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冷静,你还在保释期!”

谢凝探出头,“是啊,你杀人未遂还在保释期,不能犯事。”

被周子探拎起的男人,听到杀人未遂这四个字,瞳孔震颤。

谢凝走过来,“还是我来吧,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人。”

看见走过来的是一个身量小巧,五官精致无害的甜妹,男人刚才冒出来的惊悚瞬间弱下去。

直到对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戴的那串嘎巴拉,全是人类的嚼牙。

他装逼的时候玩过嘎巴拉,不过戴的都是假的,真的压根不敢戴。

谢凝对周子探说,“弟弟,松手。”

周子探立刻听话松手,给谢凝让了路。

谢凝走到男人面前,露出两颗小梨涡,“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说的话,要么我打掉你所有的牙,再串一个手链。”

沈亭州还以为这男的会继续发动嘲讽技能,然后被谢姐铁拳教育,最后屈服。

没想到他直接滑跪。

男人顶着一众好奇地打量,把眼一闭,抱起那盆刚上的、还滋啦冒油花的毛血旺就开始喝。

沈亭州:诶,不是,怎么……

餐厅服务员过来询问,谢姐一脸无辜,“我只是在开玩笑,他自己要喝的。”

男人闻言一顿,看了过来。

谢凝扫了他一眼,他像被什么蛰到似的,立刻低头继续喝,烫得脸通红,嘴也起了燎泡,同桌女伴嫌他丢人早走了。

服务员劝了他几句,男人没听,一直把这盆毛血旺的汤喝光了,这才匆匆结账走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沈亭州明显感觉周围的人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谢凝毫无察觉似的,专心干饭。

沈亭州:果然强人都是改变他人,舒服自己。

-

那顿饭后的第三天,周子探打电话跟沈亭州告别。

周子探精神饱满地说,“我要去寺庙给我哥祈福。”

但这也不是你凌晨五点打电话的原因!

沈亭州仔细一问,原来周子探不是要去一家寺庙,他准备把全国所有寺庙都拜一遍。

沈亭州这下终于清醒,“怎么突然信玄学了,你不是不信吗?”

周子探:“是我姐说的,她说管用。”

……他就知道这不可能是周子探自己想出来的。

沈亭州忍不住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得罪你姐了?”

周子探一头雾水,“我没有啊。”

沈亭州:“……你再想想。”

周子探:“我真没有,我这两天一直忙着找认识的拉拉,还建了一个两百人的群,让我姐进去挑,哪儿有时间去得罪她?”

沈亭州的沉默长达一个世纪。

难怪谢凝要赶周子探走,如果是他,他会送这个小周去火星。

两百个拉拉,你搁这儿给你姐选后宫呢。

沈亭州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祝周子探成功。

周子探受到沈亭州的鼓励倍感欣慰,“谢谢沈医生,我会诚心拜佛的。”

沈亭州:“……加油。”

周子探:“嗯嗯。”

-

周五许殉约沈亭州给橘猫去做绝育。

吃过早饭,沈亭州开车去了许殉家,路过立交桥的时候看见桥下围着不少人,心神微动。

一般这种情况是有人自杀跳河,人才会聚集到一起围观。

沈亭州想了想还是变换车道,下了桥去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真有人跳河,那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救治。

下车走过去一问,果然是有人跳河。

现场不少热心人跳河去救,因此沈亭州没有下水,在河边等着。

很快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哥拖着一个昏迷的长发女孩,岸边的人帮忙把女孩抬了上来。

沈亭州快步上前,“我是医生,先把人放到地上。”

几个人扶着女孩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这才发现女孩的身量非常高,难怪好几个人一块扶着还觉得沉。

“真瘦,真高。”

“是模特吗?”

“还挺漂亮,就是有点像男人。”

他不是像男人,压根就是男人。

沈亭州看他一头乌黑的长发,下意识也以为是女孩,近距离一看,原来是一个男生女相的漂亮男人。

从衣着到气质看着家世很好,不怎么像是会轻生的样子。

但沈亭州管不了那么多,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胸外摁压了半分钟,昏迷的人吐出一口河水,眼睛也无意识睁了一下。

沈亭州正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一个俊逸的青年拨开围观群众,走到包围圈。

看到地上的人,他大惊失色,“先生。”

沈亭州被他颇具戏剧性的颤嗓叫得耳根微麻。

只见他一个跪铲,从一米开外的地方,丝滑无比地跪到地上男人的身旁,然后掰开男人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

沈亭州这才发现青年戴着白色手套,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口袋还叠着一方手帕。

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副打扮……

眼熟,眼熟,感觉太眼熟了。

青年应该是学过急救,做完人工呼吸,又在长发男人的胸口摁压了两下,两个动作反复着来,很标准。

见他手法熟练,沈亭州放下心来,没有继续待下去。

沈亭州走后,意识半昏迷的男人抬了一下手,青年立刻握了上去。

男人想抽出去,又没太多力气,只好给他握着。

-

沈亭州重新回到车上,这次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他今天出门本来就早。

到了许殉家,沈亭州下车就看到在前院侍弄花草的管家。

白手套、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手帕。

破案了,那个青年跟管家一套行头!

管家抬起头,微笑着打招呼,“沈医生来了?”

沈亭州走过去问,“要帮忙吗?”

“不用。”说完,管家扭头对屋内说,“少爷,出来接客。”

话都对,但沈亭州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没一会儿许殉拎着猫笼走出来,刚靠近沈亭州,他面色微变,“你身上什么味道?”

沈亭州第一个反应是——“我没撸外面的猫。”

“不是猫。”许殉围着沈亭州一直在嗅,仿佛一只缉毒犬。

沈亭州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僵硬着身体,向后梗着脖子,“那……那是什么味道?”

许殉说,“香水味。”

还说了一个很绕口的牌子或者是香水味道,总之学霸小沈没听懂他那句发音。

懂了的管家放下了喷壶,“沈医生,你今天见什么人了?”

沈亭州从出门到许家,就只有在桥下接触到人。

因此沈亭州把有人跳河的事,告诉了许殉跟管家。

管家继续浇水,“那应该不是了,那位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跳河,他应该会买一堆白玫瑰铺在周围,然后割开手腕,让血把白玫瑰染红,这样死得才有仪式跟美感。”