憋屈的厉害。

又听她继续说:“也别凶我。”

秦屿池气笑了:“老子什么时候凶过你?”

他终于愿意理自己了!慕昭不顾手指还在疼,又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控诉:“你刚刚说我是瞎的,而且你还冷暴力我。”

小姑娘咬着唇,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他,细数他的罪行。

秦屿池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眸色晦暗不明,然后继续用凉水给她冲手指。

怎么又不理她了?

慕昭鼓着腮帮,见他蹙着眉,低声说:“去医院。”

秦屿池亲自开的车,车速提到北城限速的最高,中间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等到了医院没有挂号直接去了间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立即起身迎过来。

慕昭的手烫的比较严重,几个水泡看起来血肉模糊,秦屿池的眉头重重皱起,沉声问:“怎么样?”

医生:“需要用消毒针把水泡刺破,再涂药膏包扎,按时换药两个星期就能痊愈,不会留疤,但注意别沾水。”

听到那句“把水泡刺破”时,慕昭的肩膀颤抖了下。

注意到她轻微的动作,秦屿池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对着医生说:“轻点,她怕疼。”

医生:“……”

挑个水泡而已,搞得跟做手术开刀似的。

现在的小年轻真矫情。

慕昭坐在椅子上,秦屿池站在她身侧,见她怯怯地伸出手又缩回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见她红着眼睛,眉头重重皱起,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

他没说话,抬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腰上。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长发,低低地哄着:“忍一忍,想哭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